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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内战时期秘密英雄—乔纳森•莱特曼

作者:julie20098
美国内战时期秘密英雄—乔纳森•莱特曼

随着现代战争变得越来越致命,令人欣慰的是,今天的士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更好的机会从战伤中幸存下来。在阿富汗,战场急救、快速撤离以及迅速到达军事野战医院拯救了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否则他们可能会死去。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伤亡管理程序与19世纪60年代联邦军队采用时相比没有太大变化。

内战早期,为了应对受伤士兵面临的恶劣条件,战场医疗保健方面的创新应运而生。一个经典的例子是第二马纳萨斯战役(南方军的第二次奔牛战役) ,在1862年8月下旬的一次冲突中,南方军击败了北方军。超过22000名士兵在弗吉尼亚冲突中死亡或受伤,其中近14000人是联邦军队。伤兵散布在战场上,急需水和医疗救护。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尖叫声和呻吟声越来越多。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联邦军队的所有伤员才从战场上转移到医院,这可怕地证明了陆军在处理伤员方面的低效率令人震惊。

不可思议的是,仅仅两周之后,伤员的情况就发生了变化。1862年9月17日,北方和南方联盟军队在马里兰州的夏普斯堡再次发生安提塔姆之战。经过12个小时的战斗,大约有23000人(超过12000名北方士兵和10000多名邦联士兵)阵亡,这是美国历史上最血腥的一天。与马纳萨斯战场上的延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所有受伤的联邦士兵都在24小时内从 安提塔姆战场上撤离。

改变这一切的是一个瘦长的、留着胡子的、长得像唐纳德·萨瑟兰的人ー 现年37岁的军医乔纳森•莱特曼少校,他三个月前被任命为美国波多马克军团协会的医疗主任。莱特曼的天才在他担任新职务的那一刻就显露无遗。他立即在战场伤亡管理方面进行了革命性的改革,在安提塔姆,他的改革开始取得成效。莱特曼的创新是如此的有远见,以至于他们至今仍在使用,为他赢得了战地医学之父的称号。

为了加速伤员的撤离,莱特曼创建了联邦军队的第一个救护队。他建立了一套统一的急救站和野战医院系统,为以前混乱、不一致的伤员治疗带来了秩序。他还确保医疗单位得到必要的设备和用品。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采用医疗评估分类系统之前,莱特曼就制定了根据伤势严重程度和生存可能性确定治疗优先次序的标准。由于他的努力,成千上万的士兵幸存下来,否则他们可能会死于他们的伤口。

莱特曼生于1824年,是宾夕法尼亚州一位著名外科医生的儿子。他在卡农斯堡长大,1845年毕业于当地的杰斐逊学院。四年后从费城的杰斐逊医学院毕业后,他立即申请成为一名军队外科医生。南北战争爆发时,他驻扎在加利福尼亚,1861年底回到东部。第二年五月,他成为西弗吉尼亚州医学部的主任,紧接着他被任命为美国波多马克军团协会的医学部主任。当时,波多马克军团处于一种令人遗憾的状态,成千上万的士兵伤病缠身。莱特曼意识到许多士兵患有坏血病,他很快通过增加新鲜蔬菜的配给来治愈坏血病。其他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莱特曼和他的南北战争医生同事们不得不应对大规模的战场伤亡,这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的。仅第二次马纳萨斯战役的伤亡人数就是整个革命战争的两倍。令人震惊的大屠杀是改良武器和过时的军事战术导致的。双方的将军们仍然使用拿破仑时代的大规模攻击,然而面对新型武器,这种正面攻击无异于自杀。部队在正面进攻中损失三分之一或更多的士兵是很常见的。

美国内战中90% 以上的伤痕来自枪伤,大多数伤痕来自于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发射出的难看的半英寸长的金属弹丸,这是一种软铅子弹,可以打碎人的骨头,在人身上打出拳头大小的洞。另外两种极其有效的射弹分别是霰弹和葡萄弹—装有几十个小铁球的加农炮弹。当炮弹发射时,它们的外壳破裂,铁弹向死亡之墙中迎面而来的士兵喷射,就像一个巨大的削短型猎枪。

在整个战争期间,极端的战场伤亡人数和异常严重的伤亡对人手严重不足的陆军医疗队造成了沉重的负担。1860年,美国陆军只有100多名医生来治疗16000名士兵。尽管到战争结束时,医疗队已经增加到超过10000名外科医生,但医生与士兵的比例实际上还是下降了,因为到1865年,联邦军队已经扩大到远远超过200万人。(邦联的医生们面临着一个更加艰难的处境,只有4000名医生来治疗超过100万的士兵。)

除了医生太少之外,军队不得不依靠具有基本技能的医生。几代人以来,基本的医疗程序没有多大改变。医生通常只接受简单的培训,通常是在不规范的两年制医学院。大多数新医生从来没有处理过枪伤或者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手术。他们真正接受的训练来医治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不幸的士兵。值得庆幸的是,氯仿早在几年前就被广泛使用了,吗啡和鸦片也可以用来减轻士兵的痛苦。

由于大多数内战时期的医生没有资格对头部、胸部或腹部的严重伤口进行手术,这些伤口被认为是致命的,除了给受害者止痛药之外,通常不予治疗。最常见的伤口是四肢受伤,使截肢成为最常见的外科手术。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可以在十分钟内用各种可怕的刀子和锯子切除一条被砍断的胳膊或腿。

在激烈的战斗中,典型的野战医院看起来就像《德克萨斯电锯杀人狂》中的场景,外科医生身上溅满了血块,伤员身体的一部分倒在奇形怪状的一堆东西上。外科医生们在受伤者的尖叫声、大炮的爆炸声和近在咫尺的火枪声中艰难地工作着。当他们在手术台上连续几个小时弯着腰时,他们赤裸的胳膊上闪烁着汗水和鲜血。

由于没有意识到细菌和感染之间的关系,内战时期的医生们一遍又一遍地使用同样的手术器械,甚至懒得给它们消毒,导致了术后感染,包括血液中毒、破伤风和坏疽。尽管缺乏外科卫生条件,四个截肢者中几乎有三个活了下来,但是仍然有很多其他的死亡方式。在战争中死去的36万北方军士兵中,大约有22万人死于慢性腹泻、痢疾、伤寒、肺炎、肺结核、天花、疟疾和麻疹等疾病。

战争初期,陆军医疗队杂乱无章的组织,加剧了伤病的致命混合。当 乔纳森•莱特曼接任波多马克军团医疗中心的医务主任时,医务人员没有救护车或者专门的担架手。更糟糕的是,在治疗伤员方面没有统一的等级制度,医生们也经常缺乏关键的供给。莱特曼知道拯救受伤士兵的关键是让他们得到及时的帮助。他的波多马克军团计划需要一支只用于运送伤员的车队,并要求每个团指派担架手,他们不需要承担战斗任务。

莱特曼将伤员的治疗分为三个阶段: 战场急救站作为权宜之计,附近的流动野战医院作为手术和其他紧急程序,以及更远的综合医院作为后续护理。这个简单的三层系统仍然是现代战地医疗的蓝图(1970年的电影《陆军医院综合医疗服务》中出名的美国移动陆军外科医院,随后的电视连续剧是莱特曼时代陆军野战医院的终极体现)。最后,莱特曼组织了一个可靠的系统,为外科医生提供他们所需的医疗设备和用品。

莱特曼对波多马克军团医疗队的全面改造继续证明了它在安提塔姆之战之后的价值。1863年7月1日至3日,在宾夕法尼亚州南部的盖茨堡之役,新系统经受了最大的考验。这场战争中最著名的一场战役涉及15.8万多名士兵—由乔治 • G•米德将军率领的约8.3万名北方士兵和由罗伯特 •E• 李将军指挥的7.5万名抵抗军。北方军的胜利造成了令人震惊的51000人伤亡(23000北方军和28000邦联军)。莱特曼的救护队派出了1000辆马车,由3000名车夫和担架手操作。值得注意的是,医务人员在7月4日之前已经将伤员从战场上清理出来。

盖茨堡之役事件六个月后,莱特曼突然因为一场政治争吵而终止了与波多马克军团的合作。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幸运的是,莱特曼促成的变革一直保持着。1864年3月,波多马克军团的伤亡管理模式被扩展到整个军队。

1864年12月,莱特曼辞去了陆军委员会的职务,搬到了旧金山,在那里行医,并赢得了验尸官一职。1866年,他出版了他的内战回忆录—波多马克军团的医学回忆录。莱特曼于1872年3月去世,享年48岁。1911年,旧金山普雷西迪奥的陆军医院以他的名字命名。莱特曼现葬于阿灵顿国家公墓。他的墓碑上写着: “1862年6月23日至1863年12月30日,波多马克军团卫生组织的医务主任,他为医疗服务带来了秩序和效率,他是现代军队医疗组织方法的创始人。”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莱特曼所做的远远超过了那简单墓志铭所表明的。他感动了成千上万的生命,从他自己的时代一直到现在。战场上到处都是纪念战士的纪念碑,但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些努力拯救生命而不是牺牲生命的人的英勇成就。这些为阵亡士兵治疗的医生总是尽他们所能减轻士兵们的痛苦。在这种有价值的努力中,他们没有比乔纳森 · 莱特曼更好的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