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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三小只不分开,现在会成为三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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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初,在全明星替补名单正式宣布的那天,莱恩·桑德斯收到了一条短信,那是扎克·拉文发来的。

短信上只有一句话:“你爸爸对我们的看法总是对的。”

这个“我们”包括三名球员。在莱恩的父亲菲利普·桑德斯去世之前的那个夏天,老桑德斯对每个对他的选择产生质疑的人一再重申,唐斯、维金斯和拉文都是不得多得的年轻才俊,会在不远的未来成为全明星,他们将并肩完成许多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率领森林狼重回NBA强队之林。

那时候,没什么人真正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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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9年前说起。2013年夏,老桑德斯回到了他曾为之奋斗过10年的明尼苏达。这位森林狼队史上执教胜率最高、胜场最多的教练接过了前任大卫·卡恩的烂摊子,尝试重建这支自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取得过成功的球队。

在一年之后的选秀大会上,他在首轮13顺位选中了一位来自UCLA的瘦弱小子。当时的拉文在UCLA只是个普通的替补,场均不过9.3分,但老桑德斯看中了他的运动能力和对这项运动的热爱,他当即对媒体表示,拉文终有一天会成为高产的得分手。

接着,他把对球队心怀不满的乐福送去了克利夫兰。在选秀结束之后不久,詹姆斯宣布他将离开迈阿密,回到克利夫兰。老桑德斯敏锐地意识到骑士即将转变为“赢在当下”模式,抢先推进了交易,把两名状元维金斯和本内特带到了明尼苏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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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球队主帅阿德尔曼因妻子的健康问题离开了球队,桑德斯只能重新拿起教鞭。这位59岁的老帅向来被认为是温和的“球员型教练”,但在赛季过程中他有时候也不得不用特别的办法去“激励”维金斯和拉文这样的孩子。在一次录像课上,桑德斯觉得年轻球员——尤其是维金斯——在球场上不够努力。他生气地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继续打得这么软,不如把森林狼队的队标改成一个印着球员头像的冰激凌甜筒。

拉文现今想起这段还会笑场:“我之前从来没见过有人用如此温柔的方法骂人,‘你们软得就像是冰雪皇后。’”

第一个赛季里,维金斯表现出色,最后成为了年度最佳新秀。拉文也得到重用,一度担任球队的首发控卫。尽管他们时常投丢球、闹出低级失误、领先之后连续犯错被翻盘,明尼苏达当地的球迷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子,因为他们的天赋肉眼可见——而且打球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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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喜爱是相互的,维金斯和拉文也爱着森林狼和明尼苏达的当地球迷社区。在被评为年度最佳新秀之后,维金斯接受采访时说:“我希望我永远在这里。如果我能永远为森林狼打球,那一定很棒。”

在一个16胜66负的赛季过去之后,森林狼拿到了状元签。桑德斯用这个状元签选中了唐斯。他还向上交易选到了出身明尼苏达州的NCAA四强赛MOP泰厄斯·琼斯。对于如何培养这些年轻人,老桑德斯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加内特指导内线的唐斯和戈尔吉·吉昂,泰夏安·普林斯指导侧翼的维金斯和沙巴兹·穆罕默德,安德烈·米勒指导后场的拉文和琼斯。他相信,这批年轻人在老将的帮助下能成为未来狼族复兴的脊梁。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

2015年夏天,老桑德斯被诊断出患有霍奇金淋巴瘤。病情恶化得很快,在2015-16赛季开始前三天,他离开了人世,到最后也没能执教他亲手选中的三位超级新人一起打一场比赛。他是这支球队里唯一知道如何在NBA率队取胜的教练,也是唯一清楚引入什么样的球员能让球队变得成功的高管。失去老桑德斯给森林狼队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但从另一方面,他的离开也让三头幼狼更亲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选中他们的人走了,留下了没人能处理的乱局。不到21岁的少年连胡子都没长几根,却要背负来自球会、媒体和观众的巨大压力。除了训练和比赛之外,他们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一起,看看电影,或者打打电子游戏。他们会得到KG的耳提面命,或者萨姆·米切尔的谆谆教导,但这不足以让他们赢得比赛。在一次又一次被更有经验的对手击败之后,三头小狼互相鼓励,共同成长,舔舐彼此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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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金斯和唐斯性格迥异。维金斯似乎永远不会激动,对聚光灯不屑一顾,只会对亲密的人敞开心扉。唐斯是一个热血的社交达人,想要成为每个人的朋友,愿意承担团队发言人的职责。他会对裁判大吼大叫,在场上激烈地庆祝队友的进球,并在球队打得漂亮和打得糟糕的时候都愿意对媒体发表长篇大论。性格处于他们俩人之间的拉文成为了他们中间的纽带,三人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打游戏,一起在打客场的时候出去闲逛,同年龄的男孩很快就打成一片,成为了亲密的兄弟。

唐斯、拉文和维金斯租的房子离得很近,不用搭交通工具,走路就可以去彼此家里坐坐。这是唐斯的提议:“当时我们就说好了,哪怕以后买房也要买在同一个街区,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交流,建立起足以让我们赢得冠军的友谊和团结。”

维金斯至今依然会回忆起那些日子:“我们当时非常非常年轻。我们还不太懂怎么打职业篮球比赛,更不明白要如何去赢球。那些日子非常艰难,所以我们只能试图依靠彼此。如今想起来,我也觉得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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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森林狼的最大亮点可能是2016年的全明星周末。在维金斯的家乡多伦多,他们三人都入选了全明星新秀赛。拉文在一场激烈而精彩的灌篮大赛里击败了阿隆·戈登加冕扣篮王。唐斯则赢得了技巧挑战赛的冠军。在那个周末之后,很多人都相信,森林狼总有一天会崛起,而那天不会太远了。

在一个29胜53负的赛季之后,森林狼解雇了米切尔,汤姆·锡伯杜来到了明尼苏达。到了2017年,唐斯和维金斯都在明尼苏达买了自己的房子。当遭遇了十字韧带伤病的拉文也正在考虑在兄弟们家附近买房时,他得知自己被送去了芝加哥,换回了吉米·巴特勒。生意就是生意,冷酷又无情。在交易之后,三头小狼都经历了一段糟糕的时期。

拉文在公牛队复出,三个赛季一共赢了71场球,因为时常空砍高分而被指责为数据刷子。在芝加哥独木难支的拉文时常会想念在他明州的挚友:“我总是会想,如果我没有受伤,我是不是不会被交易?如果我们没有被分开,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我们当时距离成功没有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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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止有他。但唐斯和维金斯的情况也并不比拉文好多少。他们和巴特勒一起打进了季后赛,但好景不长,巴特勒、唐斯和维金斯之间的紧张关系导致了更衣室的动乱。在巴特勒离开明尼苏达之后,球队再次陷入泥潭。唐斯的出勤率成为了大问题,他的手腕和膝盖都遭遇了伤病,他的母亲因感染新冠病毒而不幸离世,更使他受到重大打击。维金斯则被认为是森林狼无法进步的罪魁祸首,被交易去了金州,换来唐斯的另一位好友德安吉洛·拉塞尔,并在联盟因为新冠停摆之前在勇士经历了一波3胜10负。

这些经历过的挣扎和变化在当时使他们痛苦,但也正是这些,让他们今年全明星周末的聚首显得更加动人。唐斯已经成了明尼苏达森林狼的支柱,可能正在打出生涯中最好的一个赛季,重新证明了自己是联盟里的顶级运动员,正在率队重返季后赛的路上;拉文成了风城的明星后卫,目前他和德罗赞驱动的公牛和热火正并列东部第一;维金斯在湾区也成为了争冠球队的重要一员,在库里和汤普森的身边,他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角色球员,虽然得分下降了,但他比以前更能帮助球队取胜,成为了勇士重返辉煌的重要组成部分。

莱恩·桑德斯已经在上赛季中期被森林狼解雇了,但他依然和唐斯、拉文和维金斯保持着联络,时常发短信或者打视频电话。他可能是对他们这些年的成长感触最深的人:“面对批评、失败和成长中的阵痛,他们三个人都处理得很棒。看到他们渡过难关,走向成功,我真的为他们感到骄傲,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父亲能亲眼看到这一切,他也同样会为他们感到骄傲。因为这也曾是他愿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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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全明星周末,唐斯戴上了他自新秀赛季之后再也没戴过的,森林狼为了纪念老桑德斯而给球员们发的印有“Flip”字样的腕带。他整个周末都戴着它,无论是在拿到三分球大赛冠军的时候,还是在全明星正赛砍下9分6篮板的时候:“我认为现在是时候把它拿出来了。这样大家都会想起来,菲利普当年说的是对的。”

在2022年的克利夫兰,他们穿着杜兰特队的球衣,并肩站在了全明星正赛的舞台上时。他们回想起了2016年的多伦多全明星。在那一刻,他们曾以为彼此看到了未来,但此时此刻,已经和彼时彼刻他们畅想的未来相距甚远。有关未来,老桑德斯确实说对了一部分,但没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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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曾期待这三位少年成长为明尼苏达的英雄,实现老桑德斯的预言,重振加内特时代的荣光,他们终究没能做到。他们曾如此珍视在职业生涯初期真挚的友谊,联盟却又是如此残酷而现实,以至于他们只能天各一方。如今,那些长着娃娃脸的狼崽子们已经完全长大了。曾彼此扶持的少年终于各自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角色,走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维金斯已经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在金州有着冠军梦;拉文已经和女友订婚,期待着在芝加哥能在季后赛多走几轮;唐斯也正处于一段热恋之中,在明尼苏达领导着狼族的复兴。人生有梦,他们各自精彩。

在比赛中,唐斯、维金斯和拉文三人终究没能同时上场,但他们各自完成了好几次漂亮的得分,还并肩坐在板凳上谈天说地、哈哈大笑。这样的经历可能不算完美,但想必也将成为他们愿终生铭记的美好回忆——一如几年前,他们并肩在森林狼度过的那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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