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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苦命人的异乡脱险记(续二)

作者:猫眼电影

朱跛子的妻儿赶集没有回来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邻近的几个村庄。

邻村一个赶集的人说,朱跛子媳妇和儿子,与碎花女人一起,在赶集天的下午乘轮船往下走了的。另一个邻村大姐说,她听见碎花女要把她带去河南。

朱跛子得知这个消息,如遭灭顶之灾,震得脑昏厥,眼冒金花,瘫睡在床上一天一夜。两眼痴呆似的,人傻傻的,麻麻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嘴唇干起泡,一天一晚,人瘦了一圈。

那两个六岁和八岁的女儿,因妈和弟不在家了,除了哭,还是哭!看见爸爸悲伤得卧床不起了,更是哭泣得声音沙哑,一塌糊涂。

话题转到碎花女人,带着任氏和她儿子乘船,经过了一些地方和时间,在河南下了船。

有几个男男女女的人,来船码头接走了她们。她们被一辆拖拉机拉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农村的院落。

一个苦命人的异乡脱险记(续二)

任氏和儿子,在一家农户里草草地吃了饭后,出来在院坝里,就没见到碎花女人。

任娟英问:"碎花大嫂呢?″一个声音瓮里瓮气的中年男子说:"她已经不在这里啦。″

"她还没安排好我呢,怎么就不见了呢?″任氏怨道。

"等一会,有人来接你们。″中年男子对任氏说道。

约摸一袋烟功夫,一辆马拉车叽咕叽咕地开进了院坝。驾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清瘦的脸上留有胡须。头戴一顶蓝布帽,身穿一件陈旧的青布衣衫,腰系一条灰布带子。腰带上别一根旱烟杆。进院后,他跳下马车,中等身材的个子。

中年男子把他叫到另一间屋里,两人关上门在里面一盏茶的时间,两个才一前一后地出来。

这个中年男子是本地接从四川下去的人贩子。碎花女人把任氏交到他手里,中年男子付钱给她,碎花女人就原路返川回家了。

这个赶马车的就是买主,他叫卢大。他是来把任氏接回去做老婆。因贫穷落后,他五十几岁都还是光棍一条。他家有些特别,还有个四十多岁的兄弟,因贫困也是一个光棍。

中年男子把任氏以五千元钱,卖给卢大。那些未婚的女的,价钱要多些,任氏已婚还带着孩子,卖的钱就少了些。

卢大,今天带来的五千元钱,是他俩兄弟,积蓄了好多年,并且还卖了他老娘的陪嫁手镯,才添凑齐了。

说他家特别,是因为把任氏买回去,要伺侯两兄弟,两兄弟共用一个女人。这事,任氏是不知道的。

中年男子把任氏引到卢合面前说,你跟他走吧,他带你回家过日子。

任氏惊讶得张大嘴巴合不拢嘴,一会,她拒绝与卢大一起。

厢房蹿出几个男女,他们露出狰狞面目,对任氏威胁到: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切由我们说了算,否则,没有好果子吃。不信,我们把你儿子弄到别处去,你再也看不到你儿子了。

这个威胁吓倒了任氏。如果把他儿子分离了,这就像挖了她心头肉的疼痛难受。

任氏读过书,头脑也比较聪明,看得清事理。现在若与这些强盗似的人硬杠下去,犹如与虎谋皮般的悲惨。她顿时清醒了,先稳住顺从,以后找机会逃离。

任娟英闭了嘴,默默地不住声,装着不反对的顺从样子。

中年男子叫卢大套好马,把任氏和儿子拉回家成亲去。任氏和儿子坐上了马板车,卢大一鞭子,马儿拉着这几个人,就离开这里往来路方向驶去。

一个苦命人的异乡脱险记(续二)

马车在路上叽咕叽咕地呻吟着。正如任娟英远离故乡,愁肠万转的不舒服难过。这为了啥呀?不就是生活缺吃少穿吧,看着坐在马车前方驾车的这个男人,比自己男人都要大十来岁。看他那身穿的破旧补疤衣服和黑瘦的脸,矮小的身材样子,就知道他,注定也是一个贫困的家庭。唉!我命运多桀难堪啊!任氏的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辣苦咸杂陈泛滥,很不是滋味!

这时,她特别痛恨碎花女人的毒蛇蝎毒心肠,把她当牲口骗了卖钱。又恨自己糊涂愚蠢想得天真,才轻易上当受骗。望着陌生的地方,心里涌起了思夫思女的的无奈惆怅悲哀。她不禁紧紧地抱住儿子,心里想着,寻求机会回家乡去。

但她不知,摧残和厄运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正等待着她。

几个小时后,马车在跑过了无数村庄和田地原野,在一个三间低矮的房前院坝停下来。

屋里走出来四十来岁的汉子,胡子拉渣的,一身粗布破旧衣服。木讷的模像,厚嘴唇,看样子是个呆木鹅,笨嘴笨舌的。这是卢合的兄弟卢二,

后面跟着的是卢大的娘,花白头发,满脸苍桑皱纹满面。简朴补疤的衣着,好似宣示生活的清贫和日子的紧巴。

任氏抱着儿子下了车,看着邻靠村落的卢家房屋的陈旧,心里再度一番苦酸难忍。这个样子与自己的家有啥区别?一老两子过得这个样子,算自己倒霉掉进了深渊自作自受,活该!谁叫自己贪心舍亲,而细量考虑呢?

麦䄭在灶膛里燃烧伴着的炊烟,像一束束狼的尾巴,在村野的上空漂荡而远遁消散。

这家人的母亲挽袖和面,擀面皮,煮了一大盆汤面,撒上葱花和大蒜颗泣,少许的几朵油花花,随筷子的搅动在汤面上旋转漂流。

任氏给儿子盛了面块,让饥饿的他填饱肚子。木讷的卢二本能的端起碗,用筷子往碗里夹面。他母亲用筷子敲打几下卢二的筷子,并用眼一瞪,示意他止住,让这新来的家庭成员吃饱了再吃。卢二嘎然而止放下筷子。卢大一开始都没上桌子,坐在一旁叭哒叭哒的抽着旱烟。

任氏也没管这些,给儿子盛上后,自己也端起碗吃起来。一旁的卢大母亲说道:"你娘俩慢慢吃饱,今后就在这里与我们好好过日子了。″

待这娘俩吃好后,他们三娘母才就着剩面,和着苕粑菜叶吃完饭。

当夜,任氏与儿子安在一屋内睡觉。待儿子睡熟后,老大娘走来对任氏说,把儿子抱到我屋里去睡。

任氏不允。老大娘说:"我俩个儿子是花了大钱买了你的,你得知道,不答应是不行的。你耍犟的话,怕你要吃亏哟!当女人的,晓得这个的,你已经是过来人啦,还怕啥呢?″说着抱起娃儿往外走。

任娟英起身去抢儿子,被走进来的卢大一把拦住,反身栓上门,把她推倒在床,尽管她拼命反抗,无奈力大的男子,强行与她进行了那样的事。

任娟英满脸梨花,号淘哭泣,悲愤不已。事毕后的卢大走出房门,随后又闪进来了木讷的卢二。他看样子虽呆,动物的本能驱使,他不顾一切的爬上床,将哭泣的任氏,再次了重复。

原始的浮动,野蛮的摧残,把任氏整得像散了骨架一样疲惫疼痛。她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冷却了心。她想一头撞到墙上,了却性命,结束悲惨。

若这样,儿子怎么办?家里的女儿和丈夫,使她又不得不停住了自尽的行动。

逃出去,不遗余力,拼死拼活。也要跳出地狱火炕,带着儿子回家去。

第二天起来,吃了饭后的卢大,拿起工具干活去了。

卢二不去干活,在院坝坐着,像看管犯人一样,严密地监视着任氏。

任氏忍着疼痛,拉着儿子,想去外面看看情况,被卢二生硬地拦回屋里。

昼去夜来,任氏被两卢如前复制不提。

任氏为了脱身离险地,她强忍屈辱恐惧悲愤。面装顺从顾家过日子。一日的清晨,她对这家人说:"这样下去,我们怎么过日子?一天只有一人干活,我们几个人不喝西北风才怪。你们不要用一人来看住我,我也每天下田地干活。大家都去干活,才多得粮食,吃饱肚皮。″

她还一口一个"妈″地喊道:"妈,你说要得不?″

老大娘听得入耳,又见任氏现在做饭包起围衣,煮的饭菜比她强好多,说话顺风顺耳的。心里高兴起来。欣然同意了任氏的提议。

一个苦命人的异乡脱险记(续二)

任氏每天跟看二卢出工干活,好像融入了当地人的习俗。跟着大家跳"忠字舞′′,并且舞姿优美,羡煞了许多妇女姑娘,纷纷照着她学。

但有一点不得不提,提防外地人,警惕买入的妇女逃离,这像防贼一样的紧盯。是当地人齐心共做的事。

任氏在这干了一年多,摸清了情况。她暗暗地做着逃离的准备。

一天割麦时,任氏腹痛不止,与她渐渐熟悉好感的崔二婶见状,关心问侯她。任氏向二婶道出苦水:"我经常被两兄弟干那事,是牛马也受不住啊!"

"再这样下去,我不累死也要遭病死。″任氏愁苦地叹道。

也许同是女人,当地人的二婶动了惻隐同情之心。她问任氏,你打算离开这里不?任氏还不知二婶深浅,回曰:"敢吗?不遭打死哟!″

崔二婶斩钉截铁地对她说:"你如果要离开这里,我帮你!″

任氏还是不敢实说:"要不得,我真的怕遭打残打死。″

"你都这样了,不走,也会被活活摧残死的,两个大男人,那么野蛮,谁架得住?我不骗你,真心地帮你的!你不要怕!″

二婶一番话,让任氏决定冒险去博一搏试试:"好吧!″

二婶说:"怎么帮你?″任氏思忖一会:"逢集放假时,你帮我去邮局寄封信,以后来信时,是以你的名字寄给你的,你再悄悄转给我就是。″

二婶爽快地应允了,并对任氏再次说:"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二婶这个善良的人,把任氏向家里告诉的这里的详细地址和人员家庭及这里的基本情况,以及人贩子碎花女人骗卖等信息,传递回了老家。

家乡的丈夫,收到信讯后,在公社领导和村干部的帮助下,上报了县公安。

公安局成立的"八七办″,组织警员,抓获了一伙贩卖妇女的人贩子,审讯收集资料信息后,派了几路精兵强将,分派去河南几个地方,解救出了被贩卖的像任氏一样的妇女们,送回了她们原来的家,与家人团圆相聚。

一个苦命人的异乡脱险记(续二)

任氏带着儿子,在警察护送下,默默地对在路口看热闹的人群中的崔二婶,挥手致谢报达感恩之情。有恩相谢却不能言啊!

那段苦不堪言的贩卖历险,使任氏一样的妇女,从一个贫穷地方,被卖到另一个贫困地方,遭受了妻离子散不幸之苦。这是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人作奸犯科干的坏事,坑害了不知多少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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