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晉中戰役
1948年6月臨汾戰役接近尾聲,我和李文通,徐惠進、王勉青幾個同學離開學校,到臨汾前線部隊報到。當時到了十五縱隊(即:以後的六十二軍)司令部報到,這裡是打臨汾的部隊,已大部分離開戰場。我們到臨汾以北七、八裡的一個大村子報到。一個年輕的高參謀當時配置設定李文通、徐惠進到電台工作,因為他們在胡宗南部隊時就是電報員,解放過來後也是負責電台工作。問我做什麼工作,我說:“觀測員。”他說:“你到炮兵連當一排長。”說實在的,炮兵理論雖懂一些,但沒有直接搞過炮,有點膽怯,但也隻好去了。當時炮兵連一排隻有一門日本開架式山炮,二排有兩門120迫擊炮。裴霭當連長,我雖沒搞過炮,日本開架九四四式炮更沒搞過,原先炮團的炮是閻錫山的一三式山炮,那就向戰士們學習吧。
第二天早操時,裴霭連長說:“你來吧。”意思是要考驗我一下。我是毛澤東教育出來的八路軍,實事求是,不懂就是不懂,也不能裝懂。我說:“我還沒搞過這種炮,請你們先搞,我來學習學習。”炮還是六大件,他們操作我觀察動作,休息時又請教他們各部位炮手的分工順序和任務,不久也就掌握了。不幾天開始出發,過了洪桐大槐樹,襄陵的塔兒山,翻越韓信堡,到了介休。這裡比臨汾天氣約差一個月,麥子才黃,少數割倒在田地上。我們在輾麥場裡睡覺,天明時還覺得冷。
消滅親訓師
往前走,于6月20号以後進入了晉中,戰役拉開了的序幕。夜間行軍,靠着介休、平遙的東山邊上走,都是些很大的土坡。有的牲口體力好,不顯得什麼。有的出大汗很疲勞,沒有力氣,真的是“路遙知馬力。”有幾匹騾子,昨天晚上出發時捆着它的嘴裡還狂叫。天明了滿身大汗老實了。沿山邊很多單邊路和沿山村,窯洞很多,群衆都在牆豁口和窯頂上看,包括老太婆的臉上都露出微笑。很多人說:“你們去打他們吧,把閻錫山抓起來!”
行軍到八鎮,指令跑步,騾馬和炮吱哩嘩啦地開始跑,聽見前了前面的槍聲。走了幾裡地,前面有一個大鎮子——洪山鎮,這裡有敵人一個營防守,碉堡十分堅固,是在沿山卡住我進攻的路的一個重鎮。可是打了幾下,炮兵趕到時敵人棄陣而逃。鎮北下慢坡不到一裡處,營長的馬也被打死了。
我們沒有停步,繼續追擊。一天夜行軍到天剛亮,平原上到處是槍炮聲,打得非常激烈,子彈從我們腳下嗖嗖地亂竄。接着喊聲四起:“抓活的,繳槍不殺!不許動!”人群在深黃色的麥田裡,追過來,趕過去,約半個小時槍聲、喊聲沉靜下來了。親訓師大部分被殲,其餘殘部竄進了張蘭鎮。
上級指令我們卸炮休息,部隊坐下來吃點幹糧。縱隊部通知我們去看炮,到了戰場上一看,黑壓壓的三六式山炮擺了一大排,數了一下有36門,這是從親訓師被俘的炮,他們隻顧逃跑,一發炮彈也沒有打,就交給了我們。我正在将20多門炮的配件都配套,朱剛讓調走4門炮,我看來看去,選了不缺零件的4門炮,讓戰士們來拉過去,放到我們連裡。然後,趕快找騾子,說是已被部隊拉走了,縱隊很有意見。劉忠縱隊司令對朱剛說:“把炮分一下,炮連的人也分一下。”接着朱剛說:“把排長給我們?”劉司令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