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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過煙火氣,最怕不過《歲月神偷》

作者:大齡姑娘的大腦門

在幻變的生命裡,歲月,原來是最大的小偷。

這是電影《歲月神偷》裡的一句台詞。影片一開頭就出現這句話,定調了這是一部文藝片。它不同于王家衛式的隐晦小衆,也不同于許鞍華式的小河流水,它隻是一部小人物式的人生百味,在當年被譽為“最美最感人的道地港片”。

影片是根據導演羅啟銳的自身童年經曆改編,想借此喚起他們那代人的青春記憶,并向香港電影百年緻敬。電影花了十年才籌夠1200萬港币投拍,由于經費不夠,主演任達華和吳君如甯願自降片酬出演。

一部小成本的電影,卻成為了當年的黑馬,幾乎包攬了那年金像獎的所有獎項,獲得60屆柏林電影節新生單元水晶熊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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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一個八歲孩子的視角來叙述整個電影。羅進二(鐘紹圖飾)外号大耳牛,出生在永利街,他是老幺,家裡開了間鞋鋪,有一個每天埋頭苦幹做鞋子的爸爸(任達華飾),每天大耳牛放學回來,總要問一句,小弟,今天學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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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對話讓人忍俊不禁,大耳牛鬼馬精靈的樣子和羅爸爸埋頭苦幹的形象一下子就鮮明了。有一個木讷的爸爸,自然就有一個精明的媽媽。

羅太太(吳君如飾)為人率直勤快,生了一張好嘴,能言善道,大有能把躺着的人說活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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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是個唠叨和善的老太太(夏萍飾),記性不好,經常問大耳牛的理想,但總是記成大耳牛長大要當警察。而大伯(秦沛飾)就在巷尾剪頭發,店裡來了新師傅,就會抓大耳牛試頭。

奶奶覺得兄弟兩個,一個做頭,一個做腳,日子總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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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牛還有個最喜歡最崇拜的哥哥——羅進一(李治廷飾)。進一學習好,長得帥,田徑方面很突出,不止父母老師喜歡,連學校的女神芳菲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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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兄弟是完全相反的性格。進一學習刻苦,考進了香港最好的英語學校,大耳牛頑皮淘氣,成績全班倒數,全校唯一的兩個老師都不喜歡他,還有小偷小摸的習慣,讓全家人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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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牛雖然成績不好,但從小就很有生意頭腦。他練習明星簽名,簽在明星照片上拿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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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利街是一條充滿人情味的巷子,到了晚上,鄰裡之間一起搬桌擡凳,在各自的家門口一起吃飯。我在你桌前夾點菜,你在我這裡添點飯,聊着家長裡短,孩子在一旁瘋鬧。在這種氛圍下,飯都能多吃幾碗。

這濃濃的煙火味,你有多久沒體會過了?如今高樓林立,大家都信奉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甚至住了幾年都不知道對門鄰居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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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中秋節到了,羅媽提着幾盒月餅打算送禮給收“保護費”的英國警官和一些親戚,分到大耳牛手上的隻有小小一半,大耳牛要吃一盒的願望那麼多年還是沒能實作。

英國警官是個貪小便宜的人,他早早來到鞋鋪等着羅媽送禮 。倆人說着一些場面話,羅爸一貫沉默幹活,英國警官隻能無趣的逗大耳牛,話裡話外都在諷刺羅爸不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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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一得知喜歡的女孩芳菲感冒,打算帶着他們共同喜歡的金魚去看望她。來到芳菲家裡才知道,芳菲家裡非常優越,大豪宅、傭人、彈鋼琴的貴婦人,每一處都在提醒他們之間的貧富差距。

而家裡能養一缸的名貴金魚,又怎麼會不懂養魚知識?那不過是芳菲為了哄他高興,而裝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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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是最快樂的,因為它的記憶隻有三秒鐘,但有些事情一輩子都能記住。

少年的自尊心敏感又脆弱。從那之後,進一不再和芳菲聯系,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

當進一把挂了兩門功課的考卷拿回家時,羅爸大發雷霆,當着所有街坊的面大罵進一。古往今來,父母的一切好像都是為了孩子,自己可以吃不飽穿不暖,但絕不能耽誤孩子的學習,如果辛苦換來的結果是孩子的不思進取,那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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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禍不單行,月餅會的餘伯上門讨要月餅錢。

那時的月餅會是預售月餅的一種方法,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供月餅,友善人們不用一次性花很多錢買,店家也可以預先了解市場需求,一份數量為十盒月餅,半份為五盒。

大耳牛為了能自己吃一整盒雙黃蓮蓉,偷偷用羅媽的名義供了半份月餅,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增添了一筆負擔。其實羅爸羅媽又何嘗不想滿足大耳牛的心願,鏡頭一轉,盡是滿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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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芳菲打來電話說要移民去美國,大耳牛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要走?芳菲要走,奶奶也要走。

奶奶說,如果你肯放棄所有最心愛的東西,把它全都扔進苦海裡,把苦海填滿,就可以和你的親人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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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走的那一天,台風天來臨,破舊的羅記鞋鋪抵抗不了狂風暴雨,被吹散的四分五裂。羅爸說,做人,最重要是保住這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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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天過後,街道一片狼藉,全家看街上還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撿回去。突然,進一倒地昏迷不醒,緊急送往醫院後被确診患了血癌。

兒子患了這種不治之症,對他們的打擊非常大,先不說能不能治好,治療的錢就是個問題。但就算砸鍋賣鐵,他們也要帶着進一去北京看病。

大耳牛吵着也要去北京,年幼的他不懂家裡經曆了什麼,隻知道哥哥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此時的北京下着鵝毛大雪,醫院門口送來一個傷患,沒等醫生來就咽氣了。這是倆兄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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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醫生表示沒有辦法,母子三人隻能先回香港。英國警官上門通知租金要上漲,這讓雪上加霜的羅家更是難上加難。

後來,進一的狀态越來越差,隻好住院治療。護士是見錢眼開的主,打針的輕重取決于你給她多少錢。

大齡看這段的時候被氣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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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牛經常來看進一。為了讓哥哥開心,他把偷來的東西全都送給他,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哥哥還是不開心。

而羅爸發現大耳牛偷東西後,把他打了一頓,事後又心疼的抱着他問今天教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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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三次問了大耳牛同一個問題,而這次的回答,寓意了大耳牛的改變。他不再在課堂上練明星簽名,不再在羅爸問學什麼的時候敷衍了事,他知道有什麼事情在改變。

有時候長大隻是那一瞬間的事。

生活雖然對羅家來說已經夠苦了,但苦味的人生隻要有一點甜就能填滿。

羅爸給羅媽做了一雙鞋子,羅媽開心的給鞋子取名字,左邊叫'難',右邊叫'佳',一步難,一步佳,難一步,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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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羅爸為了給進一輸新鮮的血液,把帶了幾十年的婚戒賣了。羅母摸着丈夫無名指凹陷進去的戒痕,無言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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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進一想吃及第粥。看着兒子不似之前蒼白,仿佛又有了點希望,羅父羅母連月的陰霾終于消散了一點。

但生活永遠不會按照你所預想的那樣走下去。

不過是買碗粥的距離,等待他們的是進一的病逝。白布蓋在進一的身上,也蓋在了他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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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牛記得奶奶說過的話,把所有他心愛的東西扔到海裡去,希望能換回和哥哥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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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羅爸也走了,鬼靈精怪的大耳牛考進了哥哥的學校,走着哥哥的路,穿着哥哥的校服,代替哥哥和羅爸守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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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在天空出現雙彩虹的畫面結束,大齡也跟着電影體驗了他們的人生。

做人總要信。這是羅媽常常激勵自己的話。

信人生會有奇迹,信逆境能重生,信所有未知的明天會帶來好的開始,信是一種慰籍,更是羅媽的一種信仰。

歲月除了給予我們皺紋,消亡,失去,同時也給予我們新生,智慧,成熟。

希望我們不再害怕這個'小偷',它偷走的隻是過去,偷不走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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