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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艾达修女》|创伤记忆:依恋修女的恶灵

作者:百分之九十六智人书房
电影《艾达修女》|创伤记忆:依恋修女的恶灵

艾达姐姐海报

东欧犹太人喜欢讲鬼故事。在所有关于精灵,木偶,恶魔和地狱的恐怖故事中,恶灵的故事最受欢迎,并且已有400多年的历史(我应该稍后再谈论犹太恐怖电影,欢迎阅读它们)。在东欧犹太语言意第绪语中,所谓的恶灵是dybbuk,指的是他生命中伟大的恶人的灵魂。因为这些人犯了那么多罪,死后灵魂就不能上天堂了,甚至地狱也不会带走他们。因此,他们的灵魂只能在地球上流浪,有时依附于活人的身体。很容易确定一个人是否依附于邪灵,看他或她是否突然改变了他或她平常的举止,他或她是否会突然说一门外语等等,而中国民间传说中所说的鬼魂附肢是相似的。虽然很容易执着邪灵,但驱逐邪灵却很难。根據猶太傳統,只有負責宗教儀式的猶太拉比才能將邪靈從活人的身體中驅逐出來,因為如果他們沒有被時間驅逐,依戀的活人可能很快就會死去。

当然,邪灵的传说只是一个传说,在现实生活中是不能认真对待的。但我们需要探讨的是,为什么邪灵的传说在东欧犹太人中广泛传播和持久 - 你知道,犹太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戏剧被称为"恶灵",这是20世纪初在东欧发行的,每个人都至少去剧院看戏剧, 有些人甚至一个接一个地看到它。在20世纪30年代,戏剧"恶灵"被改编成电影,在美国拍摄,后来成为一代犹太人的经典,并将一直重复到今天 - 我稍后会写一篇关于它的特别文章。但今天要谈论的电影不是1930年代的《恶灵》,而是2013年拍摄的波兰故事片《艾达》,也被翻译成《艾达的选择》或《艾达修女》。

电影《艾达修女》|创伤记忆:依恋修女的恶灵

电影《恶灵》

由波兰导演帕贝尔·帕夫利科夫斯基(Pabel Pavlikowski)执导的黑白电影《艾达修女》(Sister Ida)获得了第87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整部电影模仿了老电影1:1.33的屏幕,用很少的台词营造出压抑的氛围。艾达的故事发生在1962年,二战后17年。艾达是波兰修道院的一名修女,在宣誓之前,她被告知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亲戚旺达,她的姨妈和母亲的妹妹。于是艾达拜访了旺达,旺达告诉她,她实际上是一个犹太人,她的父母在战争中丧生,她和父母一起被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杀死了。艾达说她想扫坟墓,所以旺达带她去寻找埋葬父母的地方。他们首先找到了艾达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然后,经过几次曲折,艾达的父母被埋葬在那里,然后他们把她父母和那个黑头发的小男孩的骨头,实际上是旺达的儿子,带到旺达的家族墓地埋葬。当他回来时,艾达选择不宣誓,而是等待。但旺达制造了自己的意外。旺达死后,艾达离开了修道院,去了旺达的家,穿着旺达性感的衣服,抽着烟,喝着酒,晚上和一个对她品味很好的男人睡在一起。那人说:"我们要住在一起,要几个孩子,养一只狗。艾达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睡着后离开了那个男人,穿上了修女的衣服,本来应该回到修道院的。

影片的情节很单薄,背景音乐很少,连对白也只有几句话。但影片在如此薄的框架中嵌入了一个深刻的主题——大屠杀创伤记忆的遗产。为了表现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影片巧妙地安排了几个情节。

电影《艾达修女》|创伤记忆:依恋修女的恶灵

艾达和旺达截然相反

首先,艾达第一次去看望她的姨妈旺达时,旺达告诉她,你母亲罗莎的头发是红色的,你裹在修女头巾里的头发是红色的,不是吗?艾达点了点头。然后,当他们在路上时,旺达告诉艾达她的过去,说她曾经是一名州检察官,参与了许多备受瞩目的案件,并判处其他人死刑。因为她坚韧能干的风格,她被称为"红发万达"。所以红头发把死去的罗莎、活着的旺达和艾达联系在一起,艾达是第一次听说她是犹太人。因此,家庭的红发可以被认为是内在情感的外化和象征。

其次,在公路旅行中,旺达告诉艾达,男孩艾达认为是她的哥哥。小时候,她把儿子交给姐姐罗莎照顾,因为她很忙,她没想到孩子会这样被杀。这段经历,包括之前《红发旺达》的故事,也向观众证明了,过去的万达可能与旺达截然不同,旺达就是那个抽烟喝酒的人。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变化——毕竟,她知道如何找到艾达的父母和她儿子的墓地,但直到艾达出现在她面前才这样做。所以可以看出,旺达的改变其实是广义上大屠杀对她的创伤。从广义上讲,这是因为罗莎和旺达的儿子都没有死在纳粹集中营,而是被波兰人杀害。波兰人杀害犹太人的原因与希特勒的政策密不可分,因此范围很广。

第三点也是最明显的一点是,与旺达完全相反的艾达在旺达死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旺达,大屠杀的创伤记忆与波兰犹太人中流传的邪灵神话之间存在"莫名其妙"的联系。在影片中,很明显,淳朴虔诚的艾达和性感能干但蓄意堕落的旺达是两个人的对立面,但在旺达带领艾达找到并埋葬了艾达的父母和儿子的骨头后,艾达选择不宣誓,万达死后,住在旺达的公寓里, 穿上衣服,拿起香烟,喝了酒——变成了旺达。这种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显然,艾达选择不宣誓与她姨妈的公路旅行有关,当她看到她的父母和表兄弟被无辜杀害时,她怎么能全心全意地相信上帝呢?有一个细节需要注意。就在艾达和旺达准备埋葬亲人之前,艾达说:"我们得雇一个牧师吗?旺达说,拉比,你说的是拉比。但在葬礼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出现在镜头前,拉比缺席了——结合上面提到的拉比在驱魔仪式中的重要作用,拉比的缺席意味着邪灵非但没有被驱逐,反而从死去的旺达跳到了活着的艾达身上,让艾达不再相信上帝, 并依附于邪恶的精神 - 大屠杀的创伤记忆。

电影《艾达修女》|创伤记忆:依恋修女的恶灵

成为万达的艾达

艾达的突然转变象征着她的下一代作为大屠杀的受害者和幸存者不可避免地受到这一历史事件的影响,创伤不会随着死亡而消失,而是像附属物的邪灵一样在世界各地游荡。因此,当受到大屠杀创伤的艾达与爱她的男人上床时,男人描述了接下来两个人的幸福生活,艾达只能对沉默做出反应。因为在看到如此可怕的人类地狱之后,她可能再也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虽然这部电影的犹太元素很少,但其整体框架是在东欧犹太民间传统与大屠杀后世界之间的碰撞中形成的。使用邪靈來象徵大屠殺的創傷記憶的藝術在西方文學電影中並不罕見。最著名的是罗曼·加里(右),他是电影《黎明的承诺》的主人公,他写了《姜之舞》。在这部小说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处决犹太人的德国军官对战后处决的犹太人的恶灵感到如此依恋,以至于他们后来将自己与犹太人混淆。在这里,就像艾达修女一样,不存在的邪灵实际上象征着一个牢不可破的,令人难以忘怀的伤口和记忆,像鬼魂一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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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承诺"海报,左下角的男人,是作家罗曼·加里

在影片的最后,艾达选择穿上修女的裙子,走在一条路上。你可以想象,她要回到修道院。结局似乎是封闭和开放的——不再相信上帝的艾达能回到修道院继续相信吗?如果不是这样,她将如何过这种无法驱逐的邪灵执着的生活?这部电影没有告诉观众,历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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