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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单单是为了“活着”年,就这样,没有转几下眼就过去了。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爷爷”(小时候写作文都这

作者:03033山坡羊

人,不单单是为了“活着”

年,就这样,没有转几下眼就过去了。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爷爷”(小时候写作文都这样说)。去年冬天,父母没来邢台,在南宫城里二弟家,都是二老的儿子,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近80岁了身边越来越离不开孩子了。

年好过 月好过 日子难过。难过也是转眼百年,正可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人说“别看你闹得欢,难过三万六千天”,其实就是这样。但是,人们还是要努力地活着。本想着正月十六我这里开门营业,可是,初四我就开门了,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发呆,什么都想,其实什么也没有想。一连几天,说没干什么,有时候也收拾收拾,为十六做着准备。

我把支画案的架子换了一个,旧的抽出来,两个多年不动的小抽屉露出来,翻腾了几下,都是一些扔了可惜,不扔没用的东西,比如三个电源插头,一个用了没几页的电话本,啤酒启子,几个衣服上的新纽扣……还有一个吊牌,拿起来看看,是我大伯父的头像,是一个“会员证”。我想起来了,这是“老年书画会”的,叫我“捎给”大伯,可惜在我这里呆了近20年。大伯在3年前去世了享年88岁,这张照片还是他刚退休时候的样子。大伯去世前留了遗言,“在邢台的孩子们参加,单位,和邢台以外的亲友都不要通知”。那时候,我父亲正在邢台的医院住院,后来才告诉父亲大伯的事情。父亲老泪纵横,把以前与“大哥”的事叨念了一个上午。父亲是老三,与大伯差着十几岁,什么“咱们公社的第一份《中国少年报》”,什么给家里捎书,什么申请入党……最后,父亲说我,“你不要埋怨他,你大伯就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

父亲是村里的干部,要么开会,要么“管事儿”,村里谁家的事都管,父亲的手巧,裱糊纸,给生产队办“副业”。会木工,拆房,盖屋,婚嫁家具,死人寿材,修收音机,大队的大喇叭……可是,家里的活很少做,我记得,吃饭都是我去叫。有一次,到处找也没找到,就到大队的破房子里,那里有一部手摇电话,我就摇了几遭——“喂,公社的人儿,我娘叫我找我爹,他在你们那里开会吗?快叫他回来,饭都凉了”。到今天,我回老家,婶子大娘还叫我——“公社的人儿回来啦?”

家里是真穷,别说吃的,烧火做饭母亲都省着,我六七岁就拾柴,割草,放羊,后来大一些,要拉着妹妹弟弟去上学,后来给父亲说笑话——你是干部,多少“贪污”点,也不能把家混成这样啊?父亲并不认同,说,那时候谁敢?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到了我17岁,父亲带着村里两个穷小子去了新疆石河子市,说那里人富裕,喜欢自己做家具,一天能挣30块钱,父亲就去了。一去就是一年。我正读初三。边拉着二弟,边上学。高中是要住校的。还有一个妹妹小学考初中呢,干脆就别上了。我在南宫“利民印刷厂”做了临时工,我只上夜班,夜里12点就能回去,天亮就可以同母亲下地干活了。记得那是夏天,棉花很高,我和母亲蹲下来休息,母亲说,“老二也能跑了,你出去逃个活命吧。”母亲教我,“给你大伯写个信,他是县团级干部,是校长书记。你就说,扫地掏厕所也行……”

大伯真的回信了,“扫楼道,打理厕所你能干嘛?”我怎么不能干?在家除粪坑,清理猪圈,打理驴棚我啥都能干。母亲给了10块钱,背了一个包,第一次出远门来到邢台。

大伯见我真来了,第一句话就说,“你还真来啦?”看来,他是真没想到我会来。我的工作就是学校宿舍楼的六个厕所和左三层,右三层的楼道。

下班了,大伯在院子里等我,推个自行车,叫我回家吃个饭,并给了我一把他办公室的钥匙。我问,上海轿车您怎么不坐呢?

“哦,这是单位给我配备的,拉着你不成了公车私用了吗?我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你,咱一起走,路上也好说说话。”

大伯说,工作没有贵贱,只有能力高低,“我给你报了一个业(余)大,你要发奋学习,没文化可不行。”大伯知道,我小学三年级就在冰心主编的《作文》杂志的登过稿子,还给了一块五毛钱的稿费,要知道那时候“你父母挣一年工分才领十块钱”.所以,有时间就给报社写到东西,锻炼自己,也增加点收入。

时间到了1988年,那天我正扫楼道,新来的一位副书记在我身后叫我,我知道他是哪个县里的县长,姓张。“小杨子,是你给广播电台写了一个长篇小说,播了一个星期,是吗?”我说是,还给了96块钱稿费呢?

张书记叹口气,使劲抽了两口烟,说,你的楼道要扫到什么时候呢?我告诉你,“我和你大伯干了一仗,咱学校来了三个转正指标,你们是五个临时工,你是第一人选吧?嘿嘿,就没你,就是你那亲大伯干得,只要他签个字……”“走吧孩子,你大伯太……叫我说他啥呀?”

在张书记的推荐下,我去了《邢台日报》科教科做了编辑。收入提高了。”(未完,待续)

人,不单单是为了“活着”年,就这样,没有转几下眼就过去了。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爷爷”(小时候写作文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