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鲁木齐地处西北,冬季异样寒冷,下雪是经常的事。
冬夜,一场大雪与乌鲁木齐不期而遇。
傍晚时分,天还没有黑定,雪就急促的坠落下来,那雪粒似雪白的小米粒,落在人的身上能听到沙沙的声响,砸在人的脸上能感觉到她的些许疼痛,掉在地上见得到她的滚动,稍不小心窜进嘴里还有那么一丝的冰凉。她急匆匆的落下来像是放学后的孩童背着书包急急忙忙的要赶在天黑前回家。
初夜,一粒一粒坠落的雪粒变成了一片一片飘下的雪花,街道上急着回家的人流如注,他们脚步匆匆,无奈的踩着雪花,小心翼翼,生怕被雪的湿滑而摔倒。车辆涌流,因为雪滑车挤,行走如蚁,慢慢碾压着掉落在路上的雪,让雪花变成了雪水。城市在人流和车流中交织,雪花飘落下来就被呑没,而街道上的雪花更是被人流和车流蹉跎成了满街的泥泞。
凌晨,城市中的人流消失,车流不在,雪似乎懂得大地此时可以留住她们的身躯,于是筛糠般掉落下来,铺天盖地,她们的身体好像一条纽带把天地紧紧的连接起来,而降落下来后又没事般安逸的躺在楼顶上,电杆上,树梢上,街道上,一会儿功夫就积压了厚厚的一层,如床铺上洁白的棉被,似大地上银色的地毯。
深夜,夜深人静,没有了人和车的喧嚣,城市安静入睡,雪也进入梦乡,她再不从天上飘然而降,没有了满天的雪花。而停留在城里的雪静静的伴城入眠,进入城的梦里。这时的雪给整过乌鲁木齐穿上了白色的衣衫,把乌鲁木齐打伴得银装素裹,格外妖娆。
夜半刚过,天还没亮,城里只有路灯还眨巴着眼晴没有入睡,光亮着城市,辉映着积雪。这时的乌鲁木齐已经醒来,也唤醒了停留在城市角角落落的雪。扫雪的车发出轰鸣声开上了路,扫雪的人带着铁锨、扫把上了街。清理积雪开始了,这时洁白的雪被扫雪车、铁锨、扫把飞扬起来。随着一车车的装运,城市的积雪消失了,她的洁白也随着车轮的滚动,人们扫把、铁锨的挥动随之而去。雪走了,离开了城, 洁白的生命消失在无垠的原野。
雪是有灵魂和生命的,她降生大地,飘零城郭也充满着活力与期盼,渴望着她洁白的身姿永远覆盖着大地,希望她的身体融化成冰后,积存千年万年。可在乌鲁木齐她的生命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刚刚飘落下来就被噬没,没有融化成冰,更没有积存千年万年。而她的灵魂也只有驱车而散,随风而去。对于此时降生在乌鲁木齐的雪我看得见她无助的心痛和无奈的眼神。
雪是精灵,是一个有生命的精灵。降临在乌鲁木齐的雪从降生到离去就那么短暂的光景,这就是生活在乌鲁木齐的雪的生命周期。她像一位来乌鲁木齐游玩的小姐姐,飘然而来,悠然而去,刚刚与乌鲁木齐见面,还没来得及洒脱她的美丽,就不得不挥手告别,留下的只有一抹洁白的裙摆和忧郁的背影。
冬夜,乌鲁木齐的那一场生命短暂的雪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离开,让人们为她的来去而惊艳而萋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