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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干部涉黑兄弟:疯狂盗挖河砂10几年,1天赚上百万

作者:甬说

在过去几十年间,中国可谓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工地,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中国也在短短二三十年间,从一片平地的农业国发展成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国家。

火热的建设也推动了建筑行业的大发展,催生了对建筑原材料的旺盛需求,其中在建筑中必不可少的河砂,也成为了一本万利的生意。

而在广东的清远市龙塘镇的沙塘村,有一对陈氏兄弟,用非法手段控制了村里的基层组织,长期担任村干部,多年来为非作歹、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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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将黑手伸向了开采河沙的生意,在清远周边北江上大肆盗采,巅峰时一个晚上就能挣上百万元,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意,他们又买通了政府部门的害群之马,串通勾结起来共同牟利。

最终,他们也难逃法律的制裁,政府的扫黑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保护住了清远的母亲河,也还给了沙塘村的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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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塘村的涉黑陈氏兄弟

大沙塘村,是一个位于广东省清远市清城区龙塘镇的平静小村庄,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沙塘村的经济也逐渐富裕,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村里也萌生了一颗罪恶的种子。

在以陈姓为主的大沙塘村,陈志辉与陈献金兄弟可谓根深蒂固,他们的大哥陈志军早年间就担任过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到了上世纪的九十年代,陈志辉与陈献金兄弟开始对村长的位置虎视眈眈。

当时村里经济一片向好,村长一职能够掌控村里的集体资源,是个人人眼红的香饽饽,而陈氏兄弟为了村长一职,不但没有踏踏实实做事来争取村民认同,反而直接以威胁恐吓的手段威逼村民们推举陈志辉当上了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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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成为村长后,陈氏兄弟更是变本加厉,他们通过种种非法手段控制了作为村基层组织的村民小组和村委会,村里的选举变成了他们的一言堂,不经陈志辉点头,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参选村民小组长或者村干部。

为了巩固对大沙塘村的掌控,陈志辉与陈献金又以自己的宗族势力为基础,组建了黑恶势力的犯罪团伙,对村民们实行高压统治,跟他们意见相左的人,都可能遭受到人身危险。

同时,他们还贿赂了当地政府的职能工作人员,串通起来常年把持村基层组织的运行,政府的优惠政策都要通过他们的歪曲后才能传达到村民,很多利益就此流入了陈氏兄弟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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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辉和陈献金兄弟组成的涉黑团伙,把持了大沙塘村的村基层组织二十多年,中间有不满的村民向上级政府部门举报陈氏兄弟,竟被得知风声的陈氏兄弟,纠结宗族势力将举报者赶出村里,无法进宗祠祭拜。

胆大心黑的陈氏兄弟,甚至还猖狂的利用村集体在自己手中的筹码,非法干预上级政府对村党委书记的任命,妄图将大沙塘村变成陈氏家族的独立王国。

很快,光是大沙塘村的集体资源已经无法满足陈氏兄弟的胃口了,他们就将目光瞄准了一本万利的河砂采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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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广东的几个重要城市都进入了房地产大发展的时期,如混凝土、石子等建筑材料供不应求,而优质的河砂更是抢手。

北江是广东省最为重要的几条河流之一,也是清远的母亲河,在北江的两岸和河底,就有着大量优质河砂可供开采。

广东的房地产大开发也让北江河砂的价格水涨船高,最早的时候,只要5元钱就能买到1立方米的河沙,而过了短短几年间,1立方米河砂的采购价就被哄抬到230元至280元,翻了数十倍。

开采河砂只需要基本的船只和人力,没有什么其他成本,可谓一本万利的生意,这样的暴利让人疯狂,河砂也因此被称为沙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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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盗采河砂

陈志辉等人瞄准了北江河砂这块肥肉后,就利用自己的团伙势力,大举进军这个行业。

河砂是国家的自然资源,要想开采,首先要通过公开的招投标获得开采和销售河砂的经营资格,而陈氏兄弟又怎会甘心按部就班的走合法合规的程序呢?

他们拉拢腐蚀了具有河砂开采管理职权的工作人员,暗中得到照顾,入股或成立了多家具备经营资格的河砂开采公司,又在招标时串通勾结,打压其他具备投标资格的公司,最后独霸了北江在清远一段的河砂开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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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开采权后,陈氏兄弟在背后掌控的河砂经营公司,把规定好开采时间和开采范围的许可证当成废纸一张,没日没夜的在北江上疯狂开采,为了避人耳目,采砂船常常在晚上开采,让从广州等城市赶来的客户当场买下河砂,连夜运走。

在北江上,一艘采砂船一晚上就能采几十万元,几艘船同时开工,一晚就能赚个上百万元,陈氏兄弟也赚得盆满钵满,至于不按规定擅自在深夜进行采砂作业,对附近居民正常生活造成的巨大影响,他们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的盗采河砂,也给生态环境带来了严重的危害,在河道过量采砂,会致使河床严重下切,造成险堤险段,影响河道防洪排洪,易导致局部洪水漫堤泛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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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江流域的清远段,陈氏兄弟肆无忌惮的盗采河砂持续了十数年,过度采挖造成了河床涮深,使桥梁基础外露,甚至导致了桥梁坍塌,而偷采、乱采河砂形成的砂坑,也成为了可能诱发溺水事件的危险因素。

而陈氏兄弟为了独占这个摇钱树,不但不知收敛,还让自己团伙的成员,带着刀棍等武器在北江两岸巡逻,冒充执法人员,阻止其他采砂船的开采作业,驱赶、殴打、恐吓其他盗采人员,打击竞争对手,让自己的公司成为这一流域唯一的开采者。

据统计,从陈志辉涉黑团伙取得河砂开采权开始的十几年间,他们在北江清远段70公里长的河道里,通过超时、超量、超范围盗采河砂,非法获利约10亿元。

如此猖狂的举动,为何一直没有被执法监管部门所制止,这又要从清远市水利局的两位害群之马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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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腐蚀监管人员

对北江流域清远段的河砂开采行使监督职能的,正是清远市水利局水政监察支队,而它的两任支队长李耀斌和尹冬青,都早已被腐蚀拉拢,成为了陈志辉涉黑团伙非法盗取河砂的保护伞。

李耀斌在当上水政监察支队长后,就迷失了方向,他看着做河砂生意的老板们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不禁心生羡慕,有了不平衡的感觉,而这也正中陈志辉的下怀。

陈志辉就专门投李耀斌之所好,为他准备美酒,派人陪同他打麻将,花钱伺候得他十分舒服,早已上钩的李耀斌也很快和陈志辉同流合污,成为了陈志辉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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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李耀斌,不断收受陈志辉的红包贿赂,最后发展成“钱无论多少都要、事无论大小都办”。

而陈志辉对李耀斌也毫不吝啬,有次在吃饭时看到李耀斌家中的电视机有些旧了,二话不说就为他送上一台55村的高档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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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辉知道有家酒店背后有李耀斌的参与,就不管大小饭局都尽量安排在这家酒店,吃一顿饭动辄就要花上个两三万,变相为李耀斌输送利益。

而李耀斌的继任者尹冬青,本是一名在部队中成长锻炼了25年的干部,在军旅生涯中有着踏实肯干的好口碑,还获得过三等功,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后,尹冬青刚开始也想着正正经经干出一番业绩来。

但在前任李耀斌的刻意引导下,尹冬青很快也沉迷于个人享受,开始大肆捞钱,在一次砂场老板们安排的旅游中,他不但全程免费吃喝玩乐,最后还拿走了20万元的红包。

一发不可收拾的尹冬青,从此就和李耀斌一样,成为了跟陈志辉涉黑团队不分里外的自己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陈志辉安排的各种聚会、旅游、购物等,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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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李耀斌和尹冬青也利用职权,为他的河砂盗采生意保驾护航,他们明知陈志辉涉黑团伙在北江河道内非法采砂、运输、倒卖河砂,不但没有依法查处,反而长期包庇、纵容陈志辉团伙非法盗采河砂、暴力排挤他人。

在上级有关部门执法检查前,他们还为陈志辉通风报信,帮助陈志辉团伙不断发展壮大。

在招投标时,他们给陈志辉量身定做设置了招标条件,陈志辉坐在家中,就能提前拿到招标信息,几年内,陈志辉就先后在24个河砂开采项目中串标、围标、买标,成功垄断控制了北江河清远段所有河砂开采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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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斌、尹冬清在执法过程中也会实行双重标准,当接到陈志辉涉黑团伙举报有其他人员盗采河砂时,他们就会火速赶赴现场严肃执法;当其他人员举报陈志辉涉黑团伙盗采河砂时,他们就拖拖拉拉、装模作样到现场“警告”一番了事。

陈志辉的非法采砂船,曾前后两次被水政监察支队的执法人员暂扣,而之后尹冬青都立马出面,打电话指示立刻放船,而陈志辉也都一手奉上10万元的好处费。

眼睛雪亮的群众,早就总结了他们的执法风格,就是“今天被发现、明天交罚款、后天继续盗”。

而在清远市水利局水政监察支队中,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任支队长如此包庇,下属的执法人员们也是照学不误,在陈志辉团队盗采河砂时,现场监督采砂的工作人员几千元的红包照收不误,堆砂场的摄像监控头被砂堆挡住也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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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夸张的是,水政监察支队的执法船还没出动,队里的腐败分子就会把巡查路线的信息发给了陈志辉团队,让他们从容不迫的避开检查。

在拉拢了水利监管部门的执法人员,通过盗采河砂谋取暴利后,陈志辉和陈献金的涉黑组织为了对抗公安部门的侦查,还专门邀请了一位有30余年公安工作经验的退休民警,担任他们团伙的军师,为自己的黑恶势力加一层保护伞。

这位“军师”,利用自己的专业经验,定期会对陈志辉涉黑团队的成员进行授课、指点、出谋划策、疏通关系,进行问话审讯演练,提升他们的反侦察能力。

而陈志辉团队也对这位军师十分依赖,每次暴力行动前后,他们也都会和“军师”通电话,让“军师”评估事件的严重程度,在控制事态和打出声势中寻找平衡,妄图能够逃避的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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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辉团伙覆灭,清远重回宁静

党和政府又怎么可能让陈志辉兄弟这样罪大恶极的涉黑团伙逍遥法外呢?

2018年4月,在周密的部署下,公安部、广东省公安厅和清远市委市政府三级联合指挥,一举抓捕了以陈志辉、陈献金为首的涉黑组织,现场抓获涉案人员35人,扣押现金折合人民币270多万元,查封不动产177套,查扣车辆101台、运砂船27艘。

2019年10月,由清远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陈志辉、陈献金、陈国强等35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串通投标、非法采矿、洗钱、抢劫、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敲诈勒索等罪一案,在清远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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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的证据面前,法律也做出了公正的宣判,陈志辉和陈献金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二十三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而陈志辉涉黑团伙的其余3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至一年十个月,并处罚金。

如今,当年在清远一地气焰嚣张的陈氏家族黑恶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霸道,而清远和北江,也终于迎回了多年未见的平静和安宁。

在2020年的11月,广东省扫黑除恶办又专门派出扫黑除恶办,来到清远听取当地群众的心声,对陈志辉涉黑团队伏法后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细致的回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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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志辉团队覆灭一年多后,清远当地尤其是大沙塘村所属的龙塘镇,容貌焕然一新,镇里的营商环境就有了明显改善,外地前来投资的企业越来越多,原本闲置的厂房再也不愁出租,租金也直接翻了一倍。

整个龙塘镇的社会治安环境也有了显著改善,村民们感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也进一步促进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

在当年陈志辉团队疯狂敛财的北江流域清远段上,大规模偷采河砂的行为已经得到了有效遏制,行业乱象得到有效治理,水事秩序持续好转,当地群众和合法采砂企业无不拍手叫好,北江这条清远人民的母亲河,也终于回归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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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在大沙塘村,原本多年把持村基层组织,利用宗族势力横行霸道的陈氏家族,在当地的影响力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年跟随陈志辉和陈献金兄弟的家族家族成员们,触犯了法律的都已经被公安机关依法抓捕了,留下来的外围成员们,虽然不用追究法律责任,但也都被当地的政府部门劝诫警告过,这两年都在村中安分守己,老实过日子,再也不敢招惹是非。

当年鱼肉乡里的陈志辉,在村中建造了一座违反占用土地2.28亩的五层豪宅,豪宅建成后,为了气派的他,又看中了属于国家所有的一棵老樟树,将这棵老樟树移植到家中,变成只供陈氏家族欣赏的私有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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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这座违章建造的豪宅已经被拆除了,村民们也组织了人员,把这棵老樟树移回了它本来的位置。

移植老樟树时,当年敢怒不敢言的村民们,纷纷跑来旁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谈论着这个黑恶家族的覆灭,而当年有份参与的陈氏家族成员们,则赶紧低头避开,唯恐被人扯上关系。

在2020至2021年间,陈志辉也不甘心公正的一审判决,又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而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公正的履行了法律程序,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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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辉和陈献金兄弟,也彻底知道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只能乖乖在监狱中接受改造,在牢里失去了往日风光的他们,还算能服从管教。

2022年的除夕,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大沙塘村的村民们都感到十分欢乐和喜悦,遮住他们许久的阴霾终于彻底被驱散,他们的美好生活终于来到了,而陈氏兄弟,罪有应得,监狱是他们的唯一归宿,法律的审判,绝不会缺席。

如今,往日呼风唤雨的陈氏兄弟,在狱中干着和其他犯人一样的活,期望着能以良好的表现争取减刑,回到他们土生土长的大沙塘村,过回一个普通村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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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沙霸”横行乡里 谁在背后“撑腰”?》,南方日报,2019年5月21日

《是谁让采砂船变成“印钞机”》,中国纪检监察报,2019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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