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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头条##春节打卡##儿时记忆#阿明初到上海的时候,感觉哪儿哪儿都挺新鲜。从山沟沟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出来,一下子

作者:愚谷先生

#上海头条# #春节打卡# #儿时记忆# 阿明初到上海的时候,感觉哪儿哪儿都挺新鲜。从山沟沟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出来,一下子到了大城市难免有点手足无措,屋子里居然还有部黑色的胶木拨盘电话,只不过父亲一再嘱咐不许随便乱动电话机。第一次乘坐了电梯,第一次在七楼的阳台上望街景,第一次见到煤气灶具,第一次踩在打蜡的木质地板上,后来打蜡的活基本被阿明和阿勇两兄弟给包了,当时阿健还小,骑着阿勇小时候用的红色三轮脚踏车到处跑。其实这个三轮脚踏车阿明也是第一次见到。冬天的时候,窗边的暖气片早已停止了集中供暖,祖母搬出了煤气取暖器,屋子里很快就变得暖烘烘的了,为了防止屋子里太过干燥,大人们总是会顺便放一个大大的铝制水壶,炖上一壶开水。不过这壶水是专门用来洗脸洗脚的,喝的开水要用另一个水壶从净水器接水。祖母简单粗暴地把它们称为“好水”和“坏水”,不过阿明觉得喝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有一股子漂白粉味儿,远不如井水和山泉水来得清洌甘甜。门口的棕垫都是第一次见,后来成家后,阿明也保留了这一习惯,总是会在门口放上一张上好的棕垫。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许多东西都是第一次见,下雨天,和阿勇一起去学校,兜兜里还揣着一把小石子。撑着从乡下带来的外公亲手制作的油纸伞,这把伞又大又重,伞柄几乎和阿明一样高了,举起这把伞走路都有点吃力,不过伞够大,把瘦弱的阿明遮了个严严实实。背着褪了色的军绿挎包,这书包带子断了几次,母亲找了几块碎布头密密地缝上了,两头的补丁颜色还不一样,一边是被子面的碎花,另一边是蓝色的劳动布。上学第二天就被叫家长,老师在兜里翻出了小石子,还在书包里翻出来一把裁缝剪刀,这在城里老师的眼中简直是大逆不道,再说老师上课都是讲的上海话,阿明一个字也听不懂,坐在最后一排似乎已经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了。父亲铁青着脸答应老师回去给阿明配一副眼镜,这一戴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休息天陪父亲一起去银行取点钱,然后再出去买点东西。那时候的银行柜面窗口很少,排队的人也非常多,排队的时候是人工叫号,工作人员发了一个圆圆的铜牌子,这号码牌好像个铜钱大小,被人手捏攥得油光铮亮。领完号码牌,父亲一看人还很多,就领着我去附近的百货大楼逛逛,顺便买几样东西。具体买的什么,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使阿明印象最深的是当时百货公司的一种奇怪的装置,这装置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这装置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从柜台到账房(收银台)之间,笔管溜直地绷着几根粗铁丝,各个柜台的铁丝都通往账房。柜面的营业员都戴着蓝布螺纹口袖套,他们写好了票据连同顾客交给他的货款一起用一个铁夹子夹好然后挂到这根铁丝上,稍稍用力一推,哗的一声,这钱和单子就进账房的窗口里面去了,不多一会儿,“哗”的一声,夹子又从账房里飞了回来。售货员取下夹子,拿出发票和找零交给顾客完成交易。阿明饶有兴趣地在那看了许久,盯着每条线上滑动的铁夹子,看着它们滑向哪一个柜台。直到父亲拉他的胳膊把他带出百货大楼,他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那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