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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权与霸权的起点~美国南北战争中横亘在北军面前的“石墙”5

作者:孟惜笔谈

1862年6月1日,正当石墙杰克森冒雨在斯特拉斯堡冲出敌人两路包围,再次大踏步后退,寻找最佳战机的时候,南部邦联首都里士满郊外的七棵松地区也在激战。

强权与霸权的起点~美国南北战争中横亘在北军面前的“石墙”5

1862年6月17日,杰克森奉命,永远离开他赖以成名的杉安道谷地;他带着耀眼的光辉,奔赴里士满,去参加美国南北战争中最为血腥的一场会战。

南军对北军展开了一场筹划已久的进攻,攻击北军相对薄弱的右侧,进而将之割为两段,北军以伤亡一千余人的代价击退了南军;南军这边,除了伤亡了六千多人以外,南军统帅约翰斯顿将军重伤,临时接替他的史密斯将军表现拙劣。里士满全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南部邦联的总统杰弗逊•戴维斯在解除了史密斯将军的职务以后,数数手下能领兵的人物,发现已别无选择。此时,罗伯特•李将军终于从后台走到前台,出任东部战场南军的统帅。

罗伯特•李集结了4.7万余人的部队,杰克森率领的3个师正在从杉安道谷地兼程赶来,预计在26日对麦克莱伦的北军发起总攻;但杰克森居然没有按期赶到,而且在随后的七日战役中表现得一无是处,和他之前在谷地战役中的表现判若两人;杰克森不仅数次错失了战机,而且几乎将罗伯特•李陷入了灭顶之灾;后世的军史学家们在复盘战场之时,普遍认为杰克森的部队在谷地战役中筋疲力尽,未经休整就南下参战,是其表现不佳的主要原因;此外,杰克森本人在大胜之后、心理上产生的、对战争的深度厌倦也是一个原因;杰克森和罗伯特•李一样,他也非常厌倦战争~“所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除此之外,杰克森在军事指挥层面属于是以巧取胜的类型,他对罗伯特•李这种以力取胜的战法确实不太适应。

七日战役之后,尽管众人对杰克森颇有微词,但罗伯特•李对他依旧坚信不移。第二次孟纳萨斯战役中,南军大胆分兵,杰克森重振威风,铁脚骑兵关山飞渡,迂回到了北军的后方,然后在孟纳萨斯故地固守,打退了北军波普军团的多次进攻,终于等到罗伯特•李率军前来,合力粉碎了波普军团。李和杰克森在第二次孟纳萨斯战役中的配合出色,开始成为南北战争中无敌的搭档。南军士兵戏言:“当年摩西花了40年才带领犹太人来到以色列,要是换了杰克森,他只需要3天。”

强权与霸权的起点~美国南北战争中横亘在北军面前的“石墙”5

安特提姆战役以后,林肯终于无法再忍受麦克莱伦,免去了其北军波托马克军团司令的职务,任命该军团资历最深的军长、第9军军长伯恩塞德将军继任。伯恩塞德先是推辞,听说林肯准备任命另外一名军长胡克将军接任后,才同意接任波托马克军团司令。伯恩塞德战前任职伊利诺中部铁路公司,在那里和麦克莱伦相识;林肯换将之心早在安特提姆战役之前就流露出来,因此引起了麦克莱伦对伯恩塞德的猜疑。当得知自己被免职后,麦克莱伦表现出了职业军人的素质~他没有通过国会中的朋友对林肯施压,而是从容地将指挥权交给了伯恩塞德,在全军的送行中径直回到新泽西家中,等待国家的下一次召唤。

伯恩赛德上任后对部队组织结构进行了有益的改革,将每两个军合并成师团,每个师团有自己的炮兵和骑兵。这样北军的波托马克军团一共有三个师团,左中右分别由富兰克林将军、胡克将军和萨姆纳将军指挥;伯恩赛德的行动计划是最直接的~从华盛顿向南,走直线进攻里士满;“只要有行动怎么都成”的林肯立刻批准了这个计划;当年的12月初,伯恩赛德将军率领11.7万余北军直逼重镇弗雷德里克堡,罗伯特•李将军也率领7.8万余南军火速赶来。

伯恩赛德命令萨姆纳的师团快速移动到拉菲安瑙克河边,然后等待全军到达;当萨姆纳师团到拉菲安瑙克河边时,正值枯水期,完全可以淌水过去;但是和之前在安特提姆战役时一样,伯恩赛德似乎对“造桥”特别钟情,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直接淌水过河。他在华盛顿做了5座浮桥,然后等着把桥运到这里;一个礼拜后,浮桥运来了,但连日大雨、河水暴涨,不仅浮桥无法架设,罗伯特•李率领7.8万余的南军也已经赶到了。

伯恩赛德又花了两个星期在岸上安装五座浮桥,其中三座在费雷德里克堡,两座在下游。12月11日,工兵终于能够在河上架桥了。下游的两座桥很顺利架好了,富兰克林将军的师团刚刚过桥便接到命令后,又退了回来,因为另外3座桥在敌人的火力压制下没有架设好;双方炮兵之间一通炮战,北方的炮兵终于压制住南军炮兵的火力,12日下午,这三座桥才架好。伯恩赛德全军过了河,而罗伯特•李和他的部队在对岸高地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就这样,伯恩赛德率领之前屡战屡败的、北军的波托马克军团,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和他的前任、没有详细作战计划的麦克莱伦相比,伯恩赛德有一个非常完整的作战计划,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周全,而且不管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都规规矩矩的按着这个计划一步步地进行~首先是架好桥,然后要把桥踏踏实实地把守好,再开始下一步的计划:过河;在他的计划上,第三步才是进攻,一切都按原定计划顺利进行;在世界军事史上,恐怕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例子:明知道在敌人已经严阵以待的情况下,但还是先渡过面前的这条大河,然后再从河谷向高地仰攻;与其相比之下,宋襄公当年的指挥艺术似乎没那么菜。

美国南北战争中的弗雷德里克堡战役就这样于1862年的12月13日爆发了,由于伯恩赛德花了许多时间架桥,给了南军充裕的时间布防;在弗雷德里克堡城外的高地上,罗伯特•李部署了7.5万余人的部队,朗斯特里特指挥左翼,杰克森指挥右翼。

12月17日早上,北军这边重新过河的、富兰克林将军的师团开始进攻南军左侧的杰克森部队;富兰克林先是被大雾所困,然后是被南军的炮火所阻,进攻直到下午才开始;在没有后续部队跟进的情况下,北军这一波攻击伤亡惨重且一无所获。

当天下午,4万余北军密集在南军的右侧,伯恩赛德改变了麦克莱伦不集中兵力的毛病,可是他过于集中~对面的南军人挨人地排列在了高地上,北军各部争先恐后开始进攻;南军在高地上排了四列,一列射击完换另外一列,如同机关枪;勇敢的北军官兵们前仆后继倒在战场上,一天下来,北军倒下了6300余人。

北军转而集中兵力攻击朗斯特里特的左翼~在这里伯恩塞德改用添油战术,每一次冲锋投入的兵力不超过两个旅,先后发动了14次攻击,北军又伤亡了9000余人,而南军伤亡仅仅1500余人;到了黄昏时分,北军的将领们无法忍受惨重的伤亡,哀求放弃攻势,而站在远处的伯恩赛德还是认认真真地按计划下令继续进攻,直到北军的将军们拒绝继续执行命令。此战北军伤亡1.3万余人,南军伤亡5000余人;罗伯特•李赢得了1862年最后的一场战役的胜利,可是他依然不能达到粉碎北军波托马克军团的目的,北军的炮兵的火力掩护使南军无法进行追击。

进入1863年,美国内战的东部战场上,林肯又要为士气低落到极点的北军部队寻找一位新统帅;南部邦联这边,罗伯特•李陈兵拉菲安瑙克河,南军士气高昂,在里士满城前面竖起了铜墙铁壁。

下一位波托马克军团的统帅也是从本军团提拔的、安特提姆战役的勇将胡克将军。绰号“酒鬼”的胡克将军是个老好人,没有政治野心,在朝野人缘极好,因此林肯才选用他出任统帅;胡克取消了师团,恢复了军的建制,把分散的北军骑兵重组起来成立了骑兵军,在补充兵员以后,胡克共有13.4万余人,一支被他称为地球上最出色的部队。经过1863年春天的休整后,北军的波托马克军团逐渐恢复了实力,胡克又开始了春季攻势。

和前几任统帅相比,胡克将军的计划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北军在东部战场上最出色的,非常周密大胆、时机也掌握得非常好~此时南军兵力分散在弗吉尼亚各地,为了防止敌人重新在半岛登陆,朗斯特里特率领1.5万余人镇守诺福克港,罗伯特•李将军麾下的可用之兵只有5万多人。胡克他计划让罗伯特•李在不同方向同时应战,他首先派骑兵军深入弗吉尼亚的腹地袭击南军的后勤供给,迫使罗伯特•李从拉菲安瑙克河回撤,然后他率领3个军迂回到罗伯特•李的左翼,另外两个军在费雷德里克堡正面进攻,剩下的两个军作预备队。胡克认为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使罗伯特•李撤退,之后在中途可以以众击寡、击溃罗伯特•李的部队;对于自己的这个作战计划,胡克本人认为胜算至少在80%~100%之间。

此时,平静了5个月的东部战场又开始热闹起来。5月1日胡克开始行动,北军波托马克军团的骑兵军的迂回行动因为恶劣的气候基本没有展开,因此也没有能威胁南军罗伯特•李的供应线;胡克自己的迂回倒是干净利落,他率主力很快过河、向费雷德里克堡挺进,来到一个叫钱塞欧维尔的沼泽地,再往前就可以迂回到罗伯特•李的后面;胡克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命令部队在林中稍事休息。

几个月以来,一直备战、以求后发制人的罗伯特•李对左翼敌军的行动一点也不奇怪,既然没有敌人发动进攻,那么肯定是要迂回到他的后面;南军的骑兵发现胡克在钱塞欧维尔宿营,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罗伯特•李现在手下只有不到6万人,对他来说,选择后撤、寻找有利地形重新布防似乎看起来更为正确;但在罗伯特•李将军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困境,而是敌人的困境,因此罗伯特•李决定就地和北军决战。

强权与霸权的起点~美国南北战争中横亘在北军面前的“石墙”5

根据南军骑兵的侦查报告中提到的、北军胡克将军的右翼洞开,杰克森不由得眼睛一亮,由此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又一次预备在运动中击败北军的计划:即以罗伯特•李亲自率领1.7万人在费雷德里克堡防守,杰克森自己则率领其余的大部队从敌人右侧反迂回;在敌人倍于己的情况下,罗伯特•李又一次大胆分兵,再一次依仗“石墙”杰克森,将南军的精锐部队交给了他;至此,“石墙”杰克森胸有成竹地开始了属于他的“最后一战”。

@头条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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