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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宴:古希腊人能够发展出科学,跟巫术和货币密切有关

作者:文史宴

文/桓大司马

古希腊一向被视为科学和理性的源头,颇受赞誉,但是在形态迥异的那么多古代文明里面,为什么只有希腊一家发展出了科学,则少有人进行深度考察。英国学者伊迪斯·霍尔的《古希腊人》一书,不但深入探究了古希腊文明生成的原因,也完整讲述了古希腊文明的最终落幕。

文史宴:古希腊人能够发展出科学,跟巫术和货币密切有关

古希腊城邦

古希腊文明不是一夕之间突然冒出来的,而是埃及、两河和印欧人的文化交融出来的,希腊人在印欧人建立的迈锡尼文明的基础上,吸收了埃及和两河流域(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的文化而形成的新文化。

在希腊城邦形成之前,埃及人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亚述等国都发展出了高度的文明,埃及人的艺术、建筑与两河流域的神话、天文学,还有同属印欧语系的赫梯人的军事技术和理性化的作战方式,都深刻地影响了希腊文明。希腊人将这三大文明的特点融为一炉,予以提升,打造了古希腊文明。

文史宴:古希腊人能够发展出科学,跟巫术和货币密切有关

迈锡尼文明的巨大军事堡垒

希腊人之所以能够独一家地发展出科学,是几个因素叠加的结果。

第一个因素是希腊人特别喜欢观察,而且观察得很细致。他们喜欢畅想物质是由什么元素组成的,组成物质的元素内部能够细分到什么程度,越推导越细,一直推导到肉眼看不见的“原子”为止。对于这种肉眼看不见的物质,古希腊哲学家和科学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和激烈的争论,这种禀赋有助于希腊人率先具备科学思维。

第二个因素是希腊人精于航海,去过的地方多,与地中海沿岸的多个民族有所交流,在这些交流过程中,希腊人吸取了其他民族的知识,虽然这时的“知识”富含巫术的元素,但是进行大规模样本的对比和归纳后,还是能总结出很多共性,而这些共性,则是科学规律的雏形。

第三个因素是就是钱币的出现,促进了古希腊人的抽象思维。古希腊人中文明最发达的是希腊东部沿海和土耳其西部沿海的“伊奥尼亚人”的那些城邦。公元前7世纪,在今日土耳其的西部,吕底亚人发明了金属货币。货币是多种物资共用的同一个价值尺度,这个概念我们今天看起来好像很平常,但在当时却很难理解,货币的出现无疑给古代思想界投下了一颗头脑风暴的炸弹,令爱琴海两岸的人具备更多的抽象思维去推出科学。

文史宴:古希腊人能够发展出科学,跟巫术和货币密切有关

吕底亚发明的货币改变了人类的思想

还有第四个因素,则是巫术的方法论。巫术相比于宗教,其实更具有“科学性”,巫师相信他做出什么举动,就会收到什么效果,虽然这种效果不是经常凑效,而且巫师们也不懂得做实验式的验证,发现不凑效就随意变换巫术,但他们始终相信“做了一件事就会导致一件事”的内在规律,而这恰好是科学所需要的。

因为这些因素,古希腊第一个,且唯一地在世界上发现了科学。但这些因素本身看上去却没有多玄乎。

随着科学的昌明和文化的繁荣,希腊人树立了强大的自信,这让他们敢于在波斯帝国入侵时奋起反抗。

当时的波斯帝国经过居鲁士、冈比西斯、大流士三代国君的励精图治,已经占领了西起希腊色雷斯,东到中亚阿姆河的广阔领土,几乎是整个可以看见的世界(当时他们对东亚的情况不甚明了),没有任何人敢对抗波斯大军铁蹄。然而自信、平等的希腊人看不起波斯人,他们拒绝了大流士的恫吓,连续击退大流士、薛西斯两代波斯王,实现了人类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小博大的奇迹。

不过,希腊城邦并非铁板一块,这么多城邦内部各怀心思,最强大的两个城邦雅典和斯巴达联手击退波斯后,即开始剧烈的内斗,希腊人的手下败将波斯人反过来得以利用强大的国力和无限的金钱来操弄希腊内部的政治,变相地掌控了希腊。

这之后,希腊城邦基于政治上难以整合的弱点,就称为了周边强权波斯、马其顿、罗马等国的棋子。

马其顿的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大帝父子取代波斯,掌控了希腊,他们热衷于学习希腊文化,是希腊化的蛮族,作为希腊的代表消灭了庞大的波斯帝国,随即因亚历山大的猝死而分裂称多个希腊化国家,这些希腊化国家最后又被罗马共和国一一消灭。罗马人拥有希腊人不具备的政治素质,直到怎样打造大型国家。

在这个过程中,希腊人评介其文武资质,先后称为波斯、马其顿、罗马的文化担当或者雇佣兵,希腊文化获得持续发展,不过古希腊时代平等、自信的可贵精神则沦亡殆尽,古希腊文明终于走向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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