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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决定命运,高能低用的梁山好汉——时迁

作者:孤峰云客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形容如怪侠,行走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这是描写梁山好汉时迁的诗句,文中详细介绍的时迁的身手,并且不乏歌颂之词,事实上时迁在上梁山后也是屡建奇功,曾被后人评价为“梁山五虎可失二虎,但绝对不能少了时迁”。问题来了,既然时迁在梁山有这么重要的作用,但在大排名中仅为一百零七位,与叛徒白胜、偷马贼段景住同列最后三席,如果按宋江最初的承诺来说,时迁的排名明显过低,可以说是梁山最憋屈的好汉了。

身份决定命运,高能低用的梁山好汉——时迁

梁山全伙下山闹江州劫法场,宋江获救上山曾对用人方面有过安排:“休分功劳高下;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看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然而等到真正的论功行赏时宋江早已将原先的许诺抛之脑后,在大排名中所谓的功劳却是以出身、派系、资历等诸多因素划分名次,就连寸功未立的宋清都位列七十四位,为什么?因为他是宋江的弟弟,排名过低宋江脸上挂不住,我们再来看看时迁,为什么他的排名为何会如此之低?

时迁出身小偷,曾干过盗坟掘墓的勾当,对于时迁怎么成为小偷,书中并无交待,但可以从中分析他出身社会底层,父母早亡,而时迁居无定所,迫于生计才从事小偷这一职业的,时迁第一次出场,可见一斑。

原文讲到:杨雄便问时迁:“你如何在这里?"时迁道:“节级哥哥听禀,小人今日没甚道路,在山里掘些古坟,觅两分东西,因见哥哥在此行事,不敢出来冲撞。听说去投梁山泊入伙,小人如今在此,只做得鸡鸣狗盗的勾当,几时是了?跟随着哥哥上山去,却不好?”

时迁这些话至少传达两个信息:一是说明当时小偷的地位十分低下,甚至不如拦路抢劫的匪徒;二是时迁也想寻求安定的去处,寻求大靠山、谋求大发展。

在祝家庄时迁极力巴结杨雄和石秀,为他们打水洗漱,偷鸡时说:“煮得熟了,把来给二位哥哥吃。”正是因为出身的卑微,才使时迁自带溜须属性,因为他心中很明白,只有把这两位领路人照顾到位,自己才有更大的希望与他们捆绑在一起。

上山后时迁因为不被人看起,被安排做了个看酒店的。估计时迁应该感到满足,孤零漂泊几十载终于有了立足之地。如果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时迁也可能会就此终老,毕竟他出身卑微,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他毕生追求的梦想。但生活从来不会风平浪静,何况打家劫舍的劫匪?在梁山攻打高唐州后,突然蹦出来一个呼延灼连环马,在吴用的提议下,时迁再次展现了他的看家本领,让梁山化解了危机。

汤隆道:“徐宁祖传一件宝贝,世上无双,乃是镇家之宝。汤隆比时曾随先父知寨往东京视探姑母时 多曾见来,是一副翎砌就圆金甲,这幅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不能透;人都唤作赛唐猊”。多有贵公子要求一见,造次不肯与人看,这副甲是他的性命;用一个皮匣子盛著,直挂在卧房梁上。若是先对付得他这副甲来时,不由他不到这里。”吴用道:“若是如此,何难之有?放著有高手弟兄在此,今次用著鼓上蚤时迁走一遭。”

时迁初上梁山便被边缘化,派到山下协助石勇经营酒店,但是吴用对他却了如指掌,说明吴用对梁山的组织能力和人员识别是有一定能力的,结果时迁不负众望,圆满完成了此次任务。

身份决定命运,高能低用的梁山好汉——时迁

之后在攻打大名府则体现了他的机敏,时迁和一众人潜伏北京城,在看到伪装乞丐的孔明孔亮兄弟时一针见血地指出:“面皮红红白白,不像忍饥挨饿的样子,北京做公的多,倘若看破则误了大事。”接着时迁火烧翠云楼,造成城内秩序混乱,吓得大名府主官梁中书及部下慌不择路,四散奔逃,为梁山顺利攻下大名府救下卢俊义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攻打曾头市时,时迁表现出他的细微,当戴宗还不知何路可进时,时迁早已混进曾头市,将里面的军力部署探得一清二楚,并且还以身犯险作为人质潜入法华寺,并约定敲钟暗号,结果可想而知,梁山又一次取得大胜。

身份决定命运,高能低用的梁山好汉——时迁

梁山在招安后时迁也是屡建奇功,在征辽攻打蓟州时,时迁和石秀混入城内宝严寺,以火为号,让梁山军发起总攻,时迁在宝塔、佛殿、山门放了三把火,“火光照得三十余里远”。而与之同行的石秀只是在政府大门前放了一把火,这次天慧星的光亮远没有地贼星那么耀眼。

在攻打方腊最惨烈的昱岭关之战,卢俊义损兵折将,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集体阵亡,时迁临危受命再上昱岭关探路,潜入对手内部组织破关。

那时时迁悄悄地溜下树来,转到关后,见两堆柴草,时迁便摸在里面,取出火刀、火石,发出火种,把火炮搁在柴堆上,先把些硫磺、焰硝去烧那边草堆,却才方点着火炮,拿那火种带了,直爬上关屋脊上去却才方点着。那两边柴草堆里,一齐火起,火炮震天价响。关上众将,不杀自乱,众军都只顾走,那里有心迎敌。庞万春和两个副将急来关后救火时,时迁就在屋脊上又放起火炮来。那火炮震得关屋也动,吓得南兵都弃了刀枪、弓箭、衣袍、铠甲,尽往关后奔走。时迁在屋上大叫道:“已有一万宋兵先过关了,汝等及早投降,免汝一死!”庞万春听了,惊得魂不附体,只管跌脚。雷炯、计稷惊得麻木了 动弹不得。

兵法中曾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时迁作为鸡鸣狗盗之辈深谙其理,说明他有极高的情商和悟性。久经沙场功成名就班师回朝,时迁却因急性阑尾炎不治身亡,而文中只有“时迁又感搅肠沙而死”一语带过,最后被追授“义节郎”的虚衔,虽然圣旨上有“如无子孙者,敕赐立庙,所在享祭”,但就当时的历史环境,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一个小偷居于庙堂之上的。

纵观时迁这一生,早期四处飘零为谋生计,混迹于社会底层无奈以偷盗为生,平生想觅得一个安稳去处,但是能给他安稳之地只有梁山这个“匪窝”,屡立战功但因为出身卑微被周围的同事鄙视,最终排名还没有叛徒白胜的高,可能在梁山这些强盗的逻辑里,小偷和叛徒始终是可耻和不可信任的,那怕有再大的贡献,你的身份就是考量你能力的标准。虽然时迁想尽办法往上爬,这个过人机敏过人的神偷,一直尽力想改变他人的厌恶而加入强盗集团洗刷自身污点,然而在即将成功时却意外去世,时迁这一生是憋屈的,只能说他生在错误的时代,投错了错误的地点,碰到一群错误的人,他的结局令人感叹,令人可叹!

身份决定命运,高能低用的梁山好汉——时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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