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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溫翻車神作《愛的曝光》,四個小時狂打臉變态父親?園子溫的“母題”寄生的“父與子”“夏娃”的原罪曝光的“愛”神聖的回歸

作者:武王爾電影
世界所有的真相,都能在這裡看到。

一貫以來,基于暴力、情色、宗教、倫理和同志等标簽的電影,往往被隔離到主流之外,像是南韓導演金基德、日本導演園子溫,影像風格皆以“變态”著稱,評價也頗為兩極。

愛之奉若神祇,恨之嗤之以鼻,鮮少有暧昧的中間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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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家對導演園子溫一無所知,實在算不上孤陋寡聞。但要是以全盤否認園子溫異色電影的藝術性,及其在日本電影導演陣營裡獨特而長遠的影響力,就顯得非常不明智了。

畢竟我們非常熟悉和喜愛的日本知名演員,像是滿島光、安藤櫻、染谷将太和二階堂富美等,都曾因着對園子溫才華的尊崇,不吝“大尺度”出鏡,讓步于演員表演“羞恥感”的底線。

不禁疑問,深耕于cult電影的園子溫為什麼能受如此擁趸?

看過他長達四小時的“暴力”之作《愛的曝光》,一切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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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溫相當熱衷于把取材于真實事件的典型特例,推向一種極緻化的、如宗教狂熱般的狀态。《愛的曝光》正好打破了狂熱的幻象,還以個體對情感最為純粹最為天性的渴求。

原罪是基督教最為重要的教義之一,也是《愛的曝光》頗為主題式的嘲諷。

它不失為洞悉園子溫人生經曆和藝術主張的最好注解,更是在反神論的表象下,忠實地對人性終極進行哲學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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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建構了三組人物關系交叉的世界,交叉點分别是角田優(西島隆弘 飾)、洋子(滿島光 飾)和古池(安藤櫻 飾)。

三個人都是宗教和父權下的“犧牲者”,也被曲解為“原罪”本身。

角田優因忏悔而犯罪,他父親角田哲因脆弱而“寬恕”。

作為神父的角田哲,被夏娃——狂熱暴露愛的女人薰所誘惑,又被抛棄,遂強逼兒子角田優日日對自己忏悔,暴露了人性的脆弱和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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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兒子角田優的尖刻和壓制,實際上是對自我的懷疑和唾棄。

從夏娃的叛逃到回歸,從忏悔時斥責兒子“你的罪就是忘記自己的罪”到“一秒鐘都不要想自己是好人,那是僞善”,從“你不是認真的,我很失望”到向兒子道歉“我也很脆弱,畢竟我們是人類”。

父親的覺醒和兒子的堕落是一種反向發展,角田優基于對父愛的信仰,以宗教信仰的旗号行惡。原本是普通高中生的他,到後來打架鬥毆,成了“盜攝狂”,偷拍女生内褲,美其名為盜攝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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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田優犯罪初衷顯得奇怪、幼稚、瘋狂,“我爸爸是個神父,是以我要犯罪”。

但是以把他歸為惡棍、敗類,又覺得不夠準确,角田優的行徑是為惡,目标卻為博得父愛,尋得真愛,找到自己的聖母瑪利亞,完成對死去母親的承諾。

無疑,色與淫是反宗教的,角田優隻是把它作為喚醒父親成為“父親”的一種手段,不涉及探讨道德掙紮,隻作為最原始的欲望——找到世界所有的真相。

而頗為殘忍和戲谑的是,導演借電影告訴我們,世界所有的真相,都能在一處看到,即女人的兩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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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的誘惑,是原罪的起源。

在《愛的曝光》裡,男性和女性的原罪終于有了映照,角田優之于古池,洋子之于薰,某種程度上,可視作一人的兩面,原罪的同源。

不同于角田優父子關系的冷暴力,古池父女關系基于硬暴力,前者是作惡為求愛,後者是作惡為自保,他們都是有原罪氣味的存在。

古池的父親同樣是外界眼中的模範基督徒,卻對女兒做出撒旦的行徑。從小就通過施加暴力,給女兒古池注入性為罪惡的種子,“你的身體是淫穢的”、“做愛是反人類的罪行”,并最終緻使了古池的崩潰和觸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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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摧毀了父親男性的象征,騙過了所有笃信少女純潔的成年人,從傳統邁向癫狂,成了邪教零教會的一員。

角田優被選中進行“盜攝”這種神聖的行為,,古池被選中為零教會的頭目,皆因為他們身上原罪的氣味,但這氣味到底是什麼呢?

“盜攝”藝術的長老告訴角田優“神聖的行為都受到世人懲罰”,零教會的長老告訴古池“上帝會折磨被選中的人”。

零,就是旅程的結束,就是答案。被選中的他們,命定要去檢視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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僞善的崩盤,或是愛的皈依,在園子溫的鏡頭裡,盡是極端的展現。

顯而易見,角田優和古池的悲劇命運是父權過度幹預的結果,洋子和薰傾向于對愛情頗為無腦的狂熱,是以也極容易被表象所迷惑。

洋子的父親是一個罔顧道德和社會規則的“性瘾者”,在濫交背後潛藏着對女兒的性欲望。他言之鑿鑿,把父權上升到一個完全主宰的高度。

“我想要你,我是一個真正的父親,是以你是我的,我最愛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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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古池,洋子沒有粉碎父親的權威,而是轉嫁憤怒,或者逃跑。她活成一條死屍,日常沮喪,經常摔倒,妄圖打碎一切看得見的東西。

她從來不叫爸爸,她認定他為下流混蛋,他仇視幾乎所有男人。

父親其中一個女人,停不了對神父欲望的薰,解救了洋子,同時也帶她進了地獄。

洋子和薰,一頭紮進愛情的幻想,誤以為擺脫了孤獨的命運,不過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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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沒有辨認出男扮女裝的真愛角田優,誤入了古池的同性圈套。薰兜兜轉轉才發現她想娶的男人還是神父角田哲,那個被她稱為漂亮的強奸了的男人。

她們兩個對愛情的價值觀與倫理完全背道而馳,但這并沒有影響到他們純愛的戲碼修成正果。

所有的主角們,本着對宗教的笃信,誤入邪教,經曆了涅槃,或殉道,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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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道德不是崇尚犯罪,反神論也不是蔑視信仰。

園子溫導演本人,也曾因迷茫誤入邪教,基于其個人的離奇經曆,《愛的曝光》算得上依據真實事件改編的自我反思。

三個宗教和父權下的“犧牲者”,角田優、洋子和古池都完成了神聖的宗教儀式,“上帝會折磨被選中的人”,入了地獄方洞悉世界真相,涅槃重生。

古池逼瘋了角田優,以切腹自殺了斷自己的悲劇命運,妄圖以角田優的傀儡之身延續。但神聖終得以回歸,園子溫用最樸素且最本質的答案,愛,來化解一切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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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田優高尚的偷拍,小心,忘我,大膽,隻别給人發現,找到自己的真愛。

洋子,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喚醒了迷失在女性角色中的角田優,得到愛。

連角田哲和薰,也都回歸平淡,回歸愛。

園子溫,付諸血腥、暴力和宗教等“大尺度”,原來是講了一個純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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