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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時音樂003期丨生與死的對話:舒伯特《死神與少女》

作者:耀時律師XEON
耀時音樂003期丨生與死的對話:舒伯特《死神與少女》
耀時音樂003期丨生與死的對話:舒伯特《死神與少女》

推薦人:江蘇耀時律師事務所 爆炸堅果

耀時音樂003期丨生與死的對話:舒伯特《死神與少女》

弗朗茲·舒伯特 franz schubert

奧地利作曲家弗朗茨·舒伯特(1797- 1828),作為浪漫樂派的開創者,在短短31年的生命中創作 634 首藝術歌曲而獲得“歌曲之王”的稱譽,他擁有天才般的無盡旋律靈感,熱愛音樂勝于生命。

歐洲的浪漫主義文藝思潮是在 19 世紀歐洲社會大動蕩的背景下産生的。不同于古典主義作曲家對未來充滿了樂觀和自信,浪漫主義時期的作曲家既對封建統治下的黑暗社會現實極為不滿,又對法國資産階級革命時期幻想建立的理想的社會制度感到失望,因而看不到社會的出路和發展,普遍産生失落、不滿、苦悶等情緒。為了擺脫生活的苦悶,尋求精神的解脫,他們沉醉于個人情感的主觀體驗,寄情于遙遠的過去和大自然,揭示社會的冷酷和藝術家在社會中感到的孤獨,把愛情美化。

舒伯特作為浪漫主義音樂早期的代表人物,他所生活的年代,在經曆了對法戰争之後,又處于梅特涅高壓政權的統治。舒伯特不甘平凡與屈服的性格使他放棄了舒适的中産生活,終其一生同貧窮和死亡相抗争,并通過音樂提出自己對社會黑暗的控訴和對美好事物的向往。是以在他的作品中,不乏自傳性的内容,如對自然事物的描寫,對愛情的描繪等,也包括内心感受到的一種黑暗的、無法抗拒的力量——來自死亡的威脅。

舒伯特共作有15首弦樂四重奏, 其中以d小調第14弦樂四重奏最為著名,這首作品因其第二樂章是舒伯特自己的藝術歌曲《死神和少女》的主題變奏曲,是以也稱為《死神與少女弦樂四重奏》。

耀時音樂003期丨生與死的對話:舒伯特《死神與少女》

埃貢·席勒作

《死神與少女》是舒伯特1814到1817年在國小當老師期間根據詩人克勞谛烏斯(matthias claudius)的詩創作的一首短小的通譜體形式的藝術歌曲。歌曲描述死神一步步逼近少女,少女發出驚叫,請求死神離開,而冷酷的死神卻勸少女不要害怕,讓少女在自己的懷抱之中靜靜地安息。舒伯特的室内樂作品常常采用與衆不同的易解性和明朗化的藝術基調,把自己的歌曲旋律引進室内樂創作,以表達他的浪漫主義氣質。這首于 1826年2月1日在維也納首演的弦樂四重奏正是如此。

《死神與少女》

matthias claudius

少女:

走開,啊!快離去!

遠離我吧,你這個可憎的骷髅腐愚!

我還年輕,啊!快離去!

不要碰我,親愛的死軀。

死神:

把手遞給我吧,美麗溫柔的少女!

我為交友而來,并非将你辱虐。

勇敢些,我并不可憎,

躺在我的手臂上吧,你将安穩入夢。

全曲共分四個樂章。

第一樂章:快闆,奏鳴曲式。樂曲在齊奏聲中開啟了第一樂章,作為故事的序章,樂曲聲猶如交響樂般磅礴的氣勢,不斷的加強主題,帶來命運的巨大壓力,暗示少女不可逆的命運。

第二樂章 , 稍快的行闆 , 變奏曲式。本章采用了歌曲《 死神與少女》的旋律,充滿了恐怖的神秘氣氛。通過五次變奏, 使原歌曲的内容更加戲劇化, 抽泣、恐怖、痛苦、平靜、死神的沉重步伐充滿着整個樂章。

變奏一:在大提琴撥奏的節奏上,小提琴奏出細碎的音符旋律,跳躍中參雜着一絲慌張。 少女與死神見面了。

變奏二:小提琴繼續着不安的表述,大提琴奏出舒緩的旋律安慰着小提琴。少女内心恐懼,面帶淚光,死神用慈愛深沉的聲音勸誘少女。

變奏三:全體合奏節奏強勁的旋律,與無助的弱奏互相照應,展現出命運的不可抗違。少女試圖反抗,與死神互相拉扯,少女卻始終無法逃離死神。

變奏四:小提琴旋律抒情優美,其餘樂器給予溫暖的烘托,在灰暗環境中出現一抹靓麗。死神用慈愛深沉的聲音安撫中掙紮的少女。

變奏五:再現主題并越來越強大,小提琴慌張的細碎音符也越發倔強,但最終湮滅。最後結束在主題的斷續氣息中。一次次逃離的失敗,少女逐漸放棄了反抗。

第三樂章,極快闆,諧谑曲,是帶三聲部的三部曲式。第一段狂野笨拙,切分節奏不斷震顫,光線忽明忽暗,仿佛死神的舞蹈,熱烈中帶有詭異。第二段美妙流暢,間或加入小提琴輕快的樂聲。第三段重回暗淡。少女與死神對話,做最後的垂死掙紮。最終少女逃不出命運的安排,躺在死神懷裡安詳的睡去。

第四樂章,急闆,奏鳴曲式。氣勢磅礴的主旋律、舒緩的間奏,和第一樂章一樣,同樣在凸顯命運不可抗的主題。此刻少女已經死去,在死神的懷裡走向了彼岸。少女的靈魂已被死神掠走,熾熱的生命回歸平靜。

全曲通過描寫“少女”與“死神”的對話,探讨了對“生”與“死”态度。舒伯特的一生都是在失望與希望、黑暗與光明、痛苦與幸福、生與死之間徘徊,樂曲的最後死亡戰勝生,折射了舒伯特所生活的年代的無奈與批判,同時也反映了對自己的生存狀态的無奈與不滿。同時,死亡在作曲家眼裡變得并不可怕,而是安甯與祥和的展現,這也在另一個層面表達了他對光明與美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