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四年,我们和邻居都迁入新居。邻居家有钱,姐弟两一个单元同一户型上下楼各购一套,弟弟李伟和我邻居,姐姐在楼上,离异带一闺女,女儿私立学校读书。据说,父亲是干建筑的,能力超强。李伟大本毕业,分配在高速路工作;姐姐做生意,精明能干;妈妈家庭主妇。一家子比较和睦,经常四口进进出出。我们入住不久,邻居就显得很霸道。一次,邻居开门时,恰好风特别大,直接门对门就咣当碰了,邻居家几千的防盗门锁直接掉了,我家一千多的防盗门完好无损。邻居家做生意的姐姐带领全家四口找我,一套歪理邪说,强词独理,霸气威武,说我家门把她家锁碰掉了,让我陪她家防盗门锁。结果想错了,我不是软柿子任人宰割的主。我以一敌四,不卑不亢不怯懦,倒着耻笑她家门锁质量差,经不住风吹草动,咣当一声响,咔嚓锁脱落,全家不讲理,我家来敲诈。吵闹声太大,惊动了很多邻居,其中,就有李伟姐姐的朋友,哦,大家都比较讲理,怪风大,怪开发商设计开门方向不合理。结局是邻居败兴而归,悻悻然,索索然。
邻居门锁讨伐失败后,一直不爽,他们错以为我家是外地的,势单力孤,好欺负,就故意把卫生间垃圾堆在我家门口。我一开门,诶呀,满满一袋子厕纸,带着屎,明显是故意找茬。我一脚踹回他家门口,然后,立即去找物业,要求物业尽快解决我家门口垃圾问题,否则,我将拍照打印张贴在宣传栏。后来,她家同样的事件在楼上上演,我楼上邻居是来自河南的小年轻,女方怀有身孕,临盆待产,每天开门,面对一纸箱厨卫垃圾,气不过,争吵不过,又不敢找物业维权,就一直受气憋气,忍气吞声,最后经济好转后,考虑孩子上学问题,搬高新去了。
邻居家觉得楼上楼下四人两房太不划算,就合并居住在楼上姐姐家,把楼下我家隔壁出租给退休老师(刚刚买房,经济吃紧)开设辅导班了。当时,我也是刚生孩子,在家坐月子,隔壁老师招生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生源充足,上课安排紧,平时五点到晚十点,周六、周日早八点到晚上十点,中午都不休息。隔音差,他家上课,我家听的更清晰,而且,一下课,孩子们在楼道嘶喊,蹦跳,经常踹我家门,严重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两个月后,我实在受不了噪音,就找隔壁沟通,提醒他们管理一下孩子,让娃们下课不要踹我家门,不要在楼道嘶喊。老师戴着眼镜,斯文扫地,装模作样,昂着高傲的头,清冷的眼神,压根不鸟我。我找物业,物业三倍高价收取物业费水电费,一推四五六;我找业委会,社区都不能解决。最后,一个晚上,他们上课期间,我打电话请来综合执法局。当时,刚刚成立了综合执法局,工作人员非常给力,很快就过来了。一楼上课,二楼楼道都听的清清楚楚,综合执法局限期半个月取缔。
执法局人一走,第二天,一大早,邻居家父母儿女一家四口又来找我闹事,把有心脏病的父亲推在前面,告诉我,他爸心脏病,如果敢气出好歹,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他们,我本来身体健康,现在隔壁噪音影响,不但心脏病,还有精神病。这是居住楼不是商住楼,办学违法,现在起,除了住户应该进来的人可进门,其余学生、老师,我就不让进门。对付不讲理的人就不能客气。邻居以为我只是说说,事实上,我休息不好,心脏真的出现了问题。我老公白天上班(他不知道我和邻居争执,为了他安心上班,我就不告诉他),婆婆过来帮着看娃,公公给做饭,大家都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好。可是,忍下去,肯定抑郁症。我决心取缔隔壁辅导班。当天,孩子们又进来上课时,我搬个大椅子,挡在楼道,老师学生一律不准经过我家门口,如果不服,可110报警,反正综合执法局已经限期取缔了。楼上邻居不再硬气,不再口出狂言,不再气焰嚣张、牛皮哄哄,他们请了物业人员中间调停,买了礼品,登门致歉,让我宽限半个月。我不要礼品,同意宽限半个月。
隔壁辅导班终于取缔,楼上邻居们一致拍手叫好,大家都受不了噪音和孩子吵闹。后来,真没多久,楼上邻居父亲就心脏病过世了。他们外地人,这边没朋友,静悄悄的,没办丧事。
邻居父亲离开,就剩三口了。经常看到,儿子拉着母亲的手,和姐姐一块散步、买菜。儿子李伟已经35岁了,长得帅,工作好,他爸在世时,曾委托很多人说媒,都不成。后来,李伟恋爱了,女孩个子不高,长相俊秀,小巧玲珑,特别懂事。买菜时,李伟姐弟和母亲加上女朋友四人。同样,李伟拉着母亲的手,姐姐穿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目光冷峻,他们像皇宫里的母后、公主、王子,步履安详,悠然自得,慢慢悠悠,唯独瘦弱不堪的女朋友像丫鬟,两手拎着好几袋子菜,走的气力不足,面颊绯红。李伟全家早多年就搬迁外地了,房子由李伟姐姐的朋友也是我老乡的爱人帮忙租赁,她说,李伟太大男子主义,已经四十多了,姐弟俩依然单身。
事实上,李伟姐姐还回来两次,每次遇到我,主动找我说话,还问我,怎么不认识她了,她就是邻居。我真诚地微笑着聊几句,仿佛彼此不曾有任何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