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木兰围场寒风凛冽,众人严阵以待,旌旗招展。
皇帝端坐在中间,左右各坐着李贵妃和皇后娘娘。不知情的,看着三人说说笑笑,俨然一片和谐。
“皇上,快看臣妾啊!”一阵银铃般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锦瑟一身火红的衣裙,骑着马飞驰而来。只见她整个人都站立在马背上,身子绷的笔直,大胆极了!远远看去,似仙女踏风而来。突然,锦瑟又一个闪身,藏在了马腹的下方,身形灵巧如同山间的老猿一般。
“哒哒哒!”待马儿跑近了,锦瑟一跃而起,裙摆如莲花般盛开,利落的着地,然后如乳燕一样,奔到皇上的怀里。
“皇上,您看,臣妾棒不棒!”
皇帝早就看腻了后宫的端庄佳人们,乍一见锦瑟的娇憨,受用的不得了,立刻心驰神往。
“棒!朕的锦嫔果真马术高超,很有当年皇后的风范吗!”看了看身边笑得勉强的皇后,皇帝又说“传旨:锦嫔马术高超,似御风而来的仙女,今日赐封号,胭脂客!”
锦瑟连忙跪倒在地“谢圣上!”
别看封号没有品级,可对于一个中等宫妃还是举重若轻的。
皇后的思绪好像还没有从刚才锦瑟的马术中回过神来,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形默默移动到自己的身边。
“堂姐……”
这个沙哑低沉的男声吓得皇后砸翻了手里的茶碗。
“皇后这是怎么了?”皇帝疑惑的问。
皇后连忙拭了拭衣裙,“回皇上,臣妾可能是旅途有点劳累了,稍有不适,想先去寝帐里躺一躺。”
“好的,朕一会儿传御医给你瞧瞧,可不能大意了!”
皇帝安慰一样拍了拍皇后的手背,毕竟是年少的夫妻,还是有些情义在的。
皇后屈了屈膝盖,转过身,眼睛里藏不住的慌乱和畏惧“这个疯子!”
回到寝帐,皇后立刻屏退所有下人,“给我滚出来!”
马震嬉笑着从帘幕后头钻出来“堂姐既然知道我在,怎么还说人家是疯子呢?不知道这世道,只有疯子不好惹吗?”马震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滚!”皇后低吼。
马震挑起来皇后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贺之云,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香!”
“大胆!”
皇后虽然嘴上呵斥马震,可身子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酥麻,让她瘫软,没有任何人直到,眼前这个被她称作堂弟的男人,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那一年皇上还是个新帝,刚刚登基,广选天下美女,充实后宫。贺之云的名字恰好也在名单之上,她的父亲是两广大都督。
十六岁的贺之云当时对男女之事还尚未开窍,阿玛只是告诉她,等她进宫了就必须成为“人上人”,因为她是家族的骄傲!
可天下的美女实在太多了。二品的都督也不止她父亲一个,美貌和家世都不出众的贺之云选择了另辟蹊径。
新帝酷爱马术,本朝又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所以贺之云决定拜师苦练马术。
贺家也算大家族,可到了贺之云父亲这一辈独得两个男丁。贺之云还有一个叔叔,叔叔的儿子到是马术出众,还是本朝最年轻的武状元。
叔叔的儿子住在马场里,贺之云从小娇生惯养,深的父亲疼爱。现在又觉得自己早晚是进宫做皇后的材料,就更趾高气昂了。
“马震,来把你的本事都展示出来吧!”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长得玲珑小巧,歪着头,还掐着腰。马震只觉得有趣极了!
马飞身上马,一把拉住了贺之云,“来吧!我的大小姐……”
从前贺之云也是骑过马的,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畅快!与马震同乘一骑,马儿像会飞一样。她只能紧紧的趴在马震健实的后背上,努力感受他的炙热和跳动的心脏。滚烫的好像要把她的脸蛋烧起来一样。
在马震得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味。不像阿玛,是烟草和脂粉的恶心。贺之云轻轻闭上眼,慢慢咀嚼这份沉沦。
”怎么?大小姐,还舍不得放开我吗?”
听着马震得调侃,猛然间贺之云才发现,不知何,马儿载着他们两又回到了马场。
“腾!”贺之云的小脸烧的跟天边的红霞一样,至少当时的马震是这么想的,这姑娘虽说刁蛮任性,也是真的娇美。
此后的三个月里,贺之云就经常来马场,这位年轻帅气的表弟深深的吸引了她。渐渐的,贺之云就就觉得,进宫做皇后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天天能跟马震生活在一个小小的马场里,其实也是不错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只有他们二人,恩爱甜蜜……
可有一天,马震却亲手打破了贺之云的这份幻想。
那天,贺之云兴冲冲的来马场找马震,她想告诉他,自己同阿玛说了,她不要进宫了,会在这里陪他一辈子。可她却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竟然看到马震和一个丫头从喂马的干草垛里钻出来,衣衫不整。马震赤裸的胸膛上还有几枚小巧的牙印,足矣见证他们刚才的疯狂!
贺之云一下子血就涌到了脑门,上去就撕打她,给了那丫头一个打耳光。可是她到死都没有想到,马震反手就回敬了自己一个。
“你敢打我!”
贺之云的父亲是家主,她可是贺府正经八百的大小姐。
“早就听说堂弟并非婶母所生,而是叔叔从外头抱回来的私生子,生母是个娼妓!果然下贱……”
贺之云的话血淋淋剥开了马震费尽心思想掩盖的真相,对,他是二爷与娼妓所生的孩子,因为主母无子,才被抱回府里扶养。二爷姓贺,他却姓马,只能以义子的身份出入贺府,他恨呀!
“够了,既然大小姐看不上我这个下贱之人,那就别学习马术了,免得污了您的贵眼!”
两个月后,贺之云以贵人身份入宫,得以陪王伴驾。
贺之云入宫的前一天晚上与父亲对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父亲愁眉不展。
“云儿,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贺之云看了看绣床上昏迷不醒的马震“我此刻要是抵死不肯入宫,你一样会被抄家!”
“冤孽啊!”贺家主摇了摇头,走出了女儿的闺房,罢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也不过是痴情……
贺之云一入宫,头一次侍寝,两个月后就传出身孕,一举得男,生下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贵子,从此得封后位,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