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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被抓的沈醉深恨毛人凤:戴笠活着,沈醉就能铨叙海军中将?

沈醉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写了很多交代材料,但是却很少涉及他的老上司、军统局副局长戴笠。沈醉在回忆录《我的特务生涯》、《军统内幕》中,毫不掩饰对毛人凤的仇恨和对郑介民和唐纵的不屑——他曾设计坑了郑介民,也把唐纵忽悠得五迷三道,还曾准备了两包毒药,要在昆明干掉毛人凤。

沈醉和毛人凤的恩怨,可以说是各怀心腹事导致的分道扬镳:毛人凤要利用沈醉抓郑介民唐纵的把柄,而沈醉之所以支持毛人凤,也是想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毛人凤把沈醉发配到即将起义的云南,而且坚决不允许他跟自己一起撤退,还半嘲讽地告诉沈醉:

“你可以学学王佐,诈降嘛!不过可以不断臂,留着它还有大用场呢!”

在云南被抓的沈醉深恨毛人凤:戴笠活着,沈醉就能铨叙海军中将?

沈醉被毛人凤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悔恨没早点下手将毒药放进毛人凤的茶饭。沈醉没跑掉,一气之下就以机票紧张为由,将保密局西南特区正副区长徐远举、周养浩,保密局本部经理处处长郭旭、总务处长成希超等四个少将一股脑交给了卢汉。

沈醉本以为交出四个少将特务,并在起义通电上签字之后,就可以享受起义将领的待遇,没想到跟他在昆明“结义七兄弟”中的李弥余程万石补天等人被释放后归队后,马上带兵反攻昆明,卢汉担心沈醉等人与李弥余程万里应外合,就把剩下的四个人都关进了钱局街陆军模范监狱。

身陷囹圄的沈醉在痛恨毛人凤的同时,又想起了他的老上司戴笠了——戴笠不死,沈醉就不会被抓:如果戴笠当上了海军司令,那么唐生明就是海军参谋长,而沈醉则是内定的中将副官长,戴笠跑到哪里,沈醉就会跟着到哪里,绝不会像毛人凤那样,把沈醉当抹布扔掉。

在云南被抓的沈醉深恨毛人凤:戴笠活着,沈醉就能铨叙海军中将?

沈醉与戴笠的交情,可以说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戴笠比沈醉大十七岁,沈醉跟戴笠的儿子戴藏宜称兄道弟玩儿得很嗨。

沈醉当特务(这不是个贬义词,现在部队也有特务连),余乐醒是介绍人,而戴笠则是他的师父——余乐醒把沈醉交给戴笠之后就很少过问,以至于沈醉跟戴笠的感情,比跟余乐醒还深。

多年以后,沈醉还记得他跟戴笠初次见面的情景:

“他跟我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临走时,他掏出一百块钱,让我在杭州玩玩,并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以后常到我这里来玩吧,我儿子跟你同岁,在上海大学,放寒假你就同他一道去南京玩。’”

刚入行的小特务跟大老板的初次见面,居然如此一见如故,连余乐醒也十分奇怪:

“戴老板这么喜欢你,这可真是难得啊,说不定戴老板有心要栽培你呢!”

在云南被抓的沈醉深恨毛人凤:戴笠活着,沈醉就能铨叙海军中将?

余乐醒是资深特工,看人看事也是入木三分,在其后的十多年里,戴笠像教儿子一样,把自己的特务技能和为人处世之道也都传授给了沈醉,并且把沈醉提拔成了军统局最年轻的少将——戴笠的正式军衔也不过就是一个少将(他可以挂两颗将星,那是职务军衔)。

沈醉之所以有底气要取代毛人凤,也是被戴笠养出来的自信,但是拿枪杆子的沈醉(沈醉虽然是总务处长,但行动处的事情他也管,很多老蒋钦定的特别刺杀行动,都是沈醉负责)到底还是输给了耍笔杆的主任秘书毛人凤,不到戴笠得知自己创下的家业被毛人凤败光了七八成,会不会后悔自己培养错了继承人。

沈醉对戴笠的忠诚,已经到了盲目和无条件的程度,即使戴笠当汉奸,沈醉也会跟着去,这一点他在《我的特务生涯》中写得很清楚:

“我去哪里都不在乎,只要是跟着你就行。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去南京,我也跟你走!”

在云南被抓的沈醉深恨毛人凤:戴笠活着,沈醉就能铨叙海军中将?

沈醉对戴笠说这番话的时候,抗战正在艰难阶段,“南京”指的就是汪伪汉奸集团。

戴笠听了沈醉这番表态,半晌没有作声,刀子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沈醉良久,弄得沈醉浑身不自在。正当沈醉以为自己要挨戴笠一顿痛骂的时候,戴笠诡秘地笑了:

“南京嘛,我们自然早晚会回去的。”

沈醉的表态很直白,戴笠的回答很真挚,同时也无懈可击:抗战胜利当接收大员是回南京,投靠汪伪当汉奸,也是回南京,其中真意,两人心照不宣。

正是这次不传六耳的密谈,进一步拉近了沈醉与戴笠的关系,抗战胜利后,戴笠知道自己已有尾大不掉之嫌,再加上三陈(陈立夫、陈果夫、陈诚)的虎视眈眈,再不离开军统,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于是他就四处活动,想当海军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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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谋划当海军司令,也是有底气的——他手下有近二十万的“交通警察总队”,全部美械,官兵素质远高于其他嫡系部队,这些人脱鞋下海,比其他人入行要快许多。

戴笠交出特务指挥权,自然不敢带太多心腹干将去海军,他要带的军统将官只有两个,而这个想法,他只对沈醉一个人说了:

“马上就要成立海军司令部,我当总司令,我早就想好了,让唐生明当任参谋长,你给我当副官长,怎么样?”

戴笠于1945年3月8日跟孙立人、凌琦等人一起由陆军步兵上校晋升为少将,如果他当上海军总司令,那就可以正式晋升中将并挂上将衔(后来当海军司令的桂永清就是叙任上将),而沈醉这个“副官长”,其工作性质类似老蒋的“侍从室主任”,自然可以水涨船高晋升中将——至少是铨叙少将挂中将衔,后来沈醉在云南被晋升为“中将游击司令”,那就是职务军衔,他的铨叙军衔,还是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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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咱们有必要解释一下当时的铨叙军衔和职务军衔的区别:铨叙军衔就是叙任军衔(即铨叙任命军衔,也叫正式军衔),一个军衔为叙任上校的军官被任命为陆军师长,他的职务军衔就是少将,但其叙任军衔仍是上校,他被解除师长职务,其职务军衔少将也就没了,他的军衔还是上校。

沈醉从军统局本部总务处少将处长晋升海军总司令副官长,那就是副司令、参谋长之下的大人物,其权力不比后勤部长小,而且作为戴笠的心腹,沈醉完全可以在海军横着走。

戴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沈醉也从云端跌落泥潭,被毛人凤踩得鼻青脸肿——让养尊处优已成习惯的沈醉去打游击,那还不如直接把他毙了。

如果沈醉当了海军副官长,他要想跑路,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在战犯管理所,沈醉怨天尤人恨毛人凤,大家肯定十分理解,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些问题,笔者弄不清楚,就只好请教读者诸君:海军总司令的副官长,职务军衔真能混个中将吗?以老蒋的多疑性格,会允许戴笠带着自己的交警总队建立海军吗?即使老蒋能答应,CC系和土木系也会从中作梗吧?如果戴笠这个旱鸭子当了海军总司令,会不会闹出很多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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