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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蔡元培却三涉爱情海,每次都能交到知心爱人相伴

才华惊人的蔡元培,容貌并不出众。

青年未及第时,蔡元培曾跟宿儒——王佐研习经学。

王佐的妹妹,名惠如,知书能文,读了蔡元培的文章,心生爱慕,总是在母亲面前称颂其才学,女儿的心思母亲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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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母一则嫌蔡家清寒,再则觉得蔡元培身体清瘦,非寿者相,所以不愿意女儿嫁给他。

蔡元培写文章喜欢用古字,多用周秦典故,文章古奥,被朋友们称为“怪八股”。

蔡参加浙江乡试时,幸亏遇到主考官李文田,李极为赏识蔡的文章,蔡得中举人第二年,入京参加会试,回去后将所作之文呈老师阅览。

李文田看罢直叹蔡糊涂,他觉得蔡的文章不适宜于科举,金榜题名恐怕没有希望。

蔡听了老师的话,很灰心,便离京南下,不料却高中。

因他已离京,未能参加殿试,直到下一科才参加,中了进士,点了翰林。

消息传至王宅,王惠如异常高兴。

王母也改变态度,嘱咐王佐请人做媒,不料蔡元培此时已经订婚,王母懊恼不已。

王惠如郁郁寡欢,不久就故去。

01、经过磨合的婚姻

蔡元培一生有三次婚姻,第一位夫人王昭为旧式女性,婚前二人未曾谋面。

1889年,21岁的蔡元培与比其长一岁的王昭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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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有洁癖,生活节俭,性格淡泊;蔡元培却生性豪放、不拘小节,故婚后二人时有口角,且蔡一直在外求取功名,二人聚少离多,感情并不和随。

经过近十年的磨合,蔡元培夫妇慢慢找到了夫妻生活的感觉。

1900年,蔡元培受西方思潮影响,开始提倡男女平等,他撰写了《夫妻公约》,重新调整与王昭的关系,修复感情裂痕。

至此蔡氏夫妇的婚姻渐入佳境,蔡告诉好友:“伉俪之爱,视新婚有加焉。”

王昭一直称呼蔡元培为“老爷”,自称“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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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对这种旧式称呼极不习惯,对她说:“你以后不可以再叫什么‘老爷’,也不要再称什么‘奴家’,听了多别扭!”

王昭温顺地回答:“唉,奴家都叫惯了,总是改不过来呢。”

戊戍变法失败后,蔡元培毅然弃职携眷返乡绍兴,走“教育救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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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乡的王昭患上肝病,半年光景时常低烧不退,每日午后嗜睡,口常干渴,饮水后却又马上呕吐。

然而,蔡元培忙于办学,不能常伴王昭左右。

蔡元培到嘉兴议事,突然接到王昭病重的消息,顾不上吃午饭,便赶赴家中请医问药。

药煎好,王昭却仅能喝下两三口,多喝便开始呕吐,仍旧整日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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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6月5日,蔡元培派三弟去请医生,自己不时看看王昭是否醒来。

傍晚时分,医生尚未请来,佣人进房间问王昭是否喝水,呼她数声不应,伸手探其鼻息已无。

蔡元培赶至床前抚脉,脉已是微动。

等医生赶到后,王昭脉已平息,年仅35岁。

王昭去世后,悲痛万分的蔡元培写下饱含深情的祭文,称颂王昭有“超俗之识与劲直之气”,并万分自责地说:“早知君病入膏育,当屏绝万缘,常相斯守。已矣,如宾十年,竟忘情乃尔耶?”

王昭去世时,蔡元培刚满 34 岁。

02、教育事业的贤内助

夫人王昭去世后,上门提亲的媒人络绎不绝。

蔡不堪其扰,在书房壁上张贴征婚启事一则,提出择偶的条件:

(一)天足者;

(二)识字者;

(三)男子不得娶妾;

(四)夫妻意见不合时,可以解约;

(五)夫死后,妻可以再嫁。

消息传开来,媒人们顿时退避三舍。

当时,绍兴城内一位科第辈分高于蔡元培的专讲程朱理学的老先生,认为蔡的择偶条件是“叛道离经”、“淆乱纲常”,特地乘坐大轿子上门与蔡辩论,最后见蔡“执迷不悟”,叹道:“孺子不可教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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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在一位喜欢收藏画的友人叶祖芗家中赏画,他对其中一幅工笔画极为赞赏,此画的作者为江西名士黄尔轩之女黄世振,又名仲玉。

叶祖芗向蔡介绍:黄仲玉未缠足,工于书画,孝敬父母,曾卦臂疗父疾,爱护幼弟。

蔡元培听罢对她很为心仪,便请叶为他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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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 年元旦,蔡、黄在杭州完婚。

蔡元培在婚姻中也贯彻男女平等,他写信给黄仲玉,总写上黄的姓氏,而不写蔡夫人或在夫人的姓名前加上蔡字。

婚后,黄仲玉积极支持蔡元培的事业,她支持蔡开办爱国学社与爱国女学,当时女学只有一位专任教员,其余课程都由蔡元培与黄仲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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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已近不惑之年的蔡元培到欧洲游学,夫人黄仲玉亦伴随左右。

1917年,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长一职,常受军阀威胁,黄仲玉亦在背后默默支持丈夫,操持家务,教育子女,为蔡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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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9月,蔡元培准备赴欧美考察教育。

当时黄仲玉病重,腹部经常胀痛,时好时坏。

赴欧美考察需时半年以上,因担心黄仲玉的身体,蔡对欧洲之行颇为犹豫。

深明大义的黄仲玉却坚持让丈夫按期出发,她一面请医生诊治,一面为丈夫打点行装,督促他按期成行。

11 月,蔡元培乘船赴法,心中对夫人很是放心不下。

登船的第五日,蔡元培致电蒋梦麟询问黄仲玉的病情,蒋复电告知病情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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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认为是蒋宽慰自己,心中担心不已。

抵达法国后,蔡致电李石曾,询问黄仲玉的情况,久不见回复。

次年1月9日,蔡元培接到蒋梦麟的电报,得知黄仲玉已于1月2日病逝,时年45岁。

蔡元培悲痛万分,作《祭亡妻黄仲玉》一文。

03、陪他走完余生的爱情

55岁时,蔡元培决定再次续娶,他的择妻条件为:

一、具备相当的文化素养;

二、年龄略大;

三、熟谙英文,能成为研究助手。

1923年7月10日,蔡元培与比他小24岁的周峻在苏州举行婚礼。

周峻是蔡元培在上海爱国女校的学生,对蔡很是景仰,曾立誓不嫁,33岁仍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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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完全是现代婚礼的模式,蔡元培到周峻下榻的宾馆迎娶周峻,之后二人一起到苏州留园拍摄结婚照片。

蔡元培在婚礼上说明其与周峻结婚的原因:

一、我年已五十七,且系三娶,所欲娶者为寡妇,或离婚之妇,或持独身主义而非极端者,惟年龄须在三十岁以上;

二、我熟悉德文,略通法文,而英文则未尝学好,故愿娶一位长于英文的女子;

三、我不德宗教,故不欲以宗教中人为妻;

四、我嗜好美术,尤愿与研究美术者为偶;

五、我既辞去北京大学校长,即将去比利时或瑞士继续求学,有志愿留学欧洲的女子,有所欢迎。

再是,希望是原有相应认识者。

恰巧,周峻女士年三十三,原上海爱国女校毕业,曾改名为周怒清,有反清思想,学英文多年,非宗教中之人,亦嗜美术,油画作品有相当水平,有志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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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人徐仲可先生认为周峻是位“才、学、识三者具备之门秀也”。

新婚不久,蔡元培便携夫人及与次子无忌、长女威廉、三子柏龄、内侄黄纪露、黄纪兴赴欧洲考察。

所以蔡、周两人的蜜月是在游船上度过的。

蔡元培与周峻感情甚好。

1927 年,蔡元培去宁波时,每天都寄快信给周峻。

蔡、周二人都喜吟诗,时常联句、唱和,生日必互赠贺诗。

周峻擅长油画,曾为蔡描幕全身像,惟妙惟肖,蔡十分珍爱,题诗曰:“我相迁流每刹那,随人写照各殊科。惟卿第一能知我,留取心痕永不磨。”

周峻也写诗和作“天荒地老总不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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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晚年居香港时,有时在客厅与亲友会晤,偶尔背门而坐,周恐其受寒,必取大衣为他披上。

蔡想出门散步,周峻必先查看室外气温,无微不至。

蔡、周二人生有三位子女,女眸盎,三子怀新,四子英多。

眸盎出生时,蔡家对门有一所法国天主教会办学校,名为若安·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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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安·达克即法国民族女英雄贞德,蔡元培取“若安”的谐音,又取《孟子》中“眸然见于面,盎于背”一句中的“眸盎”两字为女儿命名,希望女儿向女英雄学习。

怀新取自陶渊明的诗句“良苗亦怀新”。

英多则出自《世说新语》中“其人磊矿而英多”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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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晚年得子,与几个年幼的子女关系密切。

他曾在家书中对几个小儿女亲切说道:“你们每人送我一张画,我很宝贵。我祝你们活泼长进,与盎儿所画之朝日及鲜花一样;祝你们动静均宜,与新儿所画之飞机与建筑一样;祝你们康健英挺,与多儿所画之马一样。”

蔡眸盎喜欢音乐,蔡元培便请俄罗斯女教师教她习钢琴。

九岁的蔡英多喜爱画马,并以陆游诗句“细雨骑驴入剑门”的意境画了一幅画,蔡元培特地将画拿给刘海粟看,并让刘“看看我的小儿子英多可有点才气”?

蔡元培到南京开会,也给儿女带回礼物,每人一本精美的纪念册,并为三人题词。

为眸盎题:“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为怀新题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给英多的则是:“好学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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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1936 年,蔡元培患严重伤寒,大病一场。

抗战爆发后,他精神上又受打击,身体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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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沦陷后,蔡元培不愿随蒋赴重庆,便取道香港,准备从香港转赴昆明。

但他已年近古稀,身体虚弱,故只能滞留香港,在此休养。

12月底,夫人携子女抵港。

在港期间,蔡元培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遵从医嘱,平日极少出门,只是读书看报。

蔡元培一家在港期间,仅靠蔡在中研院领取的微薄工资度日,中研院发的工资为法币,在港只用港币,一经兑换,工资所剩无几。

蔡家经济拮据,生活饮食极为节省。蔡每次生病都未彻底治愈,加上他年事已高,身体益发羸弱。

更不幸的是蔡元培的长女、油画家蔡威廉由于经济困难,无钱住院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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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5月5日,蔡威廉死于难产后的猩红热。

由于担心蔡元培的身体,承受不了丧女之痛。妻子周峻和女婿林文铮都对蔡元培隐瞒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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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者为蔡元培女婿林文铮

但蔡元培偶然从报纸上看到女儿遗作展览的消息,方知女儿已不在人世,一时悲从心起,备受打击。

此后,蔡元培的身体彻底垮了。

1940年3月3日,蔡元培起床如厕,回房时身体虚弱摔倒,然后吐血多口,血色黑紫。

蔡元培被送往医院治疗,输血后陷入昏迷。

3月5日9点,蔡元培在妻子周峻的怀里,永远地停止了呼吸,享年7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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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灵柩出殡,并由北大学生护送,香港各学校及商号下半旗志哀,执佛者五千余人,万余人参加公祭。

5月9日,国民政府发布国葬令,为蔡元培举行国葬。

蔡元培的灵柩准备待战事平息后归故乡绍兴安葬,后因炮火连绵,未能成行,移葬于香港华人永远坟场,

长眠于香江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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