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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我的妃

作者:角色进行时

短篇小说:别惹我的妃

本文共8230字,阅读需10-15分钟哦!

01

“跨过火盆,从此平平安安!”

她艰难地扶着丫头跨了过去,这一跨扯到了她臀部的伤!显然她那一头的冷汗是疼的!

外祖父和外祖母心疼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安慰她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跟着我们,外祖父外祖母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低垂着头,表现出了难得的乖顺!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十分。

她吃了豆腐,照着外祖母的意思,寓意日后清清白白。

看着年事已高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她强撑起笑容给她们看!

夜深了,大家都歇下了,唯独她失眠了!

她知道这次能从牢房里出来那是外祖父搭上了半个家产保下了她,连带着出了牢房,也不见她那所谓的父亲来看看她,看来真的是三击掌断绝父女关系了。

失了身子的她竟然就如此令父亲蒙羞和不堪吗?

若是换做失了身子的是楚俏,怕是牢底都要探穿吧!

她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想娘亲,若不是父亲娶了那青楼歌姬为妾,娘亲又怎会被活活气死!若不是父亲宠妾灭妻,她好好的姻缘又怎么会落到楚俏的头上,而她却成了家门不幸。

那日,分明是沈浪哥哥约她和楚俏一同出游,为何她会被独自抛在山洞,为何会衣衫不整。而那日欺负了她的人到底是谁,她根本想不起来那张脸!

这场失了清白的计策,不用想都知道是楚俏和她的娘亲做的好事!

“谁让我疼一分,我便让她疼十分。”她暗暗握紧拳头,她很清楚,眼下养好伤,调理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与此同时,黑夜里,烛火嘶嘶作响!“查到了吗?”一道低沉的男子的声音打破这夜里的宁静。“回爷的话,查到了,那日追杀爷的正是太子党羽!”

如此就说得过去了!父皇召见他入宫知道的人本就少,若是有心人告知,自然是太子无疑!

“另外,那日洞中女子已查明,乃京城首富楚雄之女楚歌。”

“楚歌!”他念着她的名字细细回味着,若不是他刚好躲进洞中,也不会遇见被下药的她!说起来,她失身于他,他理当负责。“她人呢?”

“据说被她家人以通奸罪送进了牢里,她本是许了盐商沈家的,出了这事要给沈家一个交代吃了板子,后被她的外祖父给救了出去。”

“通奸?”有意思,什么样的家人会给一个清白女子按上这样不洁的名头,这是要她的命啊!他眼睛微微地眯起,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要她所有信息。”

两个月后,她调养了身子,总算是恢复地差不多了。

是时候实施她的复仇计划了!

02

这日,盐商沈家公子沈浪来楚府下聘,自从楚歌出了那事,婚事自然作罢,碍于两家素来交好,便换了楚俏结亲!看那明珠脸上笑得嘴角都快扯到耳朵边,她就心里愤恨!

“恭喜楚兄!”

“沈兄同喜!”

看得出来楚俏是十分喜欢沈浪的,若不是阿娘教了她点手段,她也不可能得到沈浪,还即将成为她的妻!

“沈浪哥哥,今日你能来下聘,俏儿可开心了!”楚俏一点也不避讳地伸手拉住沈浪的衣袖,却被沈浪生生扯回了衣袖。“请二小姐自重!”

“我连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说这话。”她说着害羞的轻咬嘴唇,饶是读圣贤书的沈浪也被她说的臊红了脸。

若不是他难受喝醉了酒,错把楚俏当楚歌,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二人亲昵说话的样子,看在父辈们的眼里像极了打情骂俏,而她看着只觉得眼睛生疼!

她说过不会再流泪,任何人,包括她曾经喜欢的沈浪哥哥,那个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一切都都不值得了。

想必,这时候,她的出现怕是没人会喜欢吧!

而她要做的不就是让那些害她的人不痛快吗?

“恭喜恭喜,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就没人通知我!”她说着慢慢地从宾客座席上站起来,拿着备好的贺礼走到沈浪和楚俏面前:“小小心意!”

她送的是一对巴掌大的玉如意!寓意称心如意。

沈浪一脸疼惜的表情看着她,她冷漠的神情让他更觉愧疚。

楚俏本就是爱吃醋的人,见沈浪这般,便对着她出言不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姐姐楚歌,我还以为姐姐出了那事再也没脸见人,苟活于世上了呢。”

“怎么,错不在我,我为何要无脸见人,不容于世上。”她字字铿锵,丝毫没有一丝卑怯。

这一点,倒让在场看好戏的人都有些刮目相看。

今天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大日子,明珠又怎会见自己的女儿被那不要脸的楚歌给欺负。“楚歌,你父亲已同你断绝关系,不知今日上门来贺是要砸了谁的名声呢。”这明珠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回击。

她浅浅一笑,本就生的好看的容颜因为刻意打扮,更胜楚俏一筹。“我与楚家自然是没有关系,今日来此,是作为沈浪哥哥“曾有婚约”的意中人,过来讨杯酒,送上恭贺之礼罢了。如今礼也送了,这酒怕是也不欢迎我喝了,如此,我便告辞。”她说完,又是浅浅的一笑,端庄地转身离去。

沈浪对自己的感情是真,这一点她很清楚不过,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再真的感情又如何,他终究不能远离世俗的目光,经受得住被戳脊梁骨的日子。

终究是缘浅,奈何情却深。

这一趟,她就是要告诉楚俏母女俩,她回来了,她会好好的活着看她楚俏如何“能够得到沈浪的爱”。

03

她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了,话本已然完成,她搁下笔,走出屋子。

阳光很好,照得整个人都松松懒懒的,“阳光明媚,”她说道,突见院墙的屋檐上坐着一人,青天白日下,正看着她。

他飞身而下,来到她的面前。

她不惊,站在他的面前,淡淡地开口道:“阁下有门不入,喜欢飞檐而来,怕不是正派君子吧。”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派君子,戏游江湖,随性而为,不问朝堂,不争皇位。“小娘子说得极是。”他一脸乐呵呵地应着,在她看来像极了痞子。

“我劝你快些离去,若是一会我喊了人来,你怕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她依旧是平静的话语,波澜不惊。

他突然凑近了她的脸,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没有站稳。

“小娘子长得如此好看,可有婚配,嫁给我可好。”他一脸坏笑地说着,这等模样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无耻之徒。”饶是经过事的她,也有些恼了,说着狠话道:“你当真不走,我就喊人了。”

她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的多,他心里这般想着,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自顾自的沏茶喝。

“小娘子,别费劲了,你若真喊人来,怕是说不清,万一被传出藏汉子,这可有辱你的闺名。”

闺名?她哪里还有闺名,早在那个山洞里,就什么闺名都没有了。

“来人啊,有贼!”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喊人,拿起杯子喝入嘴里的那口茶触不及防的吐了出来,赶忙飞身而去。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要负责的人,若真让人瞧见于理不合的相见,对她自然是更不利。“小娘子,后会有期。”他飞身下去的时候还不忘对她挥挥手。

后会有期?敢情这家伙还要再来?她有些生气地想着。

听到喊声的家卫闻声而来,“大小姐,贼人在哪里?”

“哦,”她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道:“方才看错了,不知是哪里蹿出来的野猫。”

家卫们见没有贼人,便很识相的退下,而躲在墙根偷听的他则笑得更欢实了,竟然把他比作野猫。也是,他确实像极了野猫,尤其是一只发春前来求爱的猫。

“主子,这般好吗?”他的近卫阿大见他笑得一脸发情的样子,适时的开口提醒道,毕竟是皇子身份,再怎么受皇帝宠爱,还是要多多注意,万一被太子党羽看到了又得参上一本。

“走,随本皇子去见皇姑姑。”他当然知道这般不好,所以,他得想个法子名正言顺的见她,同她说话。

“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是惹了什么麻烦。”说话的正是他的姑姑甯公主。

他殷情的剥着橘子递给姑姑道:“姑姑,侄儿看上了一位姑娘,想请姑姑帮忙说媒。”

伸手接过橘子的甯公主面色一喜,说道:“这是好事啊,想不到你这江湖浪子要定下来了。哪家姑娘,我这就去。”

“等等,姑姑,那姑娘不知我皇家身份,若是以这层身份压她,让她同意,她定然是会抗议的。”他稳住欲走的姑姑急忙说道。

这姻缘可真是奇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如此,倒是个性情姑娘,姑姑愈发好奇了。”

“只需姑姑送个帖子至各家富商的府里,便可见到她了。”

一听是个富商的女儿,姑姑心里便有了底,应了他的要求,以长公主邀约各府女眷前来府里赏花为由发帖。

他特意问长公主要拿走了一张,说心仪的姑娘要亲自送。事实上,依着她的情况是不会有人送帖上门的。

04

他竟然又来了,这一点倒让她有些意外。

“野猫都是晚上来的,上次白天造访,实属唐突。”说话依旧痞气得很,没个正经。

她虽然失了清白身子,但知道自爱,万万不会自毁自身。“你若再不从我房间出去,我就用刀划了我自己的脖子。”

她竟然如此贞烈,倒让他多了几分喜爱。

“我是来送这个的,送完就走。”他掏出怀里的帖子,上头赫然印着甯公主府的印章,她自然是认得的。

“你是甯公主府的人?”她不解的看着他问道,见他点头,没好气的说道:“想不到甯公主府的规矩竟然是这般。”她省去了无礼二字,任由他无限想象。

对不住了姑姑,只能暂时不做澄清,污了姑姑的威严教导。“帖子已送,小娘子务必要来,毕竟长公主请的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女眷。”

有头有脸的富商女眷,那也就是说楚俏和她那个娘应该也会来吧,毕竟她娘已是以楚府嫡母自称,而她楚俏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女。

“这个帖子,你从何而来。”虽然恨她们,但无缘无故拿的这个帖子也是十分的烫手,万一是偷来的,亦或者是造假的,她可不能闹了笑话,失了身份。

“放心,这是长公主府印发的帖子。到时候记得谢我哦!”他说完,便消失在黑夜里。

她拿着帖子,若有所思,明日怕是又是一场硬仗吧。

第二日,长公主府门口女眷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富丽堂皇。

有人揣摩着,长公主极有可能挑选合眼缘的姑娘介绍给几位皇子,说不定,被哪位皇子看上,富商之家便是皇亲国戚。

她递交帖子进了公主府的时候,所有女眷纷纷侧目,众人皆是一惊,这楚歌的事传得是沸沸扬扬的,连带着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段子也是关于她,她都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竟然还有脸来这里丢人。

“她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换做是我,早就上吊自尽了。”

“长公主邀请了她,莫不是想羞辱她。”

“真是晦气,早知道不来了,免得宴会结束,好好的清白姑娘都被说得不好听。”

闲言碎语,她早就练就了充耳不闻。

他挽着甯公主慢慢移步至后花园,边走边卖惨说道:“姑姑,侄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姑姑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甯公主看着他一脸疼爱地说道。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其实,外人都传她没了清白,只有侄儿知道,她是深爱着侄儿,宁可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侄儿受伤害。”

“你说的,莫不是之前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失节女子楚歌。”甯公主面色严峻起来,对着他说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姑姑,你何时见我这般认真过,”他惨兮兮的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这事,她又怎么会不理我,不同意嫁给我。”

“你堂堂皇子身份,她竟然看不上你?”想不到竟然是个傲骨的姑娘。

他点点头,道:“可不是,她说他爱的不是我这皇子身份,而是我这个人,那日她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若不是刚好我在那救了她,被人夺了清白,以她对我的深情,早已自尽。只是我俩夫妻之实是真,不能言明父母也是真,她一个人扛下所有,我这堂堂男子汉,情何以堪。”

甯公主本就十分赏识真爱之人,她与驸马亦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走到一起。如今听到他这般说,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

“放心吧,姑姑会帮你追回你的心上人。”甯公主打包票说道,二人也走到了后花园。

05

众人见长公主到来,纷纷噤声,跪地恭迎。

“都起来吧,今日本宫约各位夫人携女前来,就是来看看我这园子里的花,聊聊京城的家长里短。”

众人起身,甯公主顺着他的手势看到了她,眼里含笑满意的点点头,轻声夸赞道:“眼光不错。”

作为唯一一名外男站在长公主的身边,自然惹得不少人投来探究的目光,长公主对着身旁的他便开口介绍道:“这是我侄儿三皇子银雪。”

说完,便见众人又是一声“三殿下”的随礼。

想不到在她眼里痞里痞气的人竟然是三皇子,她有些讶异,看着他投来的趣味十足的目光忍不住剜了一眼回敬了过去。

这一来一去的目光交流尽收甯公主眼里。

“听闻我京城出才女,不知各家姑娘家学如何?”甯公主说话了,各位女眷知道,这是在给机会在三皇子面前显脸呢。

“姑姑有如此雅兴,眼前美景当前,倒不如让姑娘们作画一副吧。”他在旁提议道。

瞅准机会的女眷们开始纷纷推荐自家闺女。

“好,画得好,本宫有赏。”甯公主补充道,见自家侄儿老盯着楚歌,便对着楚歌开口问道:“楚歌姑娘可会画画。”

她点点头,自小琴棋书画五一不通,外加和沈浪一同读四书五经,虽然称不上学富五车,倒也是喝了不少墨水。

“本宫很是期待。”甯公主笑着说道。

这突然被长公主钦点,旁人看了吃惊不已,连带着她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参加作画的姑娘纷纷停下了笔。

长公主一一上前去看,一边看一边夸赞:“不错,画得真不错。”

待走到楚歌面前时,长公主停住了脚步,看着画上的两只蝴蝶栩栩如生,“这蝴蝶好似要从画中飞出一般。”长公主抬眼看着她说道。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接受着长公主的夸奖。

“确实好看,连蝴蝶画的都是一对的呢。”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好的画到了他的嘴里竟然变得有些轻浮起来。

她有些生气的抬头,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却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姑姑,瞧瞧,她还生气了。”

长公主见自己的侄儿没个正形的样子,免不了帮腔说他:“你若再这样,我就让你出去了。”

他识相地闭了嘴巴,而她生气的样子也缓和了下来。

“楚歌姑娘,可有婚配。”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她一时有些窘境,但仍然老老实实的回答:“曾有婚约,已被取消。”

旁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既然没有婚约,那本公主做主,给你说门亲事,你觉得我这侄儿如何?”

她以为长公主是拿她寻开心,哪知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她有些错愕了。长公主对她的事情怕是了解的不多,才会说出要让她和三皇子成亲的话吧。

“回长公主,民女是个不洁之人,遭逢变故非我所愿,但事已至此,民女不得不认,站公主的好意,民女心领了,只是这同三皇子之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当众回绝了,人群中的楚俏母女俩本已气歪的脸蛋稍微缓和了一些。

长公主以为这楚歌还在和自己的侄儿怄气,便继续耐心的说道:“你的事情我已听银雪说了,若你俩真心相爱,又何必拘泥于这世俗的礼数呢。”

都听他说了?他说了什么?她可全然不知情啊。看着长公主一门心思想要撮合二人的架势,怕是他胡诌了不少她不知道的事吧。

06

此时,众人都在拉长脖子等着她的回复,却在此刻,人群中出现了一道声音:“长公主,万万不可。”

她闭着眼睛也能想到,是明珠那个小妾。

“为何?”长公主听到反对的声音,不解地对着明珠问道。

“民妇乃楚府的夫人明珠,楚歌乃我夫君先头夫人的女儿,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本不该出来说话,但,同皇家结亲,我们也万万不敢犯欺君之罪。楚歌出了这等丑事,才没了与沈家的婚约,虽说已与她断了父女名分,说到底她终究姓楚,是楚家的女儿,若是他日犯了事,我楚府上下人等也是逃脱不了干系。”

好一个小妾,说得句句在理,却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把她自以为好得差不多的伤口生生的撕开给别人看个精光。

如此心狠之人,她好生佩服。

她被气到了,暗暗握着的拳头忍不住地颤抖。而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满脸写着愤怒以及对她的心疼。她本该是如这画上的蝴蝶一般缤纷多彩,如今却被说得如鼠如蚁一般。

他向着她走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轻声而又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你就晕倒,我抱你走。”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话语没有了痞里痞气,听着倒十分的窝心。

她不走,今日若走,便再难有机会报复了。

她推开了他的怀抱,然后垫着脚,亲上了他的唇,又是惊呆众人的举动。“这是感谢你的。”她的唇语轻动,他的心里甜得一批。

眼瞅着小两口这是和好了,长公主大喜,哪里还管说话的小妾,走到楚歌的面前便拉着她的手,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本宫看着都高兴。”

经此赏花聚会,她又成了一把京城红人,只是与之前的不同,她得到的是别人踏破门槛送来的各式各样的礼物。

外祖父看着一茬又一茬送来的礼物,眉头紧缩,这辈子,她们只想她平平安安,从来没有想过和皇家攀什么亲。

外祖母看着外祖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宽慰道:“咱们歌儿命里带贵相,老头子就不要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这三皇子平白无故的怎么就看上我们歌儿了呢,以歌儿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认识三皇子。”外祖父担忧的话语被站在门外的楚歌听得一清二楚。

平白无故的,三皇子为什么非她不可,说到底,她已经是一只破鞋,除非,她眼睛微眯,心里有了主意。

没想到她会主动约自己喝茶,他自然兴高采烈前往。

只是他刚落座,她的一席话却让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何时知道的?”他心里想了许久,开口问道。

她直言不讳地说道:“刚猜到的。”

“既然如此,那这婚事?”

“我嫁,婚期我定,聘礼你定。”

她说道,起身望向窗外,悠悠地说道:“这个月十六,黄道吉日。”

他明知这个月十六是沈浪和楚俏成亲的日子,依然随了她。

而她不关心的聘礼,他却足足十里红妆。

洞房之日,他许她此生此世都会保护她,爱着她,只有她。

因为同三皇子同日大婚,不少宾客都被三皇子请走了,楚俏和沈浪的婚礼变得异常的冷清,这道坎算是在楚俏的心里扎根了。

婚后,她同他进宫见了圣上,皇帝龙颜大悦,十分喜爱,又是一堆的赏赐。

请安出了宫,却遇到了刺头,她知道那是向来和他面和心不和的太子殿下。

“银雪,这么快就找到心仪的王妃成亲,倒有些出乎意外。”太子说话的时候目光毫不保留的落在了楚歌的身上。

“这还得谢过太子,若没有太子那日成全,哪里能让我遇到我的妃。”

“这成了亲,封了王,赐了府邸,有了王妃,到底是不一样了。”太子有些吃味地说道。

“哪里哪里,父皇疼爱罢了。”他这般说话,又结结实实的气了一回太子。

见惯了他痞气说话,如此说话的样子倒有几分迷人。见她看呆了眼,他顺势拉着她的手说道:“回家再看,管够。”果然,他还是这般痞气更适合。

回到府里,他便同她一起去了见了外祖父和外祖母。

看着楚歌能得如此良缘,二老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楚歌看着外祖父和外祖母,鼻头一酸,眼睛一红,竟然有些想哭。

你最难的时候,谁在你的身边陪着,就是对你最亲真的爱你的人。

日后,她要好好照顾外祖父和外祖母,让他们安享晚年。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捉弄人,她以为她失去了一切,却得到了更多。

没有亲情的亲人不要也罢,现如今,她成了他的王妃,一切美好得不真实,但也恰恰是真实的。

这日,甯公主约她过府喝茶,说是约了京城顶好的刺绣师傅来做衣。

“楚歌见过姑姑。”她恭敬地行礼问安。

甯公主向着她招手,满面笑容的说道:“日后来了不必行礼,这一点,要向你夫君学习,不要见外。来,看看这些图纹,喜欢哪些。”

她认真的选了几件,甯公主见她挑的少,便又替她挑了一些,倒也有十来件了。

挑完了图色,便是量身,她站着任由师傅比尺量身。

“怎么样,银雪待你可好。”甯公主对着新婚燕尔的楚歌问道。

“王爷待我很好。”她回道,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床第之事,甯公主看她表情,便觉得无需多问。

很快,她便怀孕了,皇上闻言龙颜大悦,又是大赏特赏,他也日日陪着哪有不去。

这外人看来,只当是三皇子娶了皇妃收了性子,大有作为。

若不是那日他不在,楚俏闹上门来,她竟然不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楚歌,你若还念着你是楚家的女儿,就要为父亲想想,他辛辛苦苦这辈子打下的家业,就因为王爷一句话落得什么都没有。”

“多行不义必自毙,再说了,我同楚家早已没有任何瓜葛。”她站在王府门口,对着大声叫嚣的楚俏说道。

她自知自己有孕在身,不宜动气,便不愿再多同她废话。

“楚歌,你失身在前,而后利用各种媚术迷惑三皇子在后,像你这样的女子,必定不得好死。”

自打成了他的女人,她便放下了这份仇恨。

有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骗你,你如何处之?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当她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她便一门心思当好王妃,照顾好外祖父和外祖母。

哪知总有人放着太平的日子不好好过,不放过她啊!

她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冷冷地吩咐道:“来人,把这满嘴喷粪的泼妇就地掌掴二十。”

晚上他回府,听闻了白天的事,端着宁神安胎汤来看她,见她眉头微皱,伸手温柔地抚平道:“说了不要操心,又不让我省心。”

她悠悠地睁开眼,有些头疼。“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那楚家做了笔来历不明的生意,刚好被我抓了个现形,念在他毕竟是你父亲,只充没了家产,并无性命之忧。”

“难怪,楚府落了难,她楚俏在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妃所言极是,这沈老爷是个明白人,当下就要沈公子以不敬公婆休了楚俏,她百般闹事见没了机会,便把主意打到你这来了。”

她愣愣的喝着他一口一口喂来的安胎汤,心里暖暖的。“如此借用皇权之手,倒是为难了你。”

“我可是有理有据做事,不存在徇私舞弊,王妃此言差矣。”他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她笑了笑,哪怕有理有据也是费尽心思吧。

“谁让她们惹了我的王妃。”他见她笑了,没好气地补充道,而她笑得更欢了。

(完)

(文|郑郑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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