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高中生米歇爾·阮(michelle nguyen)差一點兒就放棄了成為一名工程師的希望。她當時是舊金山mission高中的一名高三學生(這所學校并沒有提供計算機科學類課程),她以為她必須得更聰明、更出色而且得是一名男性才能在計算機科學領域取得成功。
“我原本以為要成為一名工程師,首先我得是個男的,”她這樣告訴我的時候,她正坐在她家附近田德隆區(tenderloin)的square辦公室裡,那時距離ap計算機科學測試隻有幾天時間了。
但阮仍然對融入工程師的世界,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懷有小小的希望——是以她會閱讀網上的出版物,讓她 能夠了解行家眼中的技術。她在去年秋天浏覽techcrunch時,剛巧讀到一篇關于支付公司square的高中生程式設計活動營(high school code camp)的文章,這個為期9個月的項目教會了來自當地舊金山高中的學生如何在java程式中進行程式設計;并且給他們機會去參加5月的ap計算機科學考試。
阮連同其他7名女高中生一起申請并參加了該課程,阮畢業後被加州大學聖克魯茲分校錄取,學習計算機科學。
“我知道我必須要在[高中]學校所提供的範圍之外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她告訴我。
蘇珊·譚是一名拉烏爾瓦倫貝格傳統高中(raoul wallenberg traditional high school)的學生,雖然她所在的學校有提供ap計算機科學的課程,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是學習該課程唯一的女生。一個班大約有30個左右的學生,全校隻 有4個女孩選修了ap計算機科學類課程,而其他三個女孩很快就因為課程的挑戰性和恐懼退出了。
譚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這并不是因為她有成為一名程式員的夢想,而是因為她是真的喜歡編碼并且也擅長寫代碼。事實上,她最初是通過udacity上的課程教會自己如何寫代碼。“學會如何編碼很容易。我喜歡有即時的回報,”她這樣跟我說。
她的計算機科學老師看到了她的潛力,建議她申請square的項目,不過譚說她得知被錄取時感到很驚訝——她沒想到她會被選中。
對于譚而言,該編碼活動營讓她知道,她其實可以成為一名軟體工程師,并且做出一番事業,而這并不是意味着在一個小隔間裡為一個無聊的公司工作。她将在今年秋季進入加州大學歐文分校學習計算機科學。
通過我與女孩們的交談,square的編碼活動營如此成功顯而易見的部分原因是它給這些女孩接觸現 實世界的機會,讓她們了解到作為一名工程師在初創公司工作是什麼樣子。她們以前所了解到的關于科技工作者的一切大多來自電影和電視——都是毫無生趣的隔間 的海洋,而不是現在許多矽谷創業公司青睐的開放式空間和協作環境。
“認識到我可以在一個開放的空間工作,而不僅僅是在一個小隔間裡擔心着我的工作,這是件非常棒的事情,”阮如此說道。
從前一年十月到第二年五月,編碼活動營的學生每周上兩次課,一次兩個小時,地點就在square的 總部。課程開始會有一個簡短的講座,然後就直接進入動手編碼的工作。每四個星期是一個駭客周(hack week),那時他們會将他們學到的概念運用到實際中,建立一個功能或産品的工作示範。
計算機科學課程安排是由square的工程師來進行設定(并教授)。square的非技術員工也有機與這些學生結成對子,和他們一起學習如何編寫代碼。
泰奧多拉·卡内瓦(teodora caneva)是巴爾博亞高中(balboa high school)的一名高三學生,也是編碼活動營的參與者。她開始在codacademy上學習編碼,但是卻害怕在學校選修計算機科學課程,因為“那裡都是 男孩”。她的老師知道square公司有這樣一個活動并鼓勵她申請。像阮和譚一樣,她也将在今年秋季到舊金山州立大學學習計算機科學。
凡妮莎·斯拉維奇(vanessa slavich)負責square的人才計劃及編碼活動營,她解釋說square希望解決越來越多的女性進入工程界的問題,該公司還發起了一個大學水準的 類似項目,該項目由四天的沉浸式課程組成,用以激發女性工科學生大學畢業後追求計算機科學領域的職業生涯。
但她很快意識到,還需要一個高中水準的項目或計劃來鼓勵對計算機科學有興趣的女孩進入大學繼續學習。但像ap計算機科學這樣的課程隻在灣區少數的學校有,而這類課程往往又是高中生無論男女進入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入門課程。
事實上,square的首席财務官莎拉·弗裡亞爾(sarah friar)也有一個工程碩士學位,她與我們分享了一些讓人吃驚的統計資料:隻有5%的美國中學開設ap計算機科學課程,在2011年,選修該課程的學生 中有19%是女性。那些參加了ap計算機科學課程的女性更有可能去大學主修計算機科學,這個可能性相比沒有選修的人高出了八倍。
以參加ap考試為目标,較長的學習時間(8個月),這成為square的高中課程項目的構成。
凡妮莎進一步解釋說,因為在課堂上大家互相協作并且有着互動,學習過程更可取,不僅沒有那麼吓人, 實際上還很有趣。所有的女孩都有一個來自square的導師幫助她們解決遇到的難題,在教育過程中引導她們,甚至對他們的大學計劃給出指導。square 還與行業内女性工作者聯合舉辦活動,讓這些女孩能夠認識其他曾經也在工程領域追求過職業生涯的女性和行為榜樣。
僅僅隻是看到在這些職業角色上的女性工作者,對阮、譚和其他參與項目的女孩都是一個很大的鼓舞了。正如阮之前所提到的,她曾經認為作為一個女性對計算機科學領域的職業生涯是不利的。譚解釋說,“因為這個行業是如此的以男性為主,是以也很容易被這個行業吓到。”
“當人們說起工程師,我想到的就是男的,”卡内瓦告訴我。
斯拉維奇說,教育的一部分也是讓這些女孩了解到這種對工程師的誤讀,并且向她們保證,她們能夠在目前還是一個以男性為主導的世界裡成功。
square的一位軟體工程師吉·霍桑(kat hawthorne)幫助設計了該課程,實際上她是square第一屆大學女性編碼營的畢業生,她非常希望在高中的時候就有這種項目可以參加。她直到大學 三年級才開始學習編碼,不過她開始之後就為之着迷了。她在網上找到了有關編碼活動營的資訊,在參加了該項目之後她就知道她想成為一名工程師。霍桑在大學畢 業後就應聘了square的工作,現在在square市場部的工程師團隊裡工作。
她們不僅僅是準備參加計算機考試,這些女孩實際上還學會了擴充自己的編碼技巧并進行創造。譚說她了解了僞代碼,弄清楚了如何組織她的代碼。阮創造了她自己的一個遊戲程式,從這種依靠自己創造東西的事情中她還獲得了自信。
square的編碼活動營并不是唯一一個鼓勵高中女生進行代碼程式設計的項目。girls who code、girl develop it和其他一些項目都試圖給年輕女性學習和發現編碼的藝術和科學的機會。毫無疑問,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激勵措施,特别是在地方一級。square正與舊金山 聯手解決這一問題,他們計劃明年再開一個班,但希望在舊金山或其他城市的科技公司可以推出針對年輕女性的高中學校編碼活動營。
終有一天,性别在職業選擇中将不會成為一個阻礙因素。但現在我們仍然任重道遠。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需要更多像square的編碼活動營和girls who code這樣的項目和計劃。
我在開頭以阮的鼓舞人心的故事來開篇,那麼我會用上一代人的另一個鼓舞人心的故事來結尾。
1967年,25歲的達姆雅提·古普塔(damyanti gupta)移民到底特律,她隻有一個目标——成為福特汽車公司的一名工程師。但當時該公司還沒有女工程師。當招聘人員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們沒有任何女 性從業人員”時,她很快回答說:“如果你們不雇用我,那麼你們會損失掉女性工作者的好處。”幾個星期後,達姆雅提,也就是我的婆婆,被聘為福特有史以來首 個女工程師。她在福特工作了35年直到她退休。
我自己也有一個女兒,我知道她會為奶奶的故事所激勵,但我也希望她長大後會從像阮、譚以及卡内瓦這樣年輕的女孩子那裡聽到更多的故事,她們都是那麼勇于分享自己的害怕與不安,為的是幫助激勵其他人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