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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让开国中将感叹:打胡宗南易,打“二马”有点儿难

在解放战争的前期,其实西北野战军的作用远大于其他部队。因为党中央在这里,所以西北地区也是国民党部队重点打击的目标。为了给其他部队充分的发展空间和时间,党中央甚至一度以自己为诱饵,拖住了敌人大部分战略资源长达一年的时间。而西北野战军既担负着党中央的护卫工作,又要削弱和打击敌人的力量,还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存发展,压力可想而知。能够顶住这样的压力,并最终取得胜利,进而打下了西部的大片河山,西北野战军的战斗力确实值得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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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野战军的战力标杆是第六纵队,这支部队的强悍是有传统的。因为六纵的前身,就是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旅,曾经是延安的直属部队,旅长是开国中将罗元发。在1947年胡宗南进攻延安时,罗元发率领独立旅和新编第四旅的两个团,在金盆湾与敌人奋战了七天七夜,这一战让罗元发成为我军著名的阻击高手。而实际上,罗元发在对付西北地方特有的骑兵部队时,也曾有过自己的无奈和辉煌。

在中国西北这片土地上,有两支极为强悍的地方军阀部队:马步芳部和马鸿逵部。其中马步芳占据青海,马鸿逵占据宁夏,二人都是脱胎于西北军的“土皇帝”,合称“西北二马”。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经营多年,凝聚力、战斗力均十分强悍。而西北地区一直是中国良种战马的出产区,所以“二马”麾下,都有着不少骑兵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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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3月到5月,是国民党“西北王”胡宗南最为闹心的一段日子。他重兵压境,原本想要“三天占领延安”,结果被罗元发拖了七天七夜,只得到了延安一座空城。胡宗南不甘心,将部队撒开,在沟壑纵横的西北大地上漫无目的搜索,结果反被我军抓住机会,狠狠教训了几次:3月的青化砭战役和四月的羊马河战役,胡宗南的部队被伏击,损失了将近8000人;而接踵而来的就是5月份蟠龙镇战役,国民党部队的补给重地居然被轻易击破,损失人员将近七千人,战略物资更是不可胜数。此役对胡宗南刺激极大,从此以后,他下令日后再有军事行动,作战单位均不得少于两个师。不可一世的“西北王”,被迫龟缩在几个据点之内,再不敢轻易出来了。

就在我军与胡宗南纠缠之时,“二马”中的马步芳趁火打劫,夺取了陇东、合水等5座县城。为了教训一下马步芳, 彭德怀下令出击陇东地区,调罗元发的教导旅编入2纵,由王震统一指挥,作为前卫部队直扑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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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周的时间之后,罗元发已经率领教导旅主力赶到了罗儿源。此处与合水县城不到10公里,距离敌人已经非常接近了。几乎是到达的同时,教导旅就已经和马步芳的支援部队交上了火。这一仗浅尝辄止,双方都没有拼全力对攻。之后,2纵主力便到达指定位置,开始攻打合水。教导旅则在周边布防,负责阻击可能增援合水的敌人。

此时,敌人82师100旅正在合水周围。罗元发判断,他们随时可能打过来增援,于是督促部队加紧部署,一定要堵住敌人的行军通道。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此时的西北野战军没有机械化载具,人员运动还是要凭借双腿。而马步芳的部队骑兵很多,拥有机动性优势。所以在教导旅尚未部署好的时候,100旅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进攻白家嘴了,这里是我一团团部的驻地,战斗单位仅有1个通讯排。1团团参谋长冯配岳于是一边组织防御,一边派人去附近的2营要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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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营营长张沛然接到命令后,马上带领部队前去救援。可是马步芳的军队极为凶悍,刚一交火,2营8连的连长便中弹牺牲。张沛然急红了眼,指挥官兵不断发起进攻,终于渐渐杀到了敌人侧翼。此时,3营也加入战团,而教导旅3团也已经赶到。敌人见已经没了战机,便主动撤退了。这一仗的大部分战斗是在晚上进行的,马步芳的骑兵占据一定优势,给我军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就在白家嘴激战之时,狮儿塬方向也传来枪声:敌骑兵第8旅,对我2团驻地发起了进攻。这股敌人善于利用地形,枪法精准,专门攻击我军机枪手。2团3营随即反击,双方甚至开始了白刃战,但是战局仍然胶着。

不久,又有一个营的敌人赶到了战场。然而,我军战士仍然坚守阵地,死战不退。敌人在撂下大量尸体后,只能暂时后撤。此时罗元发带领教导旅1团和2团赶到战场,不但将残敌一举肃清,还顺手发了一笔小财:敌人那些身材高大的战马,成了我军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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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合水就受到了2纵的精工,除了守城的一部分顽敌之外,剩下的敌人全部四散颓败。第二天上午,原本驻庆阳的1000多名敌军开始向合水增援。王震命令罗元发带领教导旅守住唐家堡,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一线拦住敌人。

罗元发火速出发,但还是稍慢一步。敌人8旅的残敌已经逃进了唐家堡,并在这里修筑了工事。罗元发立即下令,1团在左、2团在右,对敌人的防御圈进行压缩。可当部队准备发起进攻时,敌人那里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状况:阵地上完全没有人头攒动的景象,反而安静得可怕。正当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之时,有参谋向罗元发报告:敌人投降了!

罗元发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股敌人是诈降!此时他们以逸待劳,有工事依托,有弹药储备,人员也不少,怎么会轻易投降呢?他决定赶紧去前沿阵地看一下。可就在其刚刚动身之时,前线的枪炮声骤然响起。紧跟着,他就看见1团团长罗少伟和副团长熊光焰躺在担架上,被抬进了旅部附近的野战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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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元发赶紧过去询问情况,团长罗少伟此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敌人居然假装投降,开冷枪把我们俩都打伤了。”罗元发于是理解通电全军,马步芳的军队十分狡猾,各级指战员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轻易受降。

此时,1团3营长突然发来报告,想让部队佯装后撤,将敌人放进包围圈来“关门打狗”。这是当初对付胡宗南部队百试不爽的妙招,但是罗元发却没有同意。虽然这是部队第一次面对敌人的骑兵重兵集团,但是古代的一些战例罗元发是知道的。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力,是缺乏重武器的教导旅没法比拟的。而唐家堡的战场前面是一片开阔地,非常适合骑兵冲锋。一旦部队后撤,敌人如果趁势发起冲锋,部队未必能顶得住。所以他立即告诉三营长:无论如何不能后撤一步,必须要死死地将敌人压一个狭小的之内。

3营长走后,罗元发立即来到前沿阵地,对我军的总体态势进行评估。此时的1团的战线虽然有所恢复,但在敌人骑兵的冲击下仍然险象环生,1团政委魏志明已经身先士卒的冲到了最前方。而2团的局势更加凶险,政委关盛志已经负伤被抬下了火线。如果继续任由情况恶化,别说占领唐家堡,就是部队能否保全都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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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元发静心思索,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教导旅没有重武器,仅靠着步枪和手榴弹威力不够,压不住对方的反扑。于是,他命令将全旅的炸药包集中在前沿阵地,用这些自己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去震慑敌人。这一招确实受到了奇效,敌人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丧失了战斗意志,最后扭头逃跑了。教导旅趁势占领了唐家堡。

虽然后边的战斗进行得比较顺利,但是罗元发仍然感觉到后怕:在缺少重兵器的情况下,野战军步兵和“二马”骑兵部队的对决,和古代战争没有区别,依然是处于极大劣势的。而这种情况,是短时间内很难改善的。所以后来罗元发曾经回忆说:“打胡宗南容易,打‘二马’难啊!”

不久之后,教导旅和新编第四旅便进行了合编,成为了西北野战军第六纵队,罗元发任司令。这支部队几乎参加了解放西北的所有战役,并且在兰州战役时一雪前耻,将马步芳彻底赶去了阿拉伯半岛。新中国成立后,罗元发率部进驻新疆,承担剿匪和垦边任务。1952年,罗元发担任了西北空军司令员,开始技术转型。1955年共和国授衔,罗元发被授予中将军衔。此后他继续为祖国航空工业做贡献,曾参与组织领导"东方红一号"卫星发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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