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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比、邓肯、加内特史上最强名人堂里,如果非得分个高下…

从2016年季后赛打完,蒂姆·邓肯突然宣布退役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昨天这一刻必将来临。他必将会和科比、加内特一起入选2021年的名人堂。对很多人来说,名人堂使他们变得伟大,但对他们这个级别的球星来说,名人堂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如此伟大。

科比、邓肯、加内特史上最强名人堂里,如果非得分个高下…

1998年迈克尔·乔丹第二次退役,那是一个时代的结束。2010年勒布朗把天赋带去南海岸,那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在这期间的12年里,科比、邓肯和KG加起来拿了10个总冠军。NBA历史上只有6名运动员曾入选超过15次全明星,而本届名人堂三人组都在其列。正如詹姆斯提到本届名人堂时所说的一样,“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名人堂三人组,没有比他们更好的名人堂三人组了”。

他们没有携手统治这个时代,但他们就是这个时代本身。两名高中生运动员,一名大四参选球员,他们在近20年的NBA生涯中成为传奇、完成自我实现的过程,也潜移默化地塑造了上个时代的球迷们对NBA超级球星的评判喜好:120%的努力投入,极高的职业素养,在攻守两端持续改变比赛的能力,以及一人一城的忠诚。

无论曾传过多少次转会流言,终其整个职业生涯,邓肯和科比都没有换过队伍。加内特在转会去波士顿之前,为森林狼打了12个赛季。在名人堂仪式的前一天,加内特在接受采访时谈到了那次转会,而他对此的评论相当直接:“如果我说我对加入凯尔特人这件事有什么需要后悔的,那就是后悔没有早点加盟凯尔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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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凯尔特人确实度过了他职业生涯里最辉煌的篇章。在拥有足够出色的队友之后,他在波士顿的前两年里终于展示了他究竟有多伟大——当然,在森林狼他也很伟大,是拿到过MVP的那种伟大,但他在波士顿的伟大完全不同,那是能作为球队核心支撑球队拿到总冠军级别的伟大。是邓肯和科比早早地就证明过,但他始终没能证明的那种伟大。

在进攻端,他能提供高质量的掩护,稳定投进跳投,为隆多和皮尔斯拉开空间,在防守端,他恐怖的臂展和运动能力让他成为了很可能是NBA历史上在防守端控制范围最大的运动员。在道格·里弗斯的防守体系里,凯尔特人成为了NBA防守最好的球队,而他也拿到了最佳防守球员和总冠军。但仅仅一年后,他遭遇大伤,运动能力大打折扣,在2010年总决赛上的那个连空中接力扣篮都会扣飞的加内特,多少有些英雄迟暮的悲壮感——尽管如此,那支凯尔特人依然和湖人打满了7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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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很容易理解加内特的那一点点后悔。他是时代的先驱者,如果你看一场现在的NBA比赛,当你看到当今的中锋们在弧顶跳投拉开空间,在防守端挥舞长臂驱赶小后卫,你同样会在他们身上看到加内特的影子。但森林狼没能把他的领先变成漂亮的季后赛成绩。他把职业生涯里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苦寒的明尼苏达,而森林狼始终没能给他带来足够优秀的帮手。当他和科比、邓肯一起入选名人堂时,他很容易在这样的对比中感到命运一丝丝的不公——同为时代骄子,为何唯独我没有早遇明主?

他不是不爱森林狼。他在演讲中感谢了在森林狼陪他度过漫长岁月的凯文·麦克海尔和菲利普·桑德斯,感谢了他在森林狼的队友萨姆·米切尔、卡塞尔、加里·特伦特、特洛伊·哈德森和特伦顿·哈赛尔。尽管没有原谅出尔反尔把他赶出森林狼管理层的格伦·泰勒,但他还是感谢了明尼阿波利斯这座城市。众所周知,加内特是个讲义气的家伙,他不会说是那些和他一起在森林狼流血流汗的兄弟们拖了他的后腿,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把在森林狼度过的日子视作“成功前必经的苦难”,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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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无数种方式解释他在森林狼时代的不顺遂:他拿了一份对球队来说负担过重的合同;森林狼违规操作被罚了5个首轮签;总经理麦克海尔始终没能给他带来合适的队友;西部的竞争环境实在太过恶劣……但终究,森林狼给了他足够多的机会,把他培养成了后来我们所认知到的这个球员。

以现在的观念来看,他对森林狼的忠诚堪称“愚忠”,但他也确实在森林狼的漫长逆境里展示出了世所罕见的个人担当和英雄气慨。至今,中国球迷依然称他为“狼王”。某种意义上说,他所说的“后悔没有早点加盟凯尔特人”有一点凡尔赛式的炫耀内核,因为他打心底也明白,他在明尼苏达度过的那些光阴并未白费。某种程度上说,正是那些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改变命运的奋斗历程定义了他曾经的悲剧英雄形象,而也正是因为曾经付出过的年华,球迷们对他在波士顿的成功给予了更高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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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点,我们也能看出,作为先驱者,他所驱动的并非只是大个子在技术层面的变化,在场边,他也驱动了新的时代。

从他加入NBA到离开,NBA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1995年,加内特加入联盟时,NBA几乎每支球队都有他们的城市英雄。迈克尔·乔丹不会离开芝加哥,雷吉·米勒不会离开印第安纳,马龙和斯托克顿只属于盐湖城,每个地方媒体都在带着地域自豪感报道自己本地的球队和他们的球星,而在2021年,所有还活着的体育媒体都没有选择,必须得报道联盟最好的球队。

当所有人都能关注到最好的球队、最好的比赛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会被那些东西所吸引。当金州勇士统治联盟时,几乎所有体育媒体都在奥克兰开设了记者站,并派去了他们最好的记者,而如今这样的待遇属于洛杉矶。在这个属于新媒体和自媒体的时代里,所有受众都在下意识地去关注最好的、最有话题的、最受欢迎的球员和球队,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不然就会被淘汰。人们会关注霍顿-塔克一场比赛打得好与不好,会对德拉蒙德的弄鬼操作评头论足,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关注度,只因为他们是湖人的一员,是詹姆斯和戴维斯的队友。但如果你没办法让自己的球队加入到仅有的那几支冠军争夺者球队的行列里,那么哪怕你是这个联盟最棒的球星之一,当新鲜感散去,你终究很难得到足够的尊重。聚光灯打不到你,你只能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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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追逐新鲜、强大和有趣的道路上,人们的需求难免会变得趋同和单一。我们如今生活中常常听到一个词叫“内卷”,NBA媒体在内卷,NBA球星也在内卷。抱团大潮不由得你不卷,如果你不卷,你就会远离这个联盟的讨论核心。这也是如今联盟抱团大势愈演愈烈的核心原因:只有当你处于最具竞争力的球队里时,你才能被人所认可。也许加内特在11年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天的来临,所以他才会对詹姆斯留下那句著名的“忠诚有时候会伤害你,因为你的青春只会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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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车轮轰隆隆向前,一名又一名新时代的球星正在用行为践行加内特的忠告。常规赛在今日就会收关,新的传奇正在路上。

但在新的时代里,终究不会再有人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