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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文丨黑丰

可以这么说,诗出于行,没有“行”,便不可能有真正的诗,没有“行”,也不能可能有高质量的生命。

一切,都是从“行”开始的。

放逐或流放,是一种行;谪贬,也是一种行;漂泊,旅游等等与之相关的,都是一种行,不一而足。

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没有谪贬,便没有诗人屈原,也就没有屈原的《离骚》《天问》《涉江》等诗;没有放逐和流放,便没有杜甫和李白,更没有《三吏三别》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没有放逐和流放,便没有布罗茨基、曼德尔施塔姆、茨维塔耶娃、阿赫马托娃、帕斯捷尔纳克等诗人;没有放逐和流放,便没有保罗·策兰,便没有兰波;没有漂泊,便没有本雅明,等等。

由此可以看出,没有流放和谪贬、没有漂泊,便不会有真正的诗人。甚至绝大多数艺术家,也都是在某种流放中、在某种漂泊中诞生和成长的。

流放、谪贬、漂泊到底是什么?

如前文所说,它们是一种“行”,一种意义上的“行”,也是一种境界上的“旅游”。

没有“行”,便没有吟,没“行”,便没有诗的生机。一切从“行吟”开始,“行吟”出诗人。

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行”一字,从对诗人的意义上说是一种苦行、苦难。没有苦难,是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诗人作家的。反过来说,一切诗人作家、艺术家,都是从苦行和苦难中诞生出来的。诗人就像苦行僧,必须永远处于苦点,必须永远处于低点。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的诗歌,一个时代的诗歌全是那种颂歌体、全是风花雪月的东西,是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诗作的。

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泰戈尔在诗集《吉檀迦利》中写道:旅客要在每个人生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所以,“行吟诗”可以说是一种具有本体论的、彻底的、人之根本的一种诗。“行吟”为时代、为民族、为国家提供了一种边缘性的、非中心化的、非主旋律非宏大叙事的另类式的觉者眼光。这一目光能穿越生命而超越生命、穿越人的苦难而超越苦难、穿越时代而超越时代、穿越历史而超越历史。

如何提高人之存在的意义?

一个字:行。

两个字:旅游。

行和旅游,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到世界各地走走,到与我们的地域相异的地域里走走,到与我们的文化相异的文化中走走,去踏访、去观察、去体验、去比照、去思考,归来后贡献我们的诗、我们思想、我们的精神。

行和旅游,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漂泊与放逐。自我放逐和被放逐,自我谪贬和被谪贬。

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总之,只有通过“行”,人才能完成升华,看到以前所不能看到的,理解以前所不能理解的。人是在“行”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而不是在温室里、在“盆景”中成长起来的。一生若是没有经历,便只能是一张苍弱的白纸。

所以,“行”和“行吟”对人是有意义的。只有对人有意义,对世界才有意义;只有是人的,才是世界的、全球的。

艺潮丨黑丰:行吟对诗人的意义

作者在安徽宏村

作者单位:《北京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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