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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之间:紫禁城旧事(一)

作者:蜀郡小茶

1644年春天,一场灭顶之灾降临明朝的紫禁城。明朝末代皇帝崇祯开始为他至亲的女眷寻找最后的归宿。崇祯命令皇后和妃子上吊自杀,又拔剑刺向自己的女儿,接着崇祯痛别乾清宫,在景山上自缢身亡 。

一百多名从来没有被皇帝宠幸过的宫女,以投入护城河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春天过后,紫禁城的新主人,清朝皇帝开始为自己挑选新的宫女。

家国之间:紫禁城旧事(一)

紫禁城

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女,从神武门进入故宫后,排好队,等候着被挑选。

明代绝大多数皇帝都住在乾清宫。清朝照搬明代规矩,皇帝住在乾清宫,皇后住在坤宁宫,表示乾坤间四海为镜,天下臣民都是皇帝家的。

据说,如果皇帝和皇后的关系比较融洽的话,皇帝会经常到皇后的寝宫坤宁宫留宿。皇后也可以到皇帝的寝宫乾清宫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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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坤宁宫的东暖阁是皇帝、皇后新婚时同住的地方。清朝的皇后不像明朝那样,总是住在坤宁宫。一般来说,清朝皇后大婚之后只在坤宁宫住三天,三天后在东西六宫里选一个宫作为她居住的地点。

坤宁宫后来成为满清皇室祭神的场所。据说乾隆皇帝在一次祭灶时,坐在坤宁宫的炕上,自击鼓板,唱了一首《坊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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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东暖阁

皇宫里,深藏着园林山石。皇帝退朝后,不出皇城,也能寄情山水,释放才情。 乾隆皇帝就曾在流杯亭里饮酒赋诗,酒杯就浮动在弯曲在水面上。

养心殿是明代皇帝的闲居处。清代雍正皇帝以后,才成为皇帝的寝宫。每天晚饭后皇帝就要考虑由哪一位嫔妃侍寝,或者干脆独寝。通常,太监会把写有妃子名字的绿头签放在餐桌上,由皇帝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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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白玉碧玉围棋,配描金漆盒

清代的后妃传里,对后妃事迹的记载非常简单,一般连生卒年月都没有,通常只在记载别的事情时附带一笔。

明代,每当夜幕降临,东、西永巷的宫院前,都要点亮一盏红纱灯,皇帝临时决定光临哪个妃子的宫院,那座宫院前的红纱灯就会卸下来,巡街的太监看见了,就传令其他宫院熄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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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令妃画像

由秀女、宫女身份升为妃子,甚至皇后的,只是极少数。宫女有很严的规矩,有形的,无形的,一举一动,都要留心。进宫的第一天,宫女就被告知,“离开宫门,打死不论。”

如果在宫中得病或做事笨拙,会被遣出宫去,有的干脆嫁给太监。清末档案记载,每年因为笨拙被遣出宫的,就有十几人。

太后和太妃养老的地方,在慈宁宫这片后宫区,民间叫这里“寡妇院”。太后,太妃们在这里接受皇帝的孝养,那些不曾生育的后妃,免不了晚年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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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据说,清朝嘉庆年间,乾隆的一位妃子在这里过70岁生日,只有养子送来寿礼。不想,还被太监汇报给皇帝,皇帝降旨责备那位养子不事先奏请就送礼。有了这道谕旨,乾隆妃子的寿辰也就索然无味了。

当太后也有当得意的。慈禧太后做妃子时,在长春宫里生下了儿子。儿子就是后来的同治皇帝。这奠定了她以后的地位。

长春宫后来成为慈禧太后一人独住的宫院。

慈禧垂帘听政,就在养心殿的东暖阁。同治,光绪两代皇帝亲政前,他们只象征性地坐在御座上,实际由帘子后的慈禧太后裁决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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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慈禧垂帘处复原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27年。到后来,帘子也不用了,慈禧干脆和光绪皇帝并坐一起,发号施令。

畅音阁建于乾隆37年,是紫禁城里最大的一座戏台。慈禧太后是个戏剧爱好者。她喜欢看神仙戏。

皇帝的婚事也得遵从慈禧太后的旨意。据说,光绪皇帝选后时,慈禧就坐在宝座上,当皇帝看中一位女子,正要将手中的如意递给她,却被慈禧制止,示意他挑选站在最前面的自己的侄女,这就是后来的隆裕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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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西陵地宫光绪和隆裕皇后棺椁

接着,慈禧又为皇帝指定了另外两名妃子,就是后来的瑾妃和珍妃。

珍妃刚进宫时,还很讨慈禧太后的喜欢,她和光绪皇帝大概有过5年的好日子。后来,珍妃得罪了慈禧太后,俩人的关系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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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井

以后,慈禧又把光绪皇帝和珍妃分别幽禁起来。珍妃的生命,最后结束在一口井里,这口井后来被称作“珍妃井”。

储秀宫重建于清朝第一个皇帝顺治时代。以后的皇妃大多住在这里。

二百多年后,清朝最后一位皇帝和他的妃子搬离这里,后来进入储秀宫的平民发现,宫中的日历,还停留在屋主人临走的那一天。

溥仪是清朝最后一个皇帝。他的皇后婉容是储秀宫最后一位主人,有人说,婉容长的很像上了妆的梅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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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旧照

婉容1922年冬天进宫时,紫禁城的外朝已对公众开放。婉容和溥仪在内廷的日子,还在继续。据说,末代皇帝和他皇后的关系还算融洽。后来清理故宫的人还在储秀宫里,发现过两人的情书。

3年后,溥仪和婉容结束了紫禁城里的生活。

1925年11月5日,进入故宫博物院的参观者,看到当时的储秀宫还保持着溥仪和婉容出宫时的原状:餐桌上有一只咬了一口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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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一口的苹果

1923年,紫禁城里还有过最后一次演出,清朝末代皇帝一家观看的是昆剧《游园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