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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雲原創:小扇輕搖夏夢長

易子雲原創:小扇輕搖夏夢長

小扇輕搖夏夢長

易子雲

一年過到了七月,上半年已結束,下半年正起步。踩着七月的腳跟到來的節氣是小暑,再過半個月就是大暑,“小暑大暑,上蒸下煮”,有這哥倆的月份,不酷熱才叫怪呢。

時光不停地向夏的深處推進,高溫籠罩着城市的每個角落。馬路上的行人明顯地減少了。踩在柏油路上的鞋子,發出拔絲蘋果一樣的嗞嗞的聲響。樹木還是蓊蓊郁郁的,隻是那些樹葉,由于缺少水分,打起了卷兒,灰蒙蒙的,少了些精氣神兒。

鳥兒帶着自己歡快的歌聲,躲進山裡的樹林,避暑去了。留在城市的隻有水泥叢林裡的,長長短短的汽車喇叭聲,高高低低的市場叫賣聲,吱吱嗚嗚的空調轉動聲。在這各種聲響裡的夏,顯得更加燥熱。

此時北疆小鎮的餐飲賣得最好的是“三涼”。暴熱的天氣,讓許多人沒了胃口,吃不下飯,拌一份涼食吃,别說有多爽口開胃了。當然,調味很重要。店家隻是按照大衆口味兒調的,餐桌上還有香醋、蒜蓉、油潑辣子等調料,你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添加。這裡男子大多不太講究,多加點醋就行了;而女孩們卻特别喜歡吃辣子,常常搞得滿碗通紅。

自從有了空調,夏天就好過多了。我們小時候,一把破蒲扇就是最好的降溫工具。那時的小孩,都是在大人的蒲扇輕搖下入睡的。睡覺前最快樂的就是數星星,捉流螢,聽故事。最佩服的就是大人們講故事,他們一口氣能講得月亮東起西墜,講得大地由熱轉涼,講得孩子們漸入夢鄉。

看電影是兒時最美好的記憶。當時,電影是幾個自然村輪流放映,在打谷場邊立上兩個杆子,把熒幕挂上,架上放映機就行了。電是用柴油機發的,有時也用拖拉機代替。

每逢放電影,大人總是早早地牽着孩子,搬着凳子,選好位置坐好,等待放映開始。看完電影,孩子們大都是剛被叫醒,閉着眼睛,跟着大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第二天問看什麼電影,隻記得“高,實在是高!”别的,啥也不知道。後來大了些,就跟着村裡的青年人,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看電影,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做。

那時候的孩子,天天聽着蟬聲、蛙聲、鳥聲,以雞鴨牛羊為伴,同星星月亮說話,玩具都是用竹筒、木棒、泥巴自己做的,就這樣,順其自然地長大了。哪像現在的孩子,有那麼多的零食,那麼多的玩具,那麼多的輔導班,多是多了,不一定快樂。

夏日很熱,但農民似乎并不讨厭它。他們常說,“暑天不熱,五谷不結”。在烈日照曬下的稻田,熱烘烘的,禾苗伴着啪啪啪的拔節聲茁壯成長。稻田蟹在秧苗的縫隙裡,把眼睛伸得老長,拖着肥碩的身子,自由自在地爬來爬去。

苞谷張開碧綠的葉子,随風顫抖着柔軟的大胡子,像舞台上的老生。滿口金牙的玉米棒子,漸漸地發了福。早稻忙着灌漿,棉花競相挂鈴。萬物都在蓬蓬勃勃地生長,到處綠蔭濃濃。莊稼郁郁蔥蔥,田野一派興旺。

菜地的絲瓜一根根地向下垂着,黃色的花兒反倒向上開着。嬌嫩的豆角,細腰的葫蘆,皺皮的苦瓜,懸挂在木架上,在微風的推動下,悠悠地蕩着秋千。蕃茄、辣子、茄子,都正長着個兒。西瓜、甜瓜,很害羞地藏在綠葉下面,像嬰兒一樣,憨憨的吮吸着養分,悄悄地醞釀着滿腹的香甜。

長在坡地上的芝麻,正開着清麗的花兒。芝麻杆挺直着腰闆,花兒是圍着杆兒,一節一節地向上開,“芝麻開花節節高”。人們由這普通的植物,聯想到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祝福。芝麻開花,自然就成了吉利的話兒。

莊稼地裡的各種小蟲子,都自由地生活着。七星瓢蟲,背着紅底黑花的殼,在植物葉莖上慢慢地爬着。小時候我們給它叫做“花大姐”,常常把它放在白紙上,數它背上那叫做“星星”的黑點兒。自然界是豐富多彩的,小蟲子也是不可或缺的成員。

走進七月,到處都是瓜果的飄香。由于物流發達,街頭上的水果小販或超市的水果攤位,每天都在更換着時鮮的果品。黃的杏,紅的李,青白的桑椹,深紅的草莓,真是五顔六色,琳琅滿目。品質?還用說嗎,吃過都說好。

這時的花,也不示弱。如果說,春天桃紅梨白、杏粉櫻濃是花兒的美麗,那麼,月季,薔薇,玫瑰,同樣把夏天裝點得美麗迷人。月季是一種既普通又美麗的花兒,院子的那塊月季花,紫的,紅的,粉的,白的,很招人喜愛。

讀書,喝茶,是夏日常做的事。炎炎盛夏,沖泡一杯香茶,打開書卷,茶香與書香相融合,是一種無以言表的享受。有人喜歡細品慢飲,修養一種慢功夫;有人喜歡一飲而盡,要的就是那種淋漓勁。都是生活,沒有優劣。

陶醉在小暑節氣裡,聞着瓜果的香氣,聽着鳥兒的歌唱,看着花兒的微笑,品着季節的深情,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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