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在一列即将从安丘开往保定的火车上,鼎香楼的孙掌柜正坐在座位上焦急的望着窗外。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远门,他家里很贫困,小时候,他在安丘火车站附近谋生,擦皮鞋,卖香烟等小营生都干过,知道他遇到了鼎香楼的大小姐命运才得以改变,在当上鼎香楼掌柜以后,童年的生活让他养成了勤俭节约的习惯。(精于算计)
这一次出门,他竟然做了火车: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火车是奢饰品,一张车票抵得上一户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
但是,此时孙有福却没有心疼钱,因为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孙有福的邻座是两个客商。
客商甲(手拿报纸):“这委员长对张师长可真是
够意思,南京“国葬”晋升中将(追封)。”
客商乙:“是啊,上一次有这殊荣的,还是在枣宜会战中阵亡的张自忠将军吧?”
孙有福心想:此张将军非彼张将军,此时此刻也非彼时彼刻。
火车开动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又牵挂着翠芬,孙有福在火车上睡着了。
【孙有福梦境】
一天以前,当孙有福看翠芬留下的“违禁书籍”时,意外的发现了留给他的信。
信的大体内容如下:
有福:
师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原谅我昨天的唐突……
这次分别时间要多长,我不知道,感谢你这么多年对鼎香楼的照顾,替我进儿女之孝……
昨天的谈话,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当下国民党的独裁统治实为“四大家族”和资本家服务,城市的资产掌握在少数的手里,官僚贪污,军队没有信仰,吃空军饷,这样的政权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必将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反之解放区则不同。
我的身份切记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娘也不行!
有福,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那本书希望你好好看一下,还有那张报纸,我想你还能认出他是谁吧……
“唉,醒醒,火车到保定了……”好心的列车员提醒到。
孙有福到达保定时已经中午,简单的吃过饭后,立即动身前往北平,当天下午2时到达北平前门火车站。
一下火车,孙有福傻了眼,他脑袋一热就来了,不知道齐翠芬在哪!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人呢。
“卖报卖报,中央日报,“灵甫”号”驱逐舰近日将抵上海吴淞口。
“给我一张”,报纸瞬间被抢光。
“中央日报,中央日报”,孙有福立即招呼了一辆黄包车。
车夫:“老板,您去哪?”
孙有福:“中央日报社。”
“好嘞,您做稳了。”
不管什么时候,车夫都是健谈的。
“老板,来北平是来探亲还是谈买卖啊。”
“找人。”
“老板是第一次来北平吧,要不要去客栈。”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孙有福总是会笑着接受对方的“好意”(黄包车车夫拉客有“提成”),但此时的他要去完成一件大事,没有心思与车夫闲谈。

狼烟北平片段
“老板,到了。”
孙有福付了钱,转身走进报馆大楼。
一进大楼,孙有福被这里气氛吸引住了是:门口的屋子里是忙些印刷的工人与等着分报的报童,他们都在忙碌着,里边的大套间内,记者,编辑们却在聊着“八卦”。
一女记者:“曼玉姐,你知道吗,电影明星胡蝶今天离开上海了。”
那个被叫做曼玉的女记者:“是吗?要说这胡蝶也太命苦了。”
女记者甲:“命苦?抗战时期,物资那样匮乏,“戴老板”用飞机从迪化买哈密瓜。”
女记者乙:“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女记者丙:“都少说两句吧,隔墙有耳。”几人会意。
电影皇后——胡蝶
胡蝶与戴笠
这时候,几人发现了在一旁的孙有福。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记者叫齐翠芬的”,孙有福支支吾吾的说到。
“她去清华大学采访了,你是她什么人啊。”
“是她哥,麻烦你们了。”
孙有福下
“师傅,去清华大学。”
“老板,道可不近,车钱……”
孙有福:“随你开价。”
“好嘞,老板,您坐稳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达海淀清华大学校区。
“老板,到了。”孙有福付了100法币。(此时法币已经贬值,在过1年只能买火柴了)
原本应该平静的校园,此时却火药味十足,门口有铁丝网,学生与士兵们隔门对峙。
一学生:“我们要去市政府请愿。”
宪兵排长:“根据政府法令,严禁10人以上的游行、请愿,违者按破坏社会治安论处。”
“这是独裁,我们就是要出门。”接着与宪兵发生了冲突。
等待学生们的是棍棒与高压水枪,宪兵逮捕了几个“头目”;这一幕都被躲在远处孙有福看到,还有记者在拍照。
“唉唉,你们是哪个报社的。”
齐翠芬:“长官,我们是中央日报的,你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写。”
排长点了点头。
齐翠芬拍完照片,转头看到了孙有福。
“师哥,你怎么来了。”
“翠芬,我想……”
翠芬知道他是想通了,但是一想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师哥,你跟我来。”
齐翠芬住所
“师哥,你真的想通了?”翠芬问道。
孙有福点了点头。
“做这行,可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宝禄都行,我也一样。”
翠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