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耀州文聯白永祥——
2021年11月6日随筆
“根雕”是我們國家的一門藝術産品,當然也是一個文化傳承。前些年,淘氣的父親一直不聽我說,見天和我為雕刻這事鬥嘴,不知他整天都想幹些什麼?呆在家裡享福不是很好嗎,誰知雕刻“根雕”才是他晚年生活裡的一種愛好。他的性格硬氣,誰敢惹他、阻攔他!
父親是個農家出身,也就是說,父親是一個地道地道的農民,而且他的皮很厚,誰說都不聽!父親三歲就失去了他的父親,于是,父親就在一個沒有父親的家庭度過了他人生的全部,這當然令我們實在愧疚!
父親早年就失去了自己的父親,是以,父親就沒有得到家有父親的一種溫暖,這一切令他,也令我們是非常傷感的,但他一直沒有服過輸,一生脾氣是不好,他讀書雖少,僅僅隻是上了三年學,但父親很有遠見,一輩子從來不服任何人,并且在村裡人們的心目中還真是一個能人,村裡村外他們都知道。饑荒的年月他育兒女曆盡艱辛,飽經風霜,但後來卻有四世同堂!應該說,父親的一生也是非凡的,同時也是不同于常的。
父親把自己接近一生的全部都奉獻給了兒女,這還不說,晚年裡,父親的“樹根”怎麼似乎與他結下了難舍難分的一種緣分!當然,這對于一位喜好木作的父親說來也再好不過了,因為樹根全是木頭的。
青年時期的父親一直認為“服務于民”是他人生的座右銘,就是說他喜歡給别家人做事幫忙,這樣一來二去他身邊的朋友就很多了。他德隆望尊,道高德重獲得了許多人對他的喜歡和認可!之後,父親由于年邁身體并不是有多好,也許那些樹根才緩解了他晚年生活中的一些孤獨。人們之是以都稱他很能,原因是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别人不能幹的事他就能幹,群衆對他肅然起敬,刮目相看!說心裡話,下高埝周邊的人民群衆從來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名字。
事實總歸事實,來不得半點的虛假!2009年11閱30日,我的眼淚幾乎淋濕了父親上衣的許多地方,旁邊的鄰裡他們一直對着我說,這一刻堅決不能落淚,這樣是不好的……但我還是擒着滿滿的淚水眼睜睜看着脾氣不好的父親在我的懷抱中離開了人間。父親雖說離開我們已經很多年了,但回憶父親的文字我們實在是寫不完。
父親早年的許多時間一直在耀縣文化館裡度過。七十年代的耀縣文化館有父親人生非凡的一段經曆,當然他在那裡已埋下深深的腳印。我沒有忘記,文化館客務大廳的閱報欄、連同門外左右兩側月刊窗戶都是父親用木頭制作的。父親精美的木頭制作品在那段日子連同保衛延安的作者杜鵬程,以及讓原耀縣工會的著名畫家修軍二位老師雙手贊成!因為父在那段日子一直和二位作家吃過很長時間的飯,是以二位作家和父親走得很近。
父親一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在他的藝術生涯裡,他的根雕藝術其實也展現了父親晚年生活裡的全部。再說,根雕也展現了我國人民的一種文化素養!一輛飛鶴型自行車和一個很平常的糞籠陪伴着他每天早出晚歸,似乎下高埝所有的地盤上都有父親曾經的身影。九十年代初期我還是一個商人,沒事了就回家看看父親在幹啥?一進大門偶然就聽見“叮咣、叮咣、叮咣……”接連不斷的聲響,到後院一看,滿地都是樹根,有的已經雕刻成功,而有的還是原汁原味的樹根。我和妻子求他再别搞這個了,可父親的聲音還比我大得多,“少管我,我咋裡滿,我到底咋啦滿……”聲音大的出奇了。父親的房間大約有10平米左右,後來他的房子擠滿了各種各樣根雕藝術品,井然有序地擺放着,看上去既天然成趣,又美妙絕倫,令人觀之歎之,歎之驚之。也許,這些樹根在平常人的眼裡看來就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樹根而已,但在父親的眼裡就是一件件難能可貴的稀世之寶,再經他那雙靈巧之手一點化,便變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千姿百态的天趣之圖!
父親的根雕,他依托樹根的天然形态及畸變形态為自己藝術創作對象,通過他的構思立意、藝術加工及工藝處理創作而成。父親在根雕的造型中根據樹根的固有形态發揮了自己的許多想象,他認為,應從以下幾方面來判定:一是能充分顯示樹根千姿百态、二是能充分顯示根體上疤、瘤、孔、洞的美的作品;三是能充分顯示他自己獨具匠心的構思美與意境美的作品,四是能充分顯示他畫龍點睛、妙手回春的技藝美的作品。
白永祥(筆名)耀州區鹹豐路街道人。早年商人、從教,耀州區作協、新區作協會會員。喜好文字,2016開始文學創作至今,許多文字多家微信公衆平台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