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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队 不能忘怀的乡情

雄县的米东大村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这个村子当年有八个生产队,我是七队的一员。那时,我是昝岗中学的高中生,每到星期日,就迫不及待地到生产队里“混”工分儿。其主要原因是队里不仅有十多个年龄和我不相上下的姑娘,还有同队里一些逗乐儿的叔叔哥哥们。

老七队 不能忘怀的乡情

春天来了,挂在老七队集合点儿笨槐杈上的“铃”敲响了,黑脸儿大个的“包公”队长一边用手比划着分工,一边唠叨着在哪儿干活儿,他的性子总是急的,无论干什么,那都是干巴利落脆,从不拖泥带水。我们队里的大小十二个姑娘,团结友好,年轻力壮,比劲儿也十足,当初还真是生产队的主力,不管是什么农活儿,那都是摧枯拉朽般神速。

春天来了,最要紧的是整地种春棒子。一大块白地,四架耧,每架耧需要四个人:拿耧的师傅,驾耧的壮汉,拉耧和坉地的两个姑娘。那时没有先进的运输工具,耧是师傅扛到地里,碌碡是姑娘拉着,种子是用粗布大口袋装着,里面还要放上舀棒子种的瓢,剩下的人轮换着背到地里,反正都不能轻松。

东大洼一共三条道,南道北道和刘家坟儿道;三道沟,一道沟最近,接着往东走是二道沟、三道沟。队长分好工,人们都说笑着,在小碌碡的伴奏下直达目的地。

老七队 不能忘怀的乡情

到了地里,队长和师傅先是合计一下怎样开耩,其他人喘口气儿,等合计好了,就开始了。刚开始耩地,师傅们要商量一下下种的稀密,避免过密,都差不多了,就正式耩地了。拉耧的姑娘要眼看前方,尽量走直,驾耧的壮汉用耧把掌握耩地的深浅,拿耧的师傅掌握下种的稀密,拉碌碡的姑娘紧随其后。不论怎样,每架耧的人们,心里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们猫腰前行,特别是香玲姐和老胜姐,两条过屁股蛋儿的大辫子,随着她们拉耧前行,来回摆着,汗水滴答滴答地洒着,想起来很开心。瘦弱的七儿哥是大家“欺负”的对象,耩地时,他们也互相逗上两句,大家边干活边打趣地谈论着家长里短,后边的碌碡吱扭吱扭地配着乐,十来点钟,一块白地耩完了,挪到另一块地,先喘气休息,大家坐在地头上聊八卦,勤快的姑娘们趁歇着的空儿,到野地里打点儿猪菜,听到“干——活——了——“的喊声,马上回来,放下筐,然后接着再干。

老七队 不能忘怀的乡情

在这期间,我总是那个弱者,只能拉着碌碡,还呵嗤呵嗤地紧跟着,那也愿意。

如今,姑娘们各奔东西,已然成了老太太;当年的老包队长,也已九十高龄,腰板儿挺直,精神矍铄,思维敏捷,唯一不变的还是色重。

离家几十年了,想起那时的过往,还是亲切,还是兴奋,还是觉得很美。这可能就是不能忘怀的乡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