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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晚年做一件事,将两封信调包,其中的隐晦高明少有人明白!

杜月笙为人处事,有个著名的江湖准则:无论对什么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刀切豆腐面面光。

所谓刀切豆腐面面光,换一种说法就是懂得四处逢源,八面玲珑,当江湖局面一片大好时,能够做到大吃一方,却也不冷落忽视其他一方;而当敏感的湖面上停着两条船时,又能够做到不踏上任何一条船,并且不得罪任何一方。

从江湖行事上讲,江湖局面大好时,只要去掉傲气,懂得居安思危,有谦恭的姿态,事情就好办,难的是江湖风雨飘摇下中立自处,让风波自动退去的同时还能做到不得罪任何一方。

杜月笙晚年做一件事,将两封信调包,其中的隐晦高明少有人明白!

在杜月笙几十年的江湖纵横中,刀切豆腐面面光的事屡见不鲜,但最大、最有心机城府,也最高明的一次还要说他暮年飘零香港时施出的那一记两不得罪的“调包计”。

这件事,杜月笙办得有多隐晦高明呢?

2010年,上海举办世博会,贾樟柯导演拍纪录片,讲述上海滩的一百个人,其中就包括杜月笙。为此,贾樟柯采访了杜月笙的长女杜美如。接受采访时,杜家长女讲到了杜月笙在香港时分别给毛主席和蒋介石写信的事,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底细真相她却完全讲错了,又或者说,杜家长女所讲的全是杜月笙故意释放出的烟雾弹。

客观地讲,在当时的环境下,杜家长女没有避实就虚的必要,她之所以没能讲出真相,那是因为她像外人一样让杜月笙误导“欺骗”了。

连最了解香港杜公馆内幕的长女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见杜月笙这次“调包计”的非同寻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下面咱们就来讲一讲。

1949年前后,上海许多大资本家,特别是大的工商、实业、银行业资本家,大多数像杜月笙一样,都选择了暂居香港,脚踩两只船,静观时局的变化。杜月笙在上海滩经营多年,特别是在工商金融领域,威望和影响力始终不可低估,因而那一批代表当时中国金脉的上海乃至江浙工商金融巨子,暂避香港的同时,都在看着杜月笙的举动。

如果杜月笙选择回归上海,他们多半会追随;如果杜月笙选择远走台湾,他们多半也会效仿。

这就意味着当时的杜月笙无论是对大陆还是对台湾,都有着某种特殊时期的战略价值,因而在那一时期,双方对杜月笙的诚邀拉拢从未间断。

杜月笙晚年做一件事,将两封信调包,其中的隐晦高明少有人明白!

对当时的杜月笙而言,落叶归根是他内心的夙愿,但上海滩发生的几件事,最终还是让他放弃了回归的想法。

一件就是他看到了黄金荣留在上海的处境。这位昔日上海滩的大亨,先是写下了长篇的“忏悔书”,公开登报谢罪,后又在他一辈子创办的产业“上海大世界”门前,每天清晨扫马路。黄金荣的“遭遇”对杜月笙影响很大,据杜月笙的小儿子杜维善回忆,当在报纸上看到这些信息时,杜月笙曾忧虑地说,如果我回到上海是不是也会去扫马路呀!

另一件对杜月笙产生的影响更大,那就是昔日的小八股党成员叶焯山、马祥生因“汪寿华血案”遭到了枪毙。四一二期间杀害汪寿华,是杜月笙一生中最大的心结,在这一段历史中,杜月笙虽然是被利用的工具,但他最终呈现出来的姿态却让他很痛苦,很难洗刷曾经犯下的罪恶。

什么样的姿态呢?

虽然不是真正的主角,但也绝非配角。

另一个选择,远走台湾,在杜月笙那里也非理智的选择。去台湾,他最终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像夜壶一样被彻底冷落在床底,要么像残渣余孽一样遭受打击。

这就是当时杜月笙的处境,湖面上虽有两条诚邀的大船,但一条他不敢踏,另一条他不愿踏,究竟怎么才能做到刀切豆腐面面光,既能从容自处,又两方不得罪呢?

杜月笙晚年做一件事,将两封信调包,其中的隐晦高明少有人明白!

说到这里,有必要讲一讲杜月笙身边的谋士。

有一种说法,杜月笙有三个重用谋士,杨管北、杨志雄、杨度,是为“三杨开泰”。但杜月笙的小儿子杜维善却说,这种说法看到的只是表面,杨管北和杨志雄只是他父亲在实业上的重要助手,而杨度只能算作杜公馆的门客,真正能进入杜公馆密室,为他父亲出谋划策的其实是这三个人——绍兴师爷骆清华、一生挚交钱新之、得意门生陆京士。

面对两方诚邀,破这道难题的正是杜门三位谋士中的两位,绍兴师爷骆清华和一生挚交钱新之。

骆清华建议杜月笙,委婉推辞不如让双方心领神会,让双方心领神会还需留下不言自明的余地,不妨写两封大意相同的谢辞信,然后施一个调包计,但有一条,此事必须做成无心之误,这样即便哪一方怪罪下来,在台面上也有说得过去的借口。

杜月笙听了骆清华的建议,心领神会地看向了钱新之。

钱新之默契地说,我是上海滩有名的“酒鬼”,此前又多次为杜先生传递书信,这出“醉酒误事”的好戏由我来唱最合适。

杜月笙说,只有委屈钱先生来背这个黑锅了。

三人定下这一调包计后,杜月笙亲自让秘书胡叙五,拟定了分别给大陆和台湾的信,两封谢辞信的内容基本一致,信中先是寒暄地对诚邀表示了感谢,之后便讲了最无可挑剔的理由——沉疴复发,哮喘不止,行动不便,难以成行,只得暂居香港。

信写好,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高调放出消息,杜月笙的联络信件一向由上海滩著名金融家钱新之负责传递,而私底下,钱新之则悄悄地将两封信调了包,将写给大陆的信装进了送向台湾的信封,将写给台湾的信装进了送向大陆的信封。

信件发出后,一切果然如杜月笙三人所料,大陆和台湾看到调过包的谢辞信后,知道对方都在争取杜月笙,而杜月笙不声不响、不遮不掩地选择了中间道路,暂居香港,谁也不得罪。因而从此之后,无论是大陆还是台湾,双方不再你争我抢地拉拢杜月笙,曾经的江湖枭雄终于获得了一份体面的从容。

杜月笙晚年做一件事,将两封信调包,其中的隐晦高明少有人明白!

因为高层人物自然懂得杜月笙调包计的深意,不会声张问罪,而密谋此事的杜月笙三人事后又三缄其口,所以此事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除了局中人和杜月笙的个别亲人,外人几乎无人知道。

在最后的时光里,杜月笙之所以向长女杜美如提及此事,用意也是很深远的,他没有向杜美如说出真相,而是留下了设计好的烟雾弹,所以若干年后,杜美如回大陆可以讲的时候,她便代表杜家表达了深深的遗憾,杜美如说,如果不是当初钱新之醉酒误事,将两封信放错了,他的父亲也许就回来了。

对于杜美如所言,即便是很有阅历的人也顶多会认为杜月笙长女在信口开河,如此重要的事,又是昔日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在办,怎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殊不知,这样的质疑恰是少了一份境界水平,听到杜美如的这一段口述历史,真正的明白人一定是沉默之下,会心一笑——

风雨飘摇无易人,

江湖苦心已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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