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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兴宗为什么请王拱辰冰上钓鱼?

宋绶看到辽人在冰上钓鱼时是天禧四年。又过六十九年,苏辙任吏部尚书那年的阴历八月,才与刑部侍郎赵君锡出使辽国恭贺辽主生辰。那是宋哲宗元佑四年(1089年)。彼时交通不便,日行几十里,阴历九月出发,一个多月才到达辽中京宁城。时间推算

辽兴宗为什么请王拱辰冰上钓鱼?

王拱辰经历过冰上钓鱼

,辽史记录,加之苏辙的诗歌,都证明他不可能是在逹鲁河或混同江见证的辽人春捺钵鱼猎。他此行只能见识辽人的冬捺钵。

其实在苏辙写辽人钓鱼之前,出使的王拱辰就经历过冰上钓鱼。

“二十四年春正月癸亥,如混同江。戊辰,朝皇太后。辛巳,宋遣使来贺,馈驯象。二月己丑朔,召宋使钓鱼、赋诗。”(23)

这个被召来钓鱼、赋诗的宋史就是王拱辰。辽兴宗耶律宗真重熙二十四年(1055年),是宋仁宗至和二年。这与

安焘撰 苏辙书

“王拱辰墓志铭”说的“至和元年拜三司使,累迁尚书左丞。时北虏讯遣贵使来聘,以重讲好之义。上选公持礼报之,至则授馆于混同江。虏人方供帐冰上,为钓鱼之燕”相吻合。

看来辽人在冰上“毡庐罩鱼”的节目,还有比宋绶见识更精彩的,就是除了冰天雪地冰河上,猫毡庐里罩鱼钓鱼之外,还可以边钓鱼,边吃喝,奏乐吟诗玩儿乐!而且辽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儿,招待宋朝使节的规格也是有区别的。

且看“王拱辰墓志铭”记录:“供帐冰上,为钓鱼之燕,夸为盛礼,遂因以享。公每得鱼,其主必亲酌以劝,及自鼓胡琴侑之,顾谓其相六符云:‘南朝虽多士,然少年状元,未三十入翰林为学士,吾未见其比者,故特厚之。’公承其意,因开怀酬酢,尤得其欢心。”

再看《续资治通鉴长编》记录:

“辛巳,三司使、吏部侍郎王拱辰為回謝契丹使,德州刺史李珣副之。拱辰見契丹主於混同江,其國每歲春漲,於冰上置宴釣魚,惟貴族近臣得與,一骞盛禮在此。每得魚,必親酌勸拱辰,又親鼓琵琶侑之。謂其相劉六符曰:南朝少年狀元,入翰林十五年矣,吾故厚待之。”(24)

契丹通常春捺钵打鱼。《辽史》本纪所载辽皇帝往混同江多正月出发,路上要走一阵,先逹鲁河再混同江。 “召宋使钓鱼、赋诗”已是“二月己丑朔”。

为什么时间差了几个月?

王拱辰头一年阴历九月从汴梁出发 一路车马东北,得走一个多月才能到达辽主行在。履行了公务,还有一项颇耗费时间的事儿,那就是“王拱辰墓志铭”说的“至则授馆于混同江”。

契丹人并非有些人写的那样愚昧排外。心胸博大,才容许在古北口修建“杨无敌庙”,颂扬供奉杀死了那么多辽兵的敌人杨继业。

他们在发扬本民族文化的同时,也积极吸纳异族的先进文化。 辽兴宗特别仰慕王拱辰,正好他来贺礼,顺手抓了他一个公差,让他开馆讲学,给官员和皇亲国戚普及华夏文明。“授馆混同江”就像如今搞干部培训一样,开讲就得一个多月,所以就拖到隔年“二月己丑朔钓鱼、赋诗”。

这一过去宋朝使者从没受过的特别隆重礼遇“钓鱼宴”,除了“王拱辰墓志铭”写的“公每得鱼,其主必亲酌以劝,及自鼓胡琴侑之”,肯定还有很多名堂,但王拱辰回来不可能说。他只能说那些见得人,露脸的事儿。

王拱辰钓到的肯定不止一条鱼。每钓到鱼,辽兴宗就亲自为他弹奏琵琶庆贺,而且还“先干为敬”劝酒。兴宗为啥这么礼遇王拱辰?据他听到的兴宗与辽宰相劉六符说:‘南朝虽多士,然少年状元,未三十入翰林为学士,吾未见其比者,故特厚之。’”其实厚礼之外,也有酬谢王拱辰开馆培训辽国人才的意思。

辽兴宗敬重王拱辰的才学,就不可能招待他“逹鲁河钩牛鱼”那种彪悍的游戏。“供帐冰上,为钓鱼之燕”也能看出来是在毡庐之内,就是宋绶说的猫毡庐里关紧门之类的“罩鱼”。所谓逹鲁河钩鱼是需要大开大合波澜壮阔场面的,几十平米的毡庐内是施展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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