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时报记者 赵苑旨
“恭喜安宁缓和医疗门诊开诊！每次代妈妈问诊，都有宁大夫的专业解答和温暖陪伴。宁大夫为妈妈看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在被看到和治愈，希望安宁缓和医疗团队越来越壮大。”“宁大夫，您真棒！我从心底里敬重您，佩服您，感激您 您是病人和家属的知心人。”……1月5日，北京协和医院安宁缓和医疗组组长、老年医学科副主任医师宁晓红在微信朋友圈发布安宁缓和医疗门诊开诊的消息后，曾经的患者家属们在底下这样评论到，让宁晓红倍感温暖。
1月4日，北京协和医院安宁缓和医疗门诊正式开诊，这个由医生、护士、社工和志愿者共同协作的门诊，最大的愿望就是为重病/末期患者(及家人）提供改善生命品质的“全人照顾”服务。
“通常医护照顾一个患者更多的是全力去救治他的疾病，对于其心理及社会灵性上的关注是缺乏的。然而不同的人他在面对病痛及死亡时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全人照顾，是指除了照顾患者的身体，本着尊重人的价值和尊严，从心理、社交及灵性上给予抚慰与维护，帮助患者及家属一起度过艰难时刻。”宁晓红告诉健康时报记者，对于帮助到非常困难的案例，她们还开设了安宁缓和医疗MDT（多学科会诊）来承接。
安宁缓和医疗门诊开诊当日医护、社工、志愿者合影。受访者供图
“这次我是为我妈妈来的”
门诊开诊的那天下午，宁晓红接诊的第一位患者是位哀伤的老人的女儿，来代诊是一位年轻“熟人”。
“宁大夫，这次我是为我妈妈来的。”李丽（化名）伤神的跟宁晓红说道。
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宁晓红回想起上次女孩为癌症晚期的父亲来问诊的场景。仔细询问情况了解到，原来，女孩父亲在一个月前离世，此后母亲十分悲痛，无法释怀，茶饭不思，日夜难眠，她希望安宁缓和医疗可以帮助妈妈度过这段艰难时期。
确定好李丽母亲的近日生活状态后，宁晓红拨通了李丽母亲的视频电话，一开口，李丽母亲那边就忍不住开始哭着倾诉起来，通过近20分钟的倾听、同理和短小的建议后，李丽母亲的情绪逐渐恢复平稳，也与宁晓红达成了照顾好自己的一套“约定”。
“其实丧亲、悲伤与哀悼是安宁缓和医疗中常常见到的三个名词。通常安宁缓和医疗组对患者家属的哀伤辅导不是始于患者过世之后，而是在患者过世之前就开始。在照顾患者的过程中也会同时了解家属各层面需求，包括了解家属对于即将面对的患者过世是如何看待的、是否存在高哀伤风险等。”宁晓红告诉健康时报记者，在患者过世之前，还有机会让困难的悲伤变得容易一点。患者离世之后也会关注家人的感受，在需要的时候协助家人度过哀伤、回到生活的正常轨道。
看到母亲的状态有了明显的改善后，李丽拿出自己翻译的书籍《如果不得不离开》送给宁晓红。“宁大夫，我家在这个非常艰难的时期，您就像太阳一样的存在，给予我们温暖与力量，真的很感谢您。”李丽激动地说道。
她们约定，以后可以在北京协和医院线上诊疗与李李丽妈妈再见面。
“生命的尽头，我们能做些什么？”
新科室里有答案
“生命的尽头，我们能做些什么？”宁晓红说，这是个令许多病人、家属，甚至医生都难以回答的问题。生命对每一个人都无比珍贵，我们希望用充分的准备让每一次的告别都从容、静谧，我们希望用爱的力量让死亡不再恐惧，我们更希望用全程的陪伴让逝者得到应有的尊严。
宁晓红表示，专业的安宁缓和医疗团队会通过早期识别、积极评估、控制疼痛以及治疗其他症状（包括身体、心理、社会支持、灵性的困扰），来预防与缓解身心痛苦，以改善患者及其家人的生活质量为最终目的。“我们重视生命并承认死亡是一种正常过程，不加速、不延后死亡，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的办法。这就是安宁缓和医疗的原则。”宁晓红说。
“能够创建安宁缓和医疗门诊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这不仅是安宁缓和医疗在我国发展迈出的一大步，也代表着大家对安宁缓和医疗理念的认可，更让我们看到了人们追求全生命周期质量的需求，追求善终的刚性需求。有了这个门诊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很容易地找到我们，从而促进人们更多地了解安宁缓和医疗的概念，进一步传播给更多有需要的人得到他们急需的帮助。”宁晓红告诉健康时报记者，未来也将会在增加挂号数量、制定看诊费用标准、增强与各科室的转诊联接、扩大出诊医师阵容等方面不断努力，以服务更多有需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