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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曾国藩的后人,用一个制度难住了所有的大学生出身好、天赋高,还敢拼新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总工程师”

作者:我是科学人

1931年的北大化学课堂上,一位身着灰蓝长衫的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身为学子,在座诸位必须得在毕业前接受科学研究的训练,并且一定要写出篇毕业论文。引得场下学生面面相觑。

“论文是什么、怎么写、写多长?”面对满是疑问的学生,提出要求的曾昭抡自然心里有数。他刚刚担任北京大学化学系主任,忙教员选聘、课表拟定、设备添置,还主持了毕业论文课程纲要和考核办法。

在毕业论文这事儿上,1934年的北大化学系无疑做了排头兵,后被各地大学效仿。毕业论文也就逐渐成了学生离校前的头等大事。不过如今提起,“毕业论文”4个字可远比曾昭抡这个名字响亮。曾昭抡是谁?多数人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出身——曾国藩的后人。

他是曾国藩的后人,用一个制度难住了所有的大学生出身好、天赋高,还敢拼新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总工程师”

曾昭抡

曾昭抡是曾国藩五弟曾国璜的曾孙,这血缘关系让他一出生就头顶“光环”。

“光环”没有令他懈怠,相反,他一路求学都倍加努力,考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化学工程,只用了3年就修完了4年的课程,又转攻化学。1926年,拿下博士学位,曾昭抡马不停蹄地跑回国内任教。

曾昭抡的授课名录囊括普通化学、有机化学、物理化学、炸药化学、化学工程……在西南联大期间,他是化学系开课最多的教师。他授课极具特色,自编讲义里总要把最新的领域动态都融进去,常常一边讲课一边做示范实验,或者讲完了所学的内容后,集中一段时间让学生去做实验。他这个人也“极具特色”,身上的灰蓝长衫经久不洗,脚上经常只有一只袜子,有时候鞋子前后都大喇喇地亮着破洞,为此还得了个“空前绝后”的绰号。

别看曾昭抡生活马虎,做起学问来可一点儿不拖泥带水。能够支撑起他那张“漫长”的授课名录,靠的当然是他在授课方向上都有所涉猎。仅1932年—1937年间,他在有机理论和分子结构方面就发表了50多篇论文,其中有关“亚硝基苯酚”的研究成果被载入《海氏有机化合物词典》,受到国际化学界的认可、采用。

他是曾国藩的后人,用一个制度难住了所有的大学生出身好、天赋高,还敢拼新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总工程师”

曾昭抡著《炸药制备实验法》

他甚至还做过炸药化学研究。有一次,他带学生做炸药试验。爆炸前,他认真做了检查并安排学生先离开试验地,随即点燃了导线。此时,这一连串“操作”还算正常,学生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位曾先生竟然就留在原地专注地观察起来。要不是学生看到冒烟,高喊“曾先生,快离开”,曾昭抡险些搭上性命。

1949年新中国成立,曾昭抡从香港辗转回到北平,埋首祖国的教育大业。自1950年至1957年,他做过教育部副部长兼高教司司长、高等教育部副部长,从全局角度忙改革、抓教育质量。

1952年,中央决定进行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曾昭抡受命主持这一工作。那时候,优秀师资扎堆北京,东北、西北地区无人问津,成了高等教育的贫瘠地。如何进行“教育扶贫”?曾昭抡建议筹建东北人民大学(现吉林大学),至于“扶贫”人员,果断“杀熟”。从自己的得意门生入手,他动员了唐敖庆在内的一批清华、北大优秀教师前去支援,闯过了东北人民大学的“开门”第一关。

在高校院系调整中,曾昭抡一套胆大心细的“组合拳”打下来,显示出过人的魄力。随即,他又接到了新的主线任务:主管大学理、工、农科教育和中等专业教育。

要抓教育质量,先要对当前的教育质量门清。曾昭抡认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为了能言之有物,他走遍了东北、华东、中南、西北地区的主要高校,把看到的、听到的、分析到的实况都融进了实践中,在我国教育质量改革中留下了扎实的足迹。

他是曾国藩的后人,用一个制度难住了所有的大学生出身好、天赋高,还敢拼新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总工程师”

曾昭抡(右三)与西南联大考察团

有人觉得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地调研着实辛苦,可曾昭抡的性格中隐藏着一个“徐霞客”。在西南联大期间,都能苦中作乐带着学生们徒步大凉山,写成一本近20万字的《大凉山夷区考察记》。这次“环游”全国高校,还能顺便观察各地风土人情,对他来说更是乐此不疲。

曾昭抡的人生乐趣就在“闲不住”3个字上。授课闲不住、科研闲不住、教改闲不住……他甚至还忙里偷闲创办了中国化学会第一个学术刊物——《中国化学会会志》,又撰写了许多介绍国内外化学发展文稿,翻译了《国际有机化学名词改良委员会报告书》和《日内瓦命名原案》,促进国内化学名词的命名和统一。人们忍不住探究他怎么还能精通6门外语,有知情人道破,“其中,俄语是到了40多的时候,在西南联大和学生一起开始学”,“日语是他62岁得了癌症之后才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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