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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口硝烟 中央军,八路军,晋绥军的第一次联合作战

1937年10月,在山西忻口西北的云中河谷之,中央军,八路军,和晋绥军等十几万中国军队第一次联合起来。他们放弃了成见,也放弃了往日的恩怨。为了阻击日军南下,他们共同组成了一条五十公里长的防线,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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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忻口正南方的金家铺(1937年10月)

1937年10月,金山铺外泥泞的道路上一支队伍正在急行军,部队刚刚进村,当地老百姓拿出一些吃的穿的给这些军人,医务兵张焕便从老乡手里接过一床干净的被褥。张焕所在的部队是晋绥军61军,这是一支狼狈的队伍。他们没有粮食,也没有铺盖,从1937年7月开始,张焕所在的61军就一直和日本人作战。除了武器弹药和必须的药品,所有的行李辎重都丢在了行军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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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的中国军队

在1937年八月,已经占领北平、天津的日本驻屯军主力沿平汉路南下,企图占领华北,以进逼华中。为了解决华北的侧背之忧,板垣征四郎率领的第五师团与东条英机指挥的察哈尔派遣军团沿着平绥铁路一路西进。与此同时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调遣晋绥军主力阻止日军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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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落后,伤亡惨重,张焕所在的晋绥军第61军在坚持了五六天后,不得不向后撤退,晋绥军难以抵抗日军进攻,山西已经危在旦夕。1937年9月日军第五师团已经突破了两道防线,直接威胁到了阎锡山的太原大本营。在太原以北就只剩下了忻口这最后的屏障。为了守住忻口蒋介石急忙调第四集团军卫立湟部以及22集团军、第26路军、第3军等驰援山西。卫立煌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调集晋绥军、中央军在忻口一带集结阻击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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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立煌(中)

山西忻口东北 五台县豆村镇(1937年10月)

同样是1937年10月的一天,八路军115师685团团部的作战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组织会议的领导要大家发言,可是底下的指战员们却低头不语,政治处书记杨永松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他当时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中央要他们去忻口和中央军,晋绥军共同作战。这些部队特别是中央军以前可是八路军的死对手,现在让八路军去配合中央军作战,指战员们非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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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

杨永松的不满是冲着阎锡山去的,就在一个月前,八路军奉命进入山西战场抗日,八路军在后方对日军发动了大小十余次战斗,人数发展到了三万余人。可是阎锡山答应给八路军的补给却迟迟没有兑现。在杨永松的部队路过太原的时候,阎锡山就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手榴弹加十个大饼子。而武器弹药什么都得不到补充,阎老西太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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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115师

10月6日毛泽东发来电令,要求八路军将士放弃成见,配合山西正面作战。阎锡山为了显示诚意,也特意将晋绥军10个团交给八路军指挥。1937年10月杨永松所在的八路军115师685团奉命从五台山南下,支援忻口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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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转战忻口

山西忻口西北的大白水村(1937年10月)

1937年10月10日,国民革命军第14军83师奉命在山西忻口的大白水村驻防。83师战地工作队队员王用中刚走进村便察觉出异样,他看到村中贴满了标语,走进一看写着

“抗战到底,誓死不做亡国奴,”

王用中随机敲开了一户村民的门,此时已是深夜,王用中的工作是动员附近村民协助部队连夜修筑防御工事。

山西老乡们非常积极踊跃,村长说我们早就听说要打仗了。王用中对村长说你跟他们多说说好话,愿意去的就跟他走,当天夜里就有一百多人拿着耕地用的锄头和铁锹跟着王用中赶到村外的阵地。北方的天空中传来隆隆的炮火声,阵地上谁也不愿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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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侦察机

1937年10月13日拂晓,战壕里的王用中死死的盯着前方,大白水村前面的阵地上陷入了黎明前的寂静。突然,从北方的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这是日军的侦察机。阵地上鸦雀无声,王用中看到那几架飞机盲目的投弹,但是阵地上的士兵依旧隐蔽的好好的,没有暴露。

日军的飞机没有发现目标,很快就离开了战场,阵地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王用中所在部队的周营长说:“大家不要以为没事了,日军马上就来了,各连长准备战斗”果然没过多久,王用中就看见日本人的坦克来了,坦克后面跟着一大片日军,上着刺刀,弯着腰前进。日军坦克的机枪就朝着阵地胡乱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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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壕里面的王用中听不到坦克的声音了,他踮起脚一看,他看见九辆坦克栽到他们连夜挖的战车防御壕里面去了,剩下就是跟在后面的日本步兵啦。周营长一声令下,阵地上一起开火,重机枪集中火力扫射,日军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慌忙撤退。王用中看到阵地前方一层黄地毯,那些都是日军尸体。

枪声刚刚停歇,附近村里的老乡们便冲到了战壕里,他们背着担架,扛着弹药,带着刚刚做好的饭。还没顾得及吃完饭,日军又来了,王用中和他所在的部队就这样一连三天不知道打退了日军多少次进攻,周营长说没有撤退的命令我们就要死守阵地,不能让日军南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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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忻口以北的南怀化阵地

1937年10月16日拂晓,忻口以北的南怀化阵地上,中央军已经陷入苦战,一昼夜间,南怀化阵地已经13次易手。一直在前面指挥战斗的第九军军长郝梦龄命令幸存的士兵坚守阵地。郝梦龄对将士们说“

我们一天不死,抗日的责任就一天不算完。现在我同你们一起坚守这块阵地,绝不先退。我若先退,你们不论是谁都可以枪毙我。你们无论是谁,只要后退一步我立即枪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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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梦龄将军

10月16日早晨,第九军发动反击,39岁的郝梦龄军长身先士卒,被日军机枪子弹击中,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壮烈殉国。10月17日凌晨,高喊着为郝梦龄将军报仇口号的中国军队发起反击,但在日军飞机的封锁下损失惨重。

夜袭阳明堡机场

日军在大同附近有个阳明堡机场,轰炸忻口的飞机基本上都是从那来的。阵地上的士兵也是对这个飞机非常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在大白水阵地的王用中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有九架飞机来投弹扫射,他们只能在无奈中等待日军的轰炸。而在10月20日这天早上,日军飞机的轰鸣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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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夜袭阳明堡机场

王用中并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八路军129师769团对日军在阳明堡建立的机场发动了夜袭,当天夜里八路军把日军的飞机炸了个稀烂,阳明堡机场一片狼藉,一连四五天忻口中国军队的阵地都没有日军飞机来轰炸了。

撤退

1937年10月22日,张焕所在的晋绥军61军奉命增援南怀化,刚刚赶到南怀化,野战医院的医务兵张涣就感到部队不断蔓延的恐惧。有消息说日军增援部队携带有大量毒气弹和燃烧弹,张焕所在的野战医院也接到通知准备接收受到毒气弹和燃烧弹伤害的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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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24日,日军增援忻口的部队刚刚抵达就立马加入了战斗,忻口前线中国军队的阵地上一片火海,日军使用了大量凝固汽油弹。而山西又干燥,山上又没水,战士们只能在地上打滚。张涣所在的医院里已经挤满了伤员,每天都有许多伤员被送下了战场。每天也有近一个团的部队被派上前线,中国守军以每天伤亡千余人的代价将日军阻击在云中河谷。八路军在日军后方切断了日军的补给线,卫立煌想在忻口把日军合围打一场歼灭战。

1937年11月2日深夜,在61军野战医院里,忙碌了多日的张涣刚刚在伤员的呻吟声中沉沉的睡去。却突然被杂乱的喊叫声叫醒。张焕所在的部队接到了紧急命令,马上撤退。张焕不理解打的这么好为什么突然就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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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忻口激战之时,太原东边的娘子关被日军攻陷,在11月2日日军攻占寿阳,太原危在旦夕,而且忻口的部队不撤退会被日军前后夹击。本来要在忻口打一场歼灭战的预想破灭,中国守军被迫后撤。

抗日根据地

张焕在跟随部队南撤的路上,看见一支支八路军的部队往北方走。杨永松所在的八路军115师685团向沦陷区挺进。1937年11月7日,八路军创建了第一个敌后抗日根据地,晋察冀军区宣告成立,八路军开始转战到日军占领后的大片国土之上。而张焕所在的晋绥军61军在晋西南的吕梁山区学着八路军打起了游击战。在晋东南,王用中所在的李默庵第14军也在中条山建立了抗日根据地。

结语

伴随着硝烟散去,英雄们也远去,但他们把热血永远洒在了这片土地,他们的热血汇入中华大地,他们的精神融入到中华民族之中。缅怀先烈,牢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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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所有在忻口牺牲的抗日将士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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