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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作者:影视工业网

导演贾樟柯的最新作品《游泳直到大海变蓝》定于9月19日上映,最新预告片发布。在预告片中,贾平草谈起自己"终生的幸福和终生的痛苦",梁红回忆起亲人的艰辛生活,余华分享了童年在海里游泳的经历,从而给出了片名。

影片聚焦当代中国文学大师在社会变迁过程中,以他们开诚布公的分享和个人记忆为情感指标,进入中国人民的精神世界,展现了中国70年来的社会变迁。

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2020年2月20日,中国导演贾樟柯出席第7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开幕式,他的新作《游泳直到大海变蓝》入围电影节特别放映单位。

这部电影由出生于1950年代、1960年代和1970年代的三位作家贾平草、余华和梁红组成,作为最重要的叙述者,以18个章节讲述了自1949年以来的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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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林的新闻发布会和首映式之后,贾樟柯发表了很多精彩的演讲: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心情。过去,去电影节带来了贾樟柯的作品,这次是带来一个团队的作品。因为我一直认为电影是一种个人的表达。但今年不一样,当我们出发时,所有的中国人都处于危机之中,我们都呆在家里。当我第一次来到开头时,我想(通过这部电影)表达中国的现实和历史,我认为至少带来了一个声音。如果说2003年的SARS是我们第一次摔倒,那么今年我们第二次摔倒了。所以我们必须再次反思,人们必须再次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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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作家是好的信使,我们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他们首先会告诉你。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快?因为文学是最古老、最方便的表达方式,所以我们总是从文学中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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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读者,我一直向那些用笔给我们带来世界最新消息的作家致敬。

"有些地方的电影无法到达文学,电影有文学无法表达的东西,在其他电影中,我引用诗句来表达电影中的某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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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歌剧。这些戏剧和这些作家一样被选中,因为他们是"读书人"。而且很多戏曲都是用方言唱的,很多作家,比如贾平草老师都会用大量的方言来写。保留一定程度的地域性和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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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开始在这个村子里拍摄时,我们很快意识到,我们不仅进入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旅程,也进入了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之旅。这部电影的几位编剧讲述了他们的个人故事,这是中国人共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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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参与前期制作的制片厂和制片厂来说,很多成本正在流失,已经开始制作的电影不得不以某种方式减少或暂停。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上映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并且已经支付了大量的宣传和公关费用。现在经济受到重创,我认为投资将受到重创。就我个人而言,作为电影制作人,我不认为这次疫情会以某种方式削弱我们继续制作电影的热情或愿望。相反,这次疫情让我们停下来思考我们的社会很久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因此,在创作层面,我们可能会找到很多灵感来制作更多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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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面临的最大挑战和危险实际上是不同城市的电影院运营。我不认为观众会想在下个月左右去电影院。观众可能要到6月或8月才会回来。我看到很多工作室无法生存,因为今年上半年没有收入。对于许多电影人来说,今年上半年是他们收入的一半或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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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我们无法按计划做所有事情。在柏林之前,色彩校正,DCP,字幕等都需要做一点操作。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我们都被要求在飞机上戴口罩。可以理解的是,一些合作者选择不来。但对我来说,电影节已经宣布这部电影将在这里上映,我答应来这里。"

贾樟柯还在柏林电影节上透露,由于疫情爆发,新片的制作被无限期推迟。"我们仍然无法在四月份开始前期制作,也许我们必须写一个新的剧本。据悉,影片聚焦于《中国年轻人和这一次在这里》,因为故事设定在春夏两季,所以剧组最早要到明年才能拍完。

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游泳直到大海变蓝》于今年5月28日在北美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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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柏林大师班回顾:我期待一个真正自由的个性化时代

第70届柏林电影节将于2月20日至2月27日举行,届时将有柏林电影节的人才训练营"Belin Talents"特别单元,自2003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帮助世界各地的年轻影像创作者,每年从世界各地挑选250名电影行业从业者,为他们提供电影制作短期培训课程。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邀请了导演贾樟柯参加,1998年,贾章克的长篇处女作《小吴》在柏林电影节"论坛"单元亮相,并获得了该单位首个沃尔夫冈·斯托奖和亚洲电影推广联盟奖,并自此进入电影界。2020年2月21日,贾樟柯最新导演作品《游泳直到大海变蓝》在第7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上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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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他与新导演在这场天才训练营大师班上的合作时,导演贾章克说,他"喜欢与年轻导演合作,因为他们总是对世界有最新的感知和电影中的最新发现。但他们需要一些资源来帮助,愿意与他们合作,共同克服一些困难。"这次柏林电影节人才活动的主题是集体变革:业余电影时代

2020柏林电影节天才训练营

贾章克主任演讲稿整理

Peter Cowie(主持人):在1988年柏林电影节上,《红高粱》获得了金熊奖。导演张艺谋上台领奖时说:"今晚这个奖项颁给我们,你也给了中国年轻电影人创造更好电影的机会。"你18岁的时候,看过电影《红高粱》吗?你能看那部电影吗?你当时知道金熊奖吗?

贾樟柯:1988年,我18岁的时候,《红高粱》是中国电影第一次在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获得金熊奖,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10个年头。这些事情吸引了正在发生变化的国家的观众的大量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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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赢得金熊奖

在柏林电影节的二月底和三月,这部电影在中国上映,几乎每个人都去看了它。因为当时它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而是一个迹象,表明我们整个中国社会可以打破禁忌,无法向前迈进,扩大我们的自由。

因为在电影《红高粱》中,它充满了一种个人精神,一种个人的狂野、自由、不受约束的精神。今天可能感觉不多,但如果你知道这之前,中国发生了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集体中,被认为是集体的一部分,个人并不重要,集体很重要。在这样的背景下,突然有了一部电影,它在宣传中,在鼓励一种个人自由,那种冲击它不仅仅是一部电影,它给整个民族带来了一种"兴奋和疯狂"。

当时我18岁,看了这部电影。可能也看过不止一次,我也被这种精神感染了,当然,我也被片中的女主角巩俐所吸引,觉得她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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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红高粱》(1988)装裱

Peter Cowie:三年后,你开始学习艺术,在你看了陈凯歌的处女作《黄土地》之后,这部作品给了你制作电影的想法。

贾樟柯:我在山西一个非常小的城市中国大陆西北部的一个省出生和长大。我从小喜欢看电影长大,尤其是初中,开始有录像厅。

什么是视频工作室?是电视机,录像机,使用VHS录像带,这些录像带大多是走私进来的,主要是香港武侠电影,黑帮电影,我从高中一年级三年级就看过,大约6年一直看过这样的电影,但这些电影并没有让我想成为一名导演, 我只是一个粉丝。那时候看了那么多黑帮片,不想当导演,想当三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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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江湖之子》(2018)

我不能好好学习,但我父亲是一名中学中文老师。他希望我能上大学, 然后他说既然你不能上大学, 你不妨学艺术。我去学艺术。

正是在学习艺术的时候,我偶然发现了1982年陈凯歌导演的《黄土地》,影片的摄影师也是张艺谋,影片拍摄时82年,但我大概是在1990年代,读完之后,我完全被感动了,因为黄土地在中国西部,我们的土地植物很少, 树木,都非常荒凉,黄色的土地。我的家乡就在那个地方,我从未见过自己的环境、土地,人们进入电影中,我突然发现了电影的一种可能性——原版电影也可以成就我们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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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黄土地》(1984)

这部电影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其中之一是独一无二的——它没有故事,(或者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它一直在拍摄人们如何生活,他们如何存在,然后它有很多沉默。例如,在电影中,父亲晚上独自一人,坐在非常黑暗的灯光下,茫然不寒而栗。他无言以对,在那漫长的沉默中,我突然发现了一首诗意的诗意诗,我觉得这部电影太好了,还能成为一名电影制作人吗?

Peter Cowie:你的作品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对话之间的沉默,这与对话一样重要。像安东尼奥尼或安杰洛普洛斯一样,你的作品也非常富有表现力。

贾樟柯:是的,我拍了自己的电影,之后人与人交流的时候会有很多沉默。如此大量的沉默,我认为首先来自于中国人的一种交流方式,语言特点,很多我们的中国人非常含蓄,在交流很多东西上需要相互理解,有很多"潜台词",那些"沉默"是潜台词的一部分。

我是电影的中国人,所以我认为展示"真实的,中国人的沟通方式"很重要。每种语言都有不同的特点,每个地区的人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处理情感。所以我自己的电影一直在拍我的家乡,我用方言,用我家乡的语言,按照我的情感方式去拍山西人拍电影。

山西是一个很难生活的地方,人们的生活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那种寂静代表着某种无尽的黑暗,那些寂静有很多东西。

Peter Cowie:让我们播放《三峡好人》中的一个片段。这部电影于2006年在威尼斯赢得了金狮奖,在呈现空间的方式上也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大部分工作都在山西进行,但这次你去了一个三峡大坝仍在建设的地区。这部电影给人的感觉比大多数发生在城市环境中的中国电影要强烈得多。我选择的这段话展示了其他一切是如何被摧毁以建立一个大项目。这个大项目可以使数百万人受益,但问题是它也导致数十万人背井离乡。让我们看一下第一个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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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三峡好人》(2006)

贾樟柯:我很久没看过这个电影片段了,《三峡好人》的背景是三峡工程,这是中国最大的水利工程,会有100多万移民,然后十几个有两三千年历史的城市被洪水淹没。这是一部即兴电影,我正在制作一部纪录片,我以前没想到会拍一部故事片。

有一位非常有名的中国画家叫刘晓东,他要去三峡画画,我正在拍一部关于他的纪录片,我进入了三峡地区。纪录片拍完大约一周后,我决定拍一部故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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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东方》(2006)

当时没有任何准备,我最难忘的是,电影没有剧本,(后来也)没有写出来,是表演,怎么玩?这是因为时间太紧了,如果我不马上开枪,城市就会被拆毁,消失。

我们一直在与这个(迫在眉睫的)消失的城市赛跑,所以我花了几天时间在我住的酒店里"玩",我的第一个(戏剧)被很多人在船上玩,然后我们的联合导演在电脑上录制了它,我们拿了十几张纸开始制作电影。

为了拍这部电影,因为进入三峡地区,这个地方正在拆房子,它的背景是什么?它是三峡地区,因为有长江,两岸的自然环境有山云。在中国古代文化中,(两者)都是非常重要的视觉元素,我们有很多关于这个地方自然环境的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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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你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山川没有变,和我们在唐代看到的一样。但在这样一个古老的空间里,人造景观正在发生变化,这些房子要被拆毁,然后就有了"建筑"和"自然"的戏剧,那么我觉得对我来说,这部电影有两个角色,一个是"空间",整个三峡地区的空间,就是我想拍的,去理解一个角色,像一个角色它就是一个角色。另一个是我写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所以有一个纪录片(拍摄)方式让这些角色在这些真实的空间中展开他们的故事,并捕捉空间的故事和角色的故事。

Peter Cowie:虽然这是一部虚构作品,但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一部纪录片。我认为小说和记录在你的作品中并存,但有时它们会重叠。从一开始,您就组建了一个可以合作的团队。比如,你的摄影努力为你拍了很多电影,你的妻子也出现在很多作品中。回到你的第一部短片,你能回忆起你是如何找到朋友或合作者的吗?

贾樟柯:刚才我们谈起1991年看《黄土地》的时候,我们想当导演,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成为一名电影人,因为中国有16家国家级电影制片厂,都在大城市,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我们真的不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导演。

后来,有人说有一所大学叫北京电影学院,如果你能进入那所大学,你可能会成为一名电影制作人。就这样,我1993年去了北京电影学院,主修电影理论,那时候我想导演为什么要考电影理论专业呢?因为测试很好。

进入大学后,不知道如何制作电影,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本书,这是中文书,但它是一本关于法斯宾德的"爱比死亡更冷"如何预算的书,它被称为"如何制作独立电影",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独立电影这个词,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可以独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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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ner Werner Fassbender《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1969)

那一年正好是我们北京电影学院我每个专业这个年级的学生,十几个学生组成了一个小团队,我们想叫"北京电影学院独立电影团",然后我们的老师说不,你不能叫独立电影,你想独立吗?

我们可以称它为实验电影吗?是的,所以我们把它改名为北京电影学院实验电影组。

在那群人中,我们有摄影师,录音艺术家,艺术家,我们有内部比较,我们写了一个短片剧本来讨论拍摄谁,我很幸运,我的第一部短片的剧本叫做"山回家"小鬼之家,每个人都说它很好,所以我们在1995年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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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山回家》(1995)

Peter Cowie:我们接下来要看的第二个片段来自你最直接、最艰难的电影之一《命运》。有人引用你的话说,人们曾经以共产主义的名义实施暴力,但现在他们使用资本主义或金钱来实施暴力。这部电影也是对中国新富豪的有力控诉,展示了友谊和情感关系是如何被压垮的。

贾樟柯:这是我2013年的作品《命运》,英文名字是《一丝罪恶》。2013年前后,正当中国媒体开始流行起来,像推特一样,中国叫微博,因为自媒体,所以你会发现,中国各地有很多突发事件被报道,过去我们在主流媒体上看不到这样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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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天命》(2013)

我開始關注那些震撼我的緊密、頻繁的暴力和暴力事件,而這些事件每隔幾天就會在中國某個地方發生。它把我带到了第一次"暴力"问题上,在这里你会发现它与整个中国经济转型背后的人的关系,已经发生的矛盾——利益的矛盾,经济争端价值观的不一致。

但最主要的是,当社会上贫富存在巨大差异、地域差异时,普通人没有表达自己的渠道,那么暴力就成了一种表达方式,所以这部电影是一部普通人如何最终成为暴力受害者,也成为暴力的肇事者的故事。

我想多说一下这部电影的英文名字《一触罪》,这部电影出自1972年胡锦轩执导的一部名为《神奇女侠》的电影《一触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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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轩《神奇女侠》(1970)

为什么要改一个词把禅变成罪?因为这部电影里有四个故事,都是从真实事件改编而来的,当我在研究这些真实事件的时候,我发现它与胡金轩电影中中国古代武侠小说的故事非常相似,这突然让我感觉到暴力和社会不公正的问题自古以来就存在。

我觉得片中的角色虽然生活在一个网络化、高铁的时代,但实际上这背后暴力问题自古以来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部电影借用了很多武侠电影的方法,这是我第一次借用一种类型的电影, 借用武侠电影的制作方法,来反映中国社会的现实。

这部电影有四个角色和四个独立的故事,为什么我在一部电影中有四个角色,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关系?这是因为我发现每个故事都可以变成一部电影,但我需要制作三到四部。當我們進入媒體時代,我們會發現,這種暴力問題存在於這個社會中,它是普通的,它是非常密集的,它不是很長的時間,它是不斷發生的,那麼我認為這是一種社會氣氛,我需要用多個暴力故事來呈現當時的中國社會那種密集的暴力問題, 然后它成为这种薄膜结构的来源。

Peter Cowie:让我们谈谈你职业生涯的另一面,你在平遥开设了一个新的电影节,只有不到5万居民。很少有电影节是由仍在制作电影的电影制作人创立的,这些电影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你是如何开始这个节日的,它背后的目标是什么?

贾樟柯:其实办一个电影节有很复杂的原因,第一个原因大概是我从十年前就开始做制片人了,除了当导演,大概每年都跟两三个中国年轻导演,因为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帮助一些人, 但过了很久就会发现,个人实力非常渺茫,中国想拍的电影越来越有才华的年轻人,但每个人都太局限了,当时我觉得平台很重要,这也是我们应该打造一个平台,帮助更多年轻人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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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张艺谋亮相平遥国际电影节

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我们可能也知道,中国的视频网站,包括电影院都非常发达,其实视频网站里有各种各样的电影,但在这浩大的信息量下,人们会更加关注商业电影、好莱坞电影。例如,来自南美,东欧,亚洲其他地区和非洲的电影被忽略,因为观众无法理解它们。即使这些电影被放在视频网站上,观众也不会点击,那么我认为应该有一个策展方式的电影展览,向中国观众介绍更多的袁世凯的电影文化。

另一个是去年中国拍了1006部电影,大部分都是年轻导演,所以很多年轻导演都在做作品,还需要一个电影展来把自己的作品介绍到国外,推向世界。这样我们就在这种背景下设置了平遥电影展,主要集中在年轻导演的电影展上。

Peter Cowie:这是关于你正在做的另一种事情,你正在通过担任制片人或其他参与方式来帮助新导演。例如,即将完成的泰国电影《记忆》(Apica)也参与其中。你能继续当导演,同时为别人做这么多好事吗?

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贾樟柯联合出品阿皮卡邦·维拉沙古的新片《记忆记忆》

贾樟柯:我们主要依靠团队,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多年的合作同事,是一个非常默契、高效率的团队。对我来说,我每年仍然与两三位年轻导演合作,今年我们在柏林有一部电影叫《宋芳》,女导演,她的第二部电影叫《平静》。我喜欢与年轻导演合作,因为你总是可以了解最新的,他们对世界的看法和电影语言的新发现,但他们需要一些资源来帮助,所以我很乐意与他们合作,进行一些资源整合,克服一些困难,以便其中一些电影可以存在并能够制作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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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宋芳的《平静》导演

因为电影太多了,它越是实验性,我就越需要突破商业限制和审查限制,这就是我愿意与年轻导演站在一起的时候。

Peter Cowie:我们将要看到的最后一个片段来自五年前的电影《山河死人》。影片的主题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天命定局",物质至上与简单的日常生活矛盾。我们想看的镜头显示,一个女人面对着追赶两匹前青梅竹马,难以选择。两个人中的一个渴望追求人生的成功,另一个则比较胆怯和谦逊。我认为它贯穿了你的很多作品,对我来说,这部电影是关于情感和感受的。我们可以读完这个片段,请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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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章克《山河死人》(2015)

贾樟柯:这部电影是2015年,当时我45岁。其实你确实站在中年人的视角,你会发现你已经获得了一些生活经验,所以这部作品从1999年到下一个2025年,也很快就会到来。正是从过去一直拍到以后,拍完《山与河人》和《江湖之子》之后,两部电影都有很长的时间跨度,因为我突然觉得我需要谈一谈在比较长的时间过程中,人们会经历什么, 情绪会经历什么。这不是一个时间点的故事,而是随着人们的老龄化,随着人们的成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十年二十年的农历除夕夜会给人们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我需要得到这样一个观点,用比较长的时间观察人,所以这两部电影连续都是时间跨度比较长的,因为我一直非常关注中国社会的变化,比如三峡好人,有非常明显的外部变化迹象, 三千年来的城市被拆除,大坝建成,从没有电话到使用手机。

但是有很多外部变化,但内心情感世界的变化是什么?这是相对秘密的。

那么《善和》我想回归到人类的情感,那就是有一些人生内容不会改变,比如爱情任何时代都存在,家庭和父亲的关系,与下一代有孩子,出生、衰老、疾病、死亡这些时代中的任何一个都存在。我认为在一个瞬息万变的社会中,要看到这些不变的人,你必须经历一些人生过程,把它放在20年、30年才能拍摄。

因为我觉得这部电影具有系统化的能力,它不仅能讲好一个时间点,一个故事它还可以融入一个漫长、实质性的故事结构,去一个时代去尝试表达一个时代的生存体验。

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观众提问环节

问题1:我们刚刚看到的"山河老人"片段中的场景调度让我非常感动。我想问的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怎么拍戏的?您是否尝试了很多,或者您确切地知道场景应该如何展开?这个过程是怎样的?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将戏剧从戏剧移动到屏幕上的感觉?

贾樟柯:谢谢你的提问,其实我和两个演员合作很久了。一种是长期与非专业演员合作,有时与专业演员合作,而我与不同(类型)的演员合作得不是很好。

刚才那个片段的女主角和演员他们演过很多电影,她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演员,所以整个位置我们和镜头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有一个非常准确的位置。但是,如果我与非专业演员合作,我会给他们放松,我不想那么精确,他们可以自由移动,这需要我们的摄影师和聚焦者具有即兴捕捉的能力,因为如果你对一个未经训练的演员给予他太多未知的要求,会影响他自己的表演。

我的电影结合了一些长镜头的方法,一般是通过演员的转身,他们的身体位置变化来调整这个视觉的中心,比如说,只是这个片段跟着女主角,我们看到的是两个人的背停了下来,两个人站着后英雄转过身来,英雄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们的视觉中心就是英雄在这里, 然后跟着他的情绪变化,女主角转向镜头,那就是把视觉中心交给了女主角。

贾樟柯:文学有电影够不到的地方,《一路到海变蓝》定在9月19日上映

一般都是根据现场空间的情况,以及根据剧本内部的人物关系,有内在的变化,要做这个调度的确定。

我没有前置摄像机,也没有调度程序,我拍摄一个场景或每次拍摄一个场景的时候,我都是在现场副镜头,我非常依赖场景空间,无论是在摄影棚拍摄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拍摄,我都需要站在拍摄场景中,去感受它给我的灵感空间, 然后结合这个空间给我一个印象,结合我的剧本来处理这个场景调度,灵感往往是我的空间。

观众提问2:之前的每一代中国导演都有非常独特的电影风格,在您看来,中国下一代第7代电影导演他们的电影风格会是什么?它是独立的还是商业的?有人说,其实中国将不再存在第7代主演电影导演,那么在你看来,第7代电影导演还会存在吗?

贾樟柯:其实你要了解这些中国电影到目前为止,分为6代这个所谓的每一代背后为什么分为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

每一代人的分裂背后,都是一些非常沉重的共同记忆。比如,第五代人的共同记忆就是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成长。我之所以被分成第6代,是因为我们共同的记忆是社会变革、改革开放,然后有过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件。

我们中国社会有非常大的变化,影响着每个人,所以在电影层面上有一定的审美一致性。其实对我来说,我希望我们能达到一个真正个人化的时代,我们的社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不会再有那么深刻的、公开的一些大的、外在的变化,影响着个人。

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希望不会有第七代,因为这预示着我们进入一个真正自由个性化的时代。

我还要感谢柏林电影节的天才夏令营,这是我第二次,第一次是十多年前,我很感激有这个机会见到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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