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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作者:97文史杂货铺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对有些人来说,所有的分离只是形式,无论沧海桑田,无论岁月变迁。他们始终住在彼此的记忆里,一如唐琬与陆游,又好比赵士程与唐琬。

他们宛如被命运诅咒,进不能相守,退不能相忘。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01.人生最苦是离别

提起宋代有名的爱国诗人陆游,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他在南宋危急时,不顾主和派的打压,坚持抗金,为北伐献策。

他诗文平易晓畅、章法整饬谨严,兼具李白的旷达和杜甫的沉重。他性格坚毅,文武兼备,官宦家世,相貌堂堂。可以说,陆游不是赢在人生起跑线,而是出生在终点线。

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样的陆游,情路却极其坎坷。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陆游20岁时,由父母做主,以祖传凤钗为定亲礼,迎娶了第一任妻子唐琬。唐琬貌美又有才华,陆游仪表堂堂,富有才情。他们婚后生活如鱼得水,幸福美满。

陆游早年仕途不顺,陆母将此归咎于唐琬,不满小夫妻整日腻歪,担心儿女情长,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加上唐琬结婚3年未孕,就命儿子休妻。“二亲恐其惰于学也,数谴妇。”

听起来古怪滑稽,但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当时社会是常有的。比如汉乐府诗《孔雀东南飞里》就写了相似的故事:

东汉末年,小吏焦仲卿的妻子,被婆婆驱赶回娘家,不欲再嫁,她只好投水自尽。焦仲卿听到妻子的死讯后,也吊死在自己家里庭院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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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国朝重孝,陆游又敬爱父母。纵使他再爱重妻子,也不好忤逆长辈。无奈之下,就与唐琬商量,写下一纸休书后,先把她偷偷安置在别院,等待时机接她回来,承诺决不相负。

但是出生名门的陆母,不仅强势,侦查水平也很高。她不久后就察觉夫妻两人还在偷偷见面,藕断丝连。陆母遂以死相逼,让陆游另娶王氏女为妻。

心如死灰的唐琬,将陆游的订情信物家传凤钗,还给了他。后来,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爱慕她的同郡士人赵士程做续弦。

02.无缘痴心人

赵士程是宋太宗玄孙赵仲湜之子,曾任武当军承宣使,家境显赫,长相英俊。放到今天,就是男神级别的人物了。

而这样的赵士程却不顾世俗眼光,执意要娶被休弃的唐琬。或许换个人,这会儿该念得是“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抽身,早悟兰因。”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可他遇见的偏偏是与陆游相恋成痴的唐琬。痴心一片,可是却未得善终。就好像在机场等候一艘驶过“爱情海”的船只,是错位,是执着。

但因为他深爱唐琬,也理解她的痛苦。或许他的爱,深到怜惜唐琬痴情他人的部分。他用一腔柔情,悉心温暖着这个曾经受过伤的女人。

谁都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何况一个已娶,一个已嫁,已成定局。如果不是造化弄人,那天恰好在沈园邂逅,或许就连他们自己也这样认为。

公元1155年春,31岁的陆游因秦桧使绊子,在礼部会试失利,到沈园(宋著名园林,位于浙江绍兴)散心,偶遇在沈园游玩的赵士程与唐琬夫妇。

结痂10多年的伤痕,在这一刻迅速崩溃,俩人千言万语,却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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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望着唐琬离去的身影暗自神伤,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不多时,一位侍女送来一壶酒,说是家母所赠,陆游喝着唐琬送的酒,更加怅惘。就在墙上题了一首词《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03.雨送黄昏花易落

数年后,阴差阳错,唐琬又来到沈园,看见陆游的题词,感伤不已,就和了一阕诗《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身为男子的陆游或可以罢了,但在对女子束缚极多的封建时代,唐琬的痛苦又如何能消呢?

因为唐琬与陆游的旧情,坊间传闻本就极多。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频频而起的他人流言,像是大网将他们三人束缚住了。回去后,唐琬百念交集,本就单薄的身子一病不起。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眼见心上人病情交加,赵士程又如何能开心呢?同年秋天,唐琬便香消玉殒了。她死的时候可有“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的愤懑?

情字伤人,从不见血。

04.系我一生心

唐琬死后,身为皇家宗室的赵士程顶着压力,一直未再娶,生活在对爱妻的悼念里,40多岁就随亡妻而去了。

深陷三角恋的陆游: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而陆游也一直活在对唐琬无穷无尽的哀思中。75岁重游沈园时写下了《沈园二首》,也诞生了千古名句: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82岁重游沈园时,又写下了:故人零落今何在?空吊颓垣墨数行。

在临终前的最后两年里,又几次拖着病体来到沈园。无数次张皇四顾,却只剩下凄凉悲怆。

她的名字,原就是陆游一生的心事,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在这场情伤里,悲恸的不只是陆游与唐婉,还有那个一往情深的赵士程。

四十余年春已老,伤心惊鸿梦中泪。唯有沈园不肯老,好似当年身影桥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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