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应该仅有消除偏见,它还应该孕育热情。——乔治·屈维廉
1、两女侍一夫
钱壮飞,一个传奇的英雄。
有趣的是,他是党内少有的同时拥有两个老婆的人(那个时代,男人不少人有三妻四妾,不违法)。
他的第一个老婆,门当户对。
钱家是浙江吴兴县做收购生丝生意的;女方姓徐,叫双英。徐家在县城开设布店。两人于1914年结婚,第二年生一个女儿。
他的二个老婆,志同道合。
1915年,钱壮飞从省立三中毕业,考入北京医科专门学校,结识大两岁的女同学张振华。张出身名门望族,家境富裕。两人毕业后,在北京又成了一个家。
一次,钱母到北京看望儿子,发现儿子另有所娶,并生了男孩,生气地回乡把徐双英母女也带到北京。结果,两个女人侍一夫,却都能以礼相待,和睦相处,一直平安无事。
2、太聪明,多才多艺
钱壮飞,是少有的聪明人。
他多才多艺。
在医专毕业后,钱壮飞先在北京独自挂牌行医,后来去了一家医院工作,结果,又在美术学校兼课。
因为他还会画画。
张振华在天坛传染病医院当医生。她有一个弟弟,叫张暹中,是中共党员。受他的影响,1925年,张振华入党——比老公进步还快。次年,钱壮飞由张暹中介绍入党。
于是,夫妇两个,利用医生身份,去党的机关“出诊”,送情报;有时还把标语、传单装进红十字的医用箱,到公园散发,或深夜塞进沿街的门缝。
除精通医术、擅长书法、绘画外,钱壮飞还能写剧本,当过演员。
由于太聪明,他被调到上海中央特科,随后,奉命进行长期潜伏。
结果,他被国民党中统局长徐恩曾看中,选为自己的助手。
3、敌特工系统的“奇才”
1930年4月,蒋介石想搞张学良的情报,但是,好几次派到东北的特务都被日本人搞掉了。徐恩曾便将此重任交给了钱壮飞。
钱壮飞带着活动经费,前往东北。
在当地地下党的帮助下,乘机建立了一套名义上归国民党,实际上是中共的秘密组织。
回到上海后,他编写出了一份四万多字的报告,里面虽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过去特务们从没弄到关于东北如此详尽的情况,徐恩曾的上级陈立夫连声说:
“了不起,哪来这么好的材料?”
徐恩曾对钱壮飞“佩服之至”,不但嘉奖,还把他当作特工系统的“奇才”倚重。
4、反间计
上海公安局有一个侦缉队长,非常反动,无恶不作。钱壮飞和李克农决定除掉他。
为此,他们先租一处房子,布置一些人进去,还放上几份无价值的党内文件。然后,故意将线索泄露给侦缉队长。
他立即要去搜捕,不料有人从侧面关照他:“不要马上出动,放长线钓大鱼。”
过了几天,他带人去搜捕,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此事被上司知道后责问他:“你为什么不立即动手,有意让共党逃掉?”
这个家伙有口难辩,无言以对,引起上面的怀疑。
经过一段时间的“看察”,他成了“共党奸细”,给上司秘密“除掉”。
5、敌人不敢动他的家人
1931年,中共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在武汉被俘叛变,供出在上海的中央机关。抓获他的武汉侦缉处处长蔡孟坚立即给在南京的徐恩曾连发六封特急电报。
不料,电文落到了钱壮飞的手中。
他立即派女婿刘杞夫,连夜乘火车去上海,转告党中央。
第二日,钱壮飞把电报交给徐恩曾后,才从容离开。
可他两个儿子还在南京。临走前,他给徐留下了一封信,警告:如果迁祸家人,就把徐的丑闻公之于众。果然,徐恩曾装模作样抓了他的孩子,只关了几个月,就释放了。
敌人居然拿钱壮飞奈之不何。
6、突然失踪了
钱壮飞从上海去了中央苏区。
在此后的岁月中,徐双英、张振华两人茹苦含辛,抚养子女,期待有朝一日和他团聚。不料这次分手,竟是生离死别。
1935年,遵义会议后,钱壮飞被任命为红军总政治部副秘书长,不料在息烽县时红军遇上敌机轰炸,在躲避空袭中,钱壮飞掉队,失踪了。
从此,谁也没有见过他。
7、40年后敌人还不知他是谁!
40年后,徐恩曾在《一个特工的自述》书中自怨一生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重用了钱壮飞。他的上司陈立夫也还在责备他:
“其时双方作渗透工作,无孔不入,可均兄(即徐)录用钱壮飞为一大疏忽。”
蔡孟坚也发表《两个可能改写中国近代历史的故事》的回忆文章,大骂顾顺章在被捕叛变后,还“打埋伏”、留一手,不肯立即说出有关钱壮飞的情况,致使“天机”泄漏,功亏一篑,害得他空欢喜一场,并以蔑视的口吻说:
“潜伏我中央钱匪逃沪,使顾可能发生的作用与成就,已全部消失为零蛋。”
事隔半个世纪,他竟还没弄清钱壮飞到底是谁。在文中,他煞有介事地说:“有确实资料证明大陆陷匪后,匪政权社会部长李克农,即是钱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