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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郊外一女子离奇死亡,她家新换的门锁,成警方破案关键线索

故事:郊外一女子离奇死亡,她家新换的门锁,成警方破案关键线索

本故事已由作者:风橙,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妻子失踪

“嘟嘟——”

“喂,您好,这里是城北公安分局……”

电话那头好半晌都没有声音,接电话的方亮满脸疑惑,要知道,能打进他办公室的电话多半都是局里一些扑朔迷离的案子,接待处的人经过审查才会给对方这个电话号码。

对方迟迟没有说话,方亮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阿玉那边还在催促着方亮赶紧提交上次的结案报告,就在他开始烦躁的时候,电话里那道沉闷的男声响了起来:“我,我妻子失踪了。”

……

“失踪?这无缘无故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失踪。”听完方亮的陈述,阿玉不可置否,双手抱臂往那儿一杵,显然对这个来报警的男人所说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方亮叹了口气,“谁都知道不可能,谁都没有证据。能怎么办?查呗!”

话音刚落,杨文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刚执行任务回来。

杨文摘下警帽放到会议桌上,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人人个个都是一脸犯难,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队长,刚刚有个男的来报警,说他妻子失踪了。”

阿玉率先开口,这样的刑事案件她见得多了,又补充道:“像这样的,十之八九就是枕边人的谋杀。”

没有人反驳,但杨文很明显不赞同她的说法,出声反驳:“以寻常的思维查案办案,是侦查人员的大忌。”

不得不说,杨文在队里树立的威信无人敢质疑,阿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心里给自己留了个神,她不得不承认杨文的话是有道理的。

会议室里气氛一度凝滞,赵壶心直口快,直接开口问:“杨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可是您……”

赵壶话还没有说完,被杨文一个眼神堵在了喉咙里,这几天杨文一直在忙着料理上一个案子的后事,刚踏出法院的门口就接到了方亮的电话,急匆匆地赶回来。

赵壶心粗,却也想嘱咐杨文休息好再去,奈何杨文的脾气大家再清楚不过了,刑侦界不要命的杨二郎。

报案的是丰城小区的一户业主,叫许志华,也是失踪人的丈夫,按照他的说词,他的妻子程芳,18日晚上睡前还在家里,按照以往的习惯,第二天清晨妻子会先他起床给他和儿子做好早餐。

俩人是分房睡的,那天早上他迟迟不见妻子起床,便去叫了门,没人应,房门没有锁,他往里面看了一圈,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压根没有妻子的人影。

他以为妻子出门有事去了,便在桌上留了五块钱给儿子,自己在楼下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上班去了。

负责记录的阿玉显然不信这一套说词,看在她眼里简直漏洞百出,但碍于杨文冷着脸站在旁边,她没有开口,反倒是方亮在程芳的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出来后,提出了一个疑问:“之后就一直没回家吗?”

许志华一脸悲伤丧气,拿起面前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开口:“一直没有。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就是在睡觉之前,她问我要不要泡牛奶,我说不要,她什么也没说就回了房间。”

他的话滴水不漏,听起来平平无奇,反倒让杨文心里留了个底,要知道,面对自己的妻子无端失踪,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如此淡定从容的讲出这些细节,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让别人相信。

可是,越是细节越是破绽,换句话来说,他就好像是在强行解释让别人相信,不过杨文没有将话题停在这上面,反而换了一个话题:

“平时有什么仇家吗?”

“没有。她性子和善,跟左邻右舍也没什么争执。”许志华话音刚落,眼珠子微转往左上角看了看,又改口道:“噢对了……除了前几天在和儿子的班主任起了冲突之外。”

杨文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一般心里有鬼的人在遇到询问的时候注意力会集中于如何保全自己,不会主动提及他人,凭这一点,许志华身上的疑点可以丢掉至少一半。

阿玉手里的笔刷刷而过,一字不差地把他的话如实地记录下来,杨文往这边一坐,正好坐到了许志华的旁边,阿玉将位置挪了挪,又听耳边响起杨文淡淡的语气。

“那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闹的矛盾吗?”

许志华面对靠近的杨文,肩上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杨文注意到,五秒钟之内,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两次,他在紧张。

“或许,或许是因为儿子成绩下滑的事吧。我不太管家里的事,具体原因不知道,不好意思。”

杨文还没说话,另一边传来了赵壶的声音,粗犷的嗓音在静谧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杨队杨队,我在程芳的床铺底下发现了这个东西。”

赵壶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打开就递给了杨文,是一个信封,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遗书。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封被翻出的“遗书”上,站在一旁的时勉却将目光落到了许志华的脸上。

后者在看到那封“遗书”时,神色明显一闪而逝的不可置信,他皱了皱眉,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无辜的?

杨文两三下拆开信封,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信纸,是一封近千字的书信,他的目光从上至下逐字精读而过,核心内容无非是交代后事,但还指出了两个骇人的事实。

他将手里的纸摆到茶几上,许志华连忙伸手去拿,没有人制止,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志华读完手里的“遗书”后失声痛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阿芳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

在场的人纷纷别开眼去,谁也没想到,一件离奇的失踪案居然会是以自杀结尾。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侦查行动要少了很多阻碍,只要敲锤定音,找到死者的遗体,再出个通报,基本就能过去了。

但是,真的会这么轻而易举吗?

杨文从小区出来后,神色不明,临走之前,他交代许志华最近保持通讯畅通,后续还会有要他做笔录的地方,后者仿佛沉浸在了悲伤中,敷衍了两句就一言不发。

2.荒山遗尸

“杨队,这事儿就这么了了?”阿玉有些不可思议。

方亮倒是看出了杨文的用意,语气轻佻,不以为意地解释道:“杨队啊,这是在引蛇出洞呢。”

他说得没错,杨文从这封不知真假的“遗书”里归纳出的两个骇人事实,让他几乎瞬间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其一是遗书里写到程芳目睹了许志华出轨的事实,从而悲愤绝望的选择了自杀。其二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这对于寻常的母亲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由此可以推定两个可能,要么这封遗书不是由消失的程芳本人所写,要么这一家人之间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这两者都有。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赵壶还是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挠了挠头,引得方亮一声嗤笑。

“傻子。当务之急是要把人找到,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了别废话了。”杨文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开了车门,几人立刻上车,四个人将位置坐得满满当当,时勉站在外面,和杨文眼神对视了一下,转头朝他们挥了手。

“咦,小时不跟我们一起吗?”阿玉疑惑出声,杨文已经启动了发动机,淡淡开口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七月底的炎热还没有退散,他们的专用警车里的空调也不怎么制冷,前后窗都开着,空气里热乎乎的风吹在脸上,紧厚的警官服贴在后背,到局里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大汗淋漓。

杨文马上下了紧急通知,调动各部在全城上下搜寻,寻人启事被贴上了公告栏,警局的悬赏令被发在各大媒体上刊登转载。

短短半天的时间,果真有人往局里打电话,杨文和方亮对视一眼,方亮接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城北公安分局。”

“警官,我,我是来提供线索的。”

电话挂断,杨文立刻带着几人赶往现场,尸体发现在郊外的一处矮丘,山下的农户阿明照常上山砍柴不小心踩到异物,低头一看时,魂都吓没了半条,是一只没有完全被掩埋掉的手。

当即,阿明就报了警,那头一听这事儿,便当即了断提供给了对方特案组的电话,然后紧急联系到杨文,几乎是同时,杨文得到了两头准确的消息,随即带队第一时间封锁现场。

“杨队,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啊……”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埋在坑里的,只是那人或许是太紧张,坑挖得不深,匆匆埋了身子就离开了,留下了小半截手臂在尘土的表面,风一吹,自然就露了出来。

根据这个发现,杨文完全否决了那封遗书,谁能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自杀并且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无巧不成书,这恰恰说明谋害死者的不止一个人,许志华有着很大的嫌疑,但掩埋死者的却未必是许志华。

“马上安排尸检,我要知道死亡的时间段。”杨文从尸体旁边站起身,简洁利落地朝一旁的方亮说道。

接着,转过身看向阿玉:“你带阿明去局里做个笔录,记着,不要耽搁人家太久。”

阿玉点点头,立刻上了一辆车,载着阿明从现场离开,剩下来的赵壶刚想说什么,杨文就率先一步开口:“老壶,你跟我去找张艳一趟。”

杨文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通过打听,找到了张艳的办公室,彼时张艳刚准备去食堂,被杨文堵了个正着。

看到穿着警服的俩人,张艳的神情没有一丝惊诧,反倒是早有预料一般,给两人分别倒了杯水。

“警察同志,我只能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然等午饭时间一过,会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

杨文的视线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圈,等赵壶自觉地过去把门关好,他才开口:“放心,我们不会耽误您太长的时间。”

“有什么想要问的,尽快吧,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张艳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抵是由于常年与书为伴的缘故,气质出众,谈吐之间慢条斯理的,无论杨文问什么,都一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样子,如果不是杨文在这之前就三人的关系做了详尽调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会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你和许言的家长程芳女士,曾经发生了争执,是吗?”

“是。”

“因为什么事?”

“家长会那天,在场这么多人,她当众侮辱我勾搭他丈夫,我只是反驳了几句。”

“关于你和许言的父亲许志华的关系,您能仔细说说吗?”

杨文的目光紧缩在她脸上,那张已经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光滑风韵的脸上始终看不出半点异常,只是在提及许志华的时候,难免闪过几分复杂。

她把两条玉腿相叠,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我和许志华,是在半年前认识的,在开学典礼上,许言是个好孩子,几乎次次都考第一,因此他被受邀作为家长代表在会上发言。”

张艳的思绪放远,杨文仿佛能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到略过的封存回忆,耳边的声音不疾不徐,正当他听得认真的时候,话音却陡然断了,杨文抬头,对方又继续开口:

“我同他是两情相悦,虽然这样说很不道德,我不该败坏风俗,同样,我也不该插足他人家庭。但……是他先来招惹我的。起初我顾忌,也同他交谈过,再三请他远离我的生活,可是他跟我说,他生活不如意,他要离婚。我承认,那一刻我确实心动了。”

她的话是真的,杨文很笃定。其实来找她攀谈,并不是杨文认为她跟这件凶杀案有直接联系,相反,他只是想从她的口中窥探和诱导出关于许志华的更多信息。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赵壶的烟瘾犯了,从兜里掏出一支中华,守在办公室外面吞云吐雾。

里面的杨文不受其扰,接着问:“程芳死了,你知道吗?”

杨文的话音刚落,门口嘭嗵一声,俩人下意识齐齐地朝门口看去,但因为办公室的门被掩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清楚地听到赵壶粗狂的嗓音。

“小家伙,拿去操场别处玩。”

杨文皱了皱眉,朝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壶打开了一条门缝,钻进半个脑袋,外头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没啥事。刚刚一个男孩不小心把足球踢这儿来了。”

紧接着,赵壶关好门,外面再一次回归了平静,自始至终,张艳的脸上都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等杨文示意她继续说时,才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艳终于没绷住,径直站了起来,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确实不知道这个事儿,当然,也不排除她在伪装自己。

“怎么可能!许志华只是跟我说他妻子失踪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她……”

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结结巴巴的,但是杨文能从她的话里推断出来的是,许志华跟她说过这事儿了,

杨文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表,淡淡开口:“就在一个小时前,被人发现死在郊区一座山岭,是谋杀。”

后面的话杨文没有太听进去,无非就是张艳的一些辩词,声称她对这事儿毫不知情,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他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壶还在抽着那支已经燃了三分之二的烟头。

杨文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另一边的教室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如芒刺背,但很可惜,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

“走了,走了。”

3.疑点

因为媒体的发酵,一桩蹊跷的失踪案被闹得声势浩大,傍晚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了局里。

第二天,上头就指派了一个重案组专家来辅助调查工作,说是辅助,几人心里都明白着,无非是上级过来监督他们的侦查工作。

指派过来的专家姓蒋,大概是个刑侦领域教授级别,整日的忙碌让几人饭都没吃上几口,阿玉那边的询问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就听到那人几句冷冷的嘲讽。

“案子没破,死人都不安稳,活人还想着偷懒。”

方亮本就年少轻狂,脑子聪明脾气也不小,这句话已一出,当场就坐不住了,直咻咻地站了起来,会议室里一片静默,只听到他冷然声音响起:

“累死活人,死人就能复活了?蒋教授,我尊您一声教授,但我们刑侦队破案,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怕您一把年纪了吓出心脏病来,不值当。”

蒋教授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被人尊奉谄媚惯了,哪里忍得了这气儿,驳斥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就被杨文抢先了一步,他是对方亮说的,声音也明显盖过方亮一头。

“闭嘴。有这时间,不如想想从哪里着手。”

方亮一脸不服气,对方是杨文,出于敬畏,也只能忍了下去,在阿玉的拉扯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杨文起身,习惯性地先拿起手边的粉笔,开始一边分析一边在小黑板上画图。

“死者是个家庭主妇,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从我们的初步调查来看,嫌疑人锁定在跟她有来往的几个人中。”

“许志华,死者丈夫,从作案时间和动机上来看,有极大的嫌疑。张艳,死者丈夫的出轨对象,虽然不排除有作案嫌疑,但在时间上很难吻合上。”

小黑板上写着三个人名,脉络梳理看似简单,几乎所有的关系和线索都摆在明面上,但很难抓住关键信息,特别是在检验报告没有出来之前,凶手是谁,谁也无法确定。

杨文不疾不徐地阐述着,语气平淡,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早在立案的当天,他就请求调派了各个分局的便衣刑警分布在几个嫌疑犯周围进行监视。

“小区电梯的监控显示,死者最后一次出现是在18日傍晚六点,她从菜市场买菜回家,进了家门,之后也确实和许志华说的没错,他下班回家,第二天早上出门,去楼下买了早餐,紧接着儿子出门上学,一直没有再见到死者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然后又蹊跷地死在荒郊野外,唯一的凶杀现场只可能是在家里,然后被人运到野外抛尸。

这是众人一致得出的结论,就连蒋教授也没有表示反对,此时赵壶却挠了挠头提出一个疑问:

“既然是在家里被杀害的,那我们的方向应该定在家里,但是凶手又是怎么躲过监控把尸体运出来的呢?

而且在我们锁定的嫌烦犯中,许志华虽然有作案的机会,但从死者失踪到报案这段期间,也就是18日到20日,他进出都很正常,没有运尸和抛尸的时间,张艳基本也可以排除在外了。”

是了,这也是大家困惑的点,思维陷入了僵局,只能把争议搁置到一边。

杨文抬手在小黑板的另一个角落里写下了一个名字,这人姓李,是一名锁匠,也是时勉经过对小区监控的调查锁定下来的另一个嫌犯。

杨文一边比划着,一边用自己平稳的声线将大家带入他的叙述中:“根据死者邻居的回忆,在程芳失踪的前一天中午,也就是17日,有听到她家里传出来争吵的声音,对方是名男性,俩人争吵很激烈,大概持续了将近有十分钟。”

这对于整桩案件而言,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因为这意味着除了许志华和张艳之外,还有被其他人杀害的可能性,于是方亮适时地开口问道:“杨队这么说的话,跟死者争吵的男性一定不会是她的丈夫许志华,是吧?”

杨文朝他竖了个拇指,接着开口:“你说的没错,监控显示在17日中午的时候,程芳曾经找了一个锁匠过来修门锁。”

话音刚落,赵壶拍了一下后脑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激动。

“我记起来了!昨天在侦查死者家里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们家里的门并不是很新,但门锁和把手都像是刚换上去了,而且一般来说门锁坏了是偶然事件,可是他们家每张门的锁都换成了新的,我还纳闷,总不至于门锁都在同一时间坏掉?”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以后,赵壶发现杨文那双锋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

郊外一女子离奇死亡,她家新换的门锁,成警方破案关键线索

他咽了咽口水,一股凉意从背脊升起,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咬牙而发的声音:“你他妈不早说?”

随着杨文手里的粉笔断成两截,几人齐刷刷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愣在原位的蒋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行动迅速地拾起手边的警帽整装而发,刚想说什么,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时勉。

4.诡异的一家人

时勉被留在了局里,几人分别展开行动,阿玉和方亮负责带人追捕那名神秘的锁匠,杨文则带着赵壶前往丰城小区。

在出发前往丰城小区的路上,杨文接到一个电话,是鉴定中心打过来的,法医具体讲述了报告的显示,程芳的死亡时间在18日晚上八点到19日上午十点左右。

同时,从尸斑的位置和痕迹推测,死者在死后5—6小时左右有被移动的痕迹,尸体除了轻微碰撞和摩擦痕迹之外并无明显伤痕,这意味着死者是在不知不觉中遇害的,和他们的推测基本一致,家中遇害,死后抛尸。

除此之外,左臂上有注射孔,胃酸和血液里被提炼出有毒物质存在。

难怪,这也就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凶手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将人杀害,还不惊动其他人。

得知这一结果的杨文立刻给在局里的时勉打了个电话,交代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在全城范围内展开调查工作。

“咚咚咚——”

在来之前他给许志华打了个电话,让他搁下手里的工作尽快回家,局里有工作需要配合,对方表示没问题。

杨文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没人应声,看样子他还在路上。

杨文注意到,门锁确实像赵壶说的那样,是崭新的,他放轻了思绪,把目光落到门把手上,刚想伸手,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你们是谁?”

声音听起来并不是许志华,几乎是在瞬间,杨文就断定了对方的身份,死者的儿子——许言。

确实如他所想,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急匆匆赶回来的许志华打断,后者一脸急切,大概是知道儿子在家,生怕儿子被人打扰,打开门之后就挡在了儿子面前。

许言由于发育的快,身高其实已经够到了许志华的肩膀,但男孩一言不发地躲在他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盯着杨文一干人等。

“警察同志,别见怪啊,小言他一向怕生。”许志华一脸歉意地赔笑,随即让身后的儿子回书房写作业,自己则给几人倒了杯水。

杨文的目光从进屋的许言身上收回,一旁的赵壶暗暗地戳了戳他的胳膊肘,附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杨队,他就是在走廊踢皮球的那个男孩。”

“嗯?”杨文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来,昨天下午在办公室和张艳谈话的时候出现的一出插曲,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这孩子不对劲,但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许先生,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您的妻子,去世了。”

话音声久久地悬在房间里,站着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将目光落到别处,许志华确实早就知道,刑侦队没有刻意掩盖风声,更别说杨文还去找过张艳。

在杨文观察许志华的时候,垂在腿上的手就被他一把抓住,许志华盯着杨文的眼睛,他的眼下泛着一圈红肿,像是哭过了,同前天见面时相比起来,声音也略显沙哑,还带了几分哽咽:

“阿芳不是自杀的,她不会的。”

杨文皱了皱眉,淡淡地抽出被人抓住的手,他不太擅长安抚人的情绪,办案这么多年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喊冤的人不在少数,他杨文,只信证据,不信情绪。

“许先生,查案是我的本职工作,本着对死者的尊重,我会全力以赴。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线索?或者说,还有什么没跟我们交代的?”

闻言,许志华确实禁了声,抬了抬头,视线往右上角看了看,像是在思考,刚要开口,却又止住了话,脑海中捕捉到了一丝灵光般,一脸恍然激动地开口:“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定是他。没错,就是他!”

“谁?”杨文凝神振作,一下子聚精会神起来,严肃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专注和困惑。

只见许志华从沙发上起身,在茶几边缘来回踱步,嘴里振振有词:“几天前家里的门锁坏了,阿芳找人来修,但就因为几块钱的事情吵了一架。阿芳失踪的前一天晚上,跟我说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她,就是那个锁匠,她说她害怕,问我能不能在家里陪她一天。”

客厅里响着皮鞋落地发出的噔噔响声,许志华没有停下来,像是陷入了魔怔,继续自言自语说着:“阿芳突如其来的疑神疑鬼,我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她是在家里闷坏了,还特意让她多出去走走。”

突然,许志华停下脚步,客厅里一下子回归了寂静,他转过身来凑到杨文的跟前,脸上写满了愤怒,语气笃定:“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一定是被他杀害的!”

“但是程女士是在家里失踪的。”杨文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怀疑我?!警察同志,我和阿芳结婚十几年,儿子都这么大了,好,就算我出轨,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不至于至我的枕边人于死地啊。更何况,他是锁匠,给我们配过锁,他要悄无声息进我们家,这谁也不知道啊。”

杨文心里何尝不知道,但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就算人是别人杀害的,但在那个时间段,有人混进家里杀了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许志华会一无所知吗?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陷入了沉思,不对,总有一个环节出了错,总觉得遗漏了一点什么,杨文将脑海里的线索全部清空,重新倒退回程芳死前。

有人说看到一家三口上周末还去了游乐园,其乐融融……

时勉联系了死者最好的闺蜜,对方说程芳跟她提起过丈夫出轨的事情,还说想要自杀,但在她的劝导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封遗书的字迹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与死者字迹完全吻合……

哪里不对呢?杨文眉心微蹙,刚要捕获一道灵感的刹那,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冥思。

5.迷雾

“警察叔叔……”

许言的声音轻轻的,杨文猛的睁眼,回头朝声源处看去,是许言,彼时他眼神怯怯地看着自己,又开口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叔叔,我,我的皮球掉了……能帮我捞一下吗?”

然而还没等杨文开口,许志华率先反应过来,情绪略带紧张:“回去你的房间!警察叔叔在办案呢,别过来打扰叔叔工作。”

出乎意料的是,杨文没有搭理许志华,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步子朝许言走过去,“皮球在哪?”

“在那里。”许言伸手指了指书房的窗户,转过头来看向杨文,他的瞳仁是墨黑色的,比寻常人还要黑的那种,让人一眼对上他的眸子时都忍不住被那双幽深的眼睛吸引住。

这双眼睛……杨文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人的名字,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杨文强行压下心里的惊心动魄,从许言的身上移开目光,然后转身朝着他指的地方走过去。

窗户不大,两扇双推的玻璃,外面没安防盗网,杨文从窗户口探头出去,很快看到了许言说的那个红色小皮球,落到了下层住户的窗户顶台上。

这一片小区的房子都是以前老式的楼房,很多住户都是自改的两层式,房屋高度普遍偏低,两层楼的住户相隔不是很远,不到两米的距离,杨文要够到那个皮球,只能借着杆具。

突然,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道灵光,并且迅速被他捕捉到。他所处的位置在四楼,底下是一片草地,整栋楼从顶楼到地底之间通了一根直径约5-8cm的管道,活人能顺着管道滑下去,死人为什么不能被动地顺着管道滑下去?

换而言之,如果这个设想成立的话,那就存在两种可能。

锁匠完全可以从外面攀爬入户,并且他来过家里,关于卧室分配了如指掌,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睡梦中的程芳注射氢化物不是难事。

但另一种可能是,程芳是在家里被杀害,然后被人用绳子或者纱巾绑在管道上,顺着管道推下去,然后运到郊外。

“叔叔,能捡到吗?”就在杨文沉思之中,许言的声音打断了他,眸光闪了闪,他的脑袋从窗外缩回来,淡淡开口:

“太远了,够不到,给我拿个撮箕?”

许言沉默着,愣了片刻,直到杨文说了声“喂”,才回过神来,他的眼神让杨文感到迷惑,明明那样怯弱,却好像被一层迷雾遮盖。

许言转头去厨房拿了一个撮箕过来,杨文从他手里接过的时候,触碰到他的手心,是湿的。

杨文抬手揉了揉许言的脑袋,多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用撮箕把小皮球掏了回来,“给你。下次好好玩,别再弄丢了,嗯?”

许言沉默着接过皮球,自始至终,许志华精神下意识紧绷着,直到许言说了声谢谢,杨文接到电话准备离开,故作好奇地看了眼换新的门锁,漫不经心提起。

“家里的锁都坏了啊?”

许志华微微愣神,旋即反应过来,“啊,对。就前几天干脆全换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早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文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是时勉打过来的,看样子有新情况,好玩了。

“许先生,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我们。”

临走前,许志华的那个眼神,总让他感觉到不对劲,回到局里,杨文第一时间叮嘱守在许志华附近的刑警加强戒备,他,可能要跑了。

阿玉带人抓到了那个锁匠,是在火车站抓获的,彼时他正准备进站,就被匆忙赶到的阿玉堵截,但是很奇怪,按理来说阿玉的审讯手段是出了名的,但无论如何利诱,对方始终表示自己不知道。

别人无辜喊冤还有几分可疑的色彩,但阿玉注意到,这名锁匠除了在看到他们出现的刹那惊慌失措之外,好像并无反常。但是他却提到他之所以逃跑,确实是怕被牵连上。

与此同时,阿玉从锁匠的嘴里撬到了一条信息,尸体,确实是他掩埋的,但人,却不是他杀的。

起先阿玉还有疑惑,但当时勉把一张购买单据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半天的时间内,时勉查遍了所有医院,一无所获,于是他开始调转思路,把目光放到网络交易市场。

时勉的网络追踪技术在队里是出了名的,他便利用后出可疑卖家的网址,网罗了一周之内的交易信息,而好巧不巧,其中有一条交易的对方,IP定位竟然出现在许志华家里附近的一个小网吧。

时勉又带着杨文去了网吧一趟,调取了交易当天时间段的网吧监控,最令人惊奇的是,去网吧的不是许志华,而是死者的儿子许言,

25日晚,也是真相告破的前一晚,杨文在办公室里待到了深夜,下午的时候特案组找来的专家还在会议室里嚷嚷案子进展太快必有端倪,实际上,这就是杨文想要达到的效果。

6.浮出水面

早在从许志华家里出来的那一刹那,杨文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坐车回局里的路上,他把整桩案件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推理了一遍,先前一闪而逝的灵感如喷薄泉涌,在此时此刻一举有了解答。

许言,并非程芳的亲生儿子,这一点程芳心里清楚,否则那封遗书里不会不提及他,从这一点上推断,母子俩的关系一定不如表面上那样和睦祥和,但程芳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收养的儿子竟然会是丈夫和情人生的孩子。

遗书是真的,曾经试图自杀也是真的,但在闺蜜的劝解下选择放下争端再一次原谅也是真的,这也才有了后来一家人去游乐园的场景。

在看到许言的眼睛的那一刻,杨文脑海里闪过的那个名字,是张艳,两人眼睛生得极其相像,杨文自诩过目不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断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光有推测完全不够,在杨文接过撮箕的时候,顺带揉了揉许言的脑袋,这一举动悄无声息地摸了一根对方的杂发攥在手里,杨文当天就交代方亮送去鉴定,出于办案需要,他在第三天就拿到了鉴定结果,许言的的确确是张艳的儿子。

许志华被押到警局的第一天,面对堆叠如山的铁证,第一时间就认了罪,这倒让他诧异了一把,按理来说能跟妻子耗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比寻常人深沉的多,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对方生怕他不相信,在作案细节上的描述几乎与侦查情况完全吻合,也正是这一点,联系到许言的种种怪异,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真正杀害程芳的并不是所谓的枕边人,而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养子。

譬如许言借着捡皮球偷听他和张艳的谈话。譬如许言借着让杨文捡皮球间接性地诱导他猜想有第三人进入的可能,但没想到适得其反。更重要的是,一个再沉默寡言的人,得知自己的母亲被害,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生活。

因此,时勉调查得来的消息完全佐证了他的想法,让杨文几乎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锁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这是杨文在讲述和分析案情的时候,方亮发出来的疑问。按理来说,锁匠与这一家子的恩怨毫无关系,为什么最后会成为那个抛尸的人?

杨文在离开许志华家里的时候,仔细观察过门上的锁,按理来说,像这样富实坚固的门锁是不会轻易坏的,他在门锁边缘看到了尖锐物品刮过的痕迹。

如果没猜错的话,家里的锁是人为损坏,然后借口欺骗死者家里进贼需要换锁,至于是许志华还是许言,杨文敛了敛神色,许志华不管家里事,在回答询问的时候,也明显能看出对锁匠一无所知,一定是许言。

既能故意毁坏门锁致使程芳找到锁匠,又能通过手段挑起死者跟锁匠的矛盾,还能借着锁匠鱼目混珠,把警方的视线转移到锁匠身上,可谓一举三得。

“可是不对啊,锁匠既然是无辜的,那又是怎么抛的尸?”

监控调回程芳失踪的第二天,也就是18日晚上十二点到19日中午十二点,按照事情发展的脉络,死者是在晚上到凌晨的时间段被害,然后通过窗户外的管道被运到一层楼无人经过的草地。

杨文拿着粉笔在小黑板上分别写下几个时间,假定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凌晨三点,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许志华出门上班,接着七点多的时候许言背着书包出门上学,家里无人。

按照锁匠的供述,他和程芳在前一天约定好,第二天把剩下的锁换了,可当他上午九点四十分赶到小区,敲门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打过去的电话也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他在门口站了十五分钟才转身离开,这和电梯监控显示的时间吻合,基本可以断定真实性。

蹊跷的是,这个时间段是课间的时间,虽然路段的监控并未拍到许言离开,但一个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作案天才的少年,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溜回家里,再将尸体装进锁匠的后备车厢。

心里有了底,在审讯的时候,阿玉使上了自己惯会的手段,要知道,在这场谋杀中,许志华即使没杀人,也并不无辜。

“你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阿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清冷,语气平淡。

本以为许志华会说两句,但后者像是已经不打算为自己辩驳了,这让阿玉不得不高看了他一眼,许志华是个畜生,但他却愿意为了儿子背下这口锅。

“我认罪。”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脑袋垂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算是把自己的内心折磨得够惨。

阿玉刚想说什么,提前安排好的刑警走了进来递给她一张纸,阿玉看了看,故作震惊:

“有人替你辩驳了。”

许志华不可思议地抬头,目光落到那张纸上,心里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阿玉下一秒就把伪写的许言的供述丢给他看,后者一言不发,直到目光从最后一个字上扫过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是的,许言什么也没说,那封认罪的供述是杨文找人模仿许言的笔迹写的,许志华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没有心思再去追究这份供述的真假,在阿玉的“连哄带骗”之下,全盘托出。

真相,一如杨文所言。

7.人间恶魔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并非亲生的,但好歹养育了自己多年,俗话说养育之恩大过天,他怎么能下得去手,还在杀人之后如此沉着冷静地将整桩谋杀布置的天衣无缝?

杨文去探望过许言一次,他还是那样沉默寡言,看到杨文到来,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流露。

杨文曾经问他,为什么要杀害程芳。他至今记得许言听到这个问题后,嘴角略勾地嘲讽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头一次展现出来的愤恨的情绪,他说:

“一个剥夺我自由,试图掌控我人生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母亲?”

面对这样激烈的质问,杨文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她养了你。”

这话像是戳中了许言心里某一点,他抬眼看着杨文,不知道为什么,许言眼神里发出来的光比关在监狱里的囚犯还要清冷。

“我不是玩具。要么我死,两不相欠。要么她死,或许,每天清明我会去坟头给她上柱香。”

杨文顿感头皮发麻,始终不肯相信这是他嘴里能说出来的话,但当许言将袖子撩起来,露出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的时候,他突然懂了。

程芳收养许言的第一年,因为和丈夫闹矛盾,夫妻俩分居了,许志华在外面花天酒地,程芳索性也夜不归宿,俩人年轻气盛,三岁的许言被丢在家里饿了两天,被邻居意外发现才送到医院,硬生生拉回了人间。

许言五岁的时候,程芳被查出患有抑郁,她生不出儿子,许言是她唯一能寄托的希望,她开始严苛地培养他,开启了教育儿子成才的地狱模式。

许言八岁那年,程芳开始对他非打即骂,分数没拿第一会被鸡毛掸子打到屁股出血,题目没做对会被禁止一天不许吃饭,他试着自杀过,但无一例外都被拉回了人间,接受更残酷的“刑罚”。

光鲜的背后,是荆棘玫瑰,是鲜血淋漓,他受不住了,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的温情,是张艳偶尔突如其来的关怀,这让他很不适应,却也很享受。

一边是程芳的严厉斥责和谩骂,一边是张艳无微不至的关怀,许言心里的恶魔渐渐滋生。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篇男子使用氰化物致女友身亡的文章,这是一种最无痛的死法,他好像看到了光,开始搜集有关于这类物质的各种渠道消息。

程芳得知丈夫出轨是一个小契机,而许言看到了程芳的遗书后,他巴不得她去死。那天晚上,他把从买来有毒物质的注进程芳体内,但就在他运尸的时候,被半夜起床上厕所的许志华看到。

父子俩的心意在这一刻不谋而合,他帮着儿子隐瞒了一切,甚至在事情暴露后,做好了坐实杀人这个罪名的准备。

真正杀死程芳的,不是许言,而是程芳自己,也是这失败的家庭。(原标题:《人间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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