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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津問張君秋先生,說您看我拜誰?拜師後跟師父叫爺爺

作者:一娛一樂一八卦

  馬連良大師之子馬崇仁先生(1923-2015年),平劇淨角。 11歲被送到中華戲曲專科職業學校進行學習,最初學花臉,後來跟随何連濤先生轉為武生,後又改學老生。1957年拜侯喜瑞為師,學習侯派花臉。

馬崇仁先生曾口述文章,講述了張學津拜師馬連良的故事:

1952年,張學津進藝培戲校學戲,學的是餘派老生,拿餘派打基礎,跟王少樓王先生學。在這個過程中他慢慢喜歡上了馬派。我們1952年回來後組織馬連良劇團也好,1955年與北京市平劇二團合成北京平劇團也好,他一直在看我父親的戲,就是喜歡馬派。沒拜我父親以前他也演過馬派戲,演《甘露寺》、《借東風》。

  戲校畢業後,張學津被配置設定到荀劇團,後來戲校這些學生又被抽調出來,組成北京實驗平劇團。團裡的老生以張學津、李崇善為主,李崇善是譚富英譚先生的學生。孟俊泉的花臉,他是裘盛戎裘先生的學生。彭真市長相當重視這個團,特别是張學津他們這一撥學生,經常對他們說:“你們北京實驗平劇團要繼承北京平劇團。”

後來拜師馬譚張裘四位先生也是彭真市長發起的。我們北京平劇團不隻馬譚張裘趙這幾個團長,還有“二老”——李多奎和馬富祿。這些人物上哪兒找去?

  關于自己将來的藝術道路,張學津問過張君秋先生,說您看我拜誰合适。張君秋說,你嗓音條件不錯,但是念、做還不成,要想有成就,還是應該拜馬爺爺。

馬先生看過幾次張學津的演出。晚上沒事的時候,馬先生有時就去吉祥戲院看戲。馬先生覺得張學津夠材料,氣度、個頭、扮相都好。

張學津是1962年拜的我父親,和馮志孝一塊兒拜的。但是他不敢叫“師父”,而是叫“爺爺”,管我叫“叔”。因為他爸是我們老爺子的幹兒子,我跟他爸爸是同輩。

張學津問張君秋先生,說您看我拜誰?拜師後跟師父叫爺爺

  

  我父親特别喜歡他,曾跟我說,學津比其他幾個學生接受能力都快,也聰明、刻苦。

張學津學戲是真刻苦。他白天在北京實驗平劇團上班,晚上沒演出就到我家裡跟父親學。有時候父親出去洗澡也帶上他。按我們這一代的說法,學戲要先跟着師父“熏”。張學津學戲開始學的是餘派。餘派的念白風格跟馬派的念白風格不一樣,譚派跟馬派的也不一樣,各派有各派的特點。拿學馬派來說,怎麼唱,怎麼念,得先“熏”成馬派味兒。

張學津也是跟着先“熏”。他先學的是《十老安劉》,裡面有大段的念白,馬先生教他念,他照着去練,練成馬派風格。

張學津問張君秋先生,說您看我拜誰?拜師後跟師父叫爺爺

  馬先生到背景扮戲,他也跟着上背景。背景單有父親一個化妝室,怎麼化妝張學津都看到了,都記在心裡。我父親演戲非常認真,演出前各個部門都要看看。道具幹淨不幹淨,演員扮得幹淨不幹淨,穿的服裝對不對,都要過過目。

“你這怎麼沒刮鬓角啊,找理發師刮鬓角去!”不能帶着大黑鬓角上台。穿着服裝上樓下樓也得有規矩,“上撩下提”,上樓得撩着,别踩上,下樓得提起來,後面别掃樓梯。穿着服裝更不能躺着。是以,馬先生怎麼要求劇團,怎麼要求自個兒的扮相,這些細節張學津都注意,都學到了。後來他成立了—個劇團,在他的劇團演戲,他也學馬先生這套作風。

張學津問張君秋先生,說您看我拜誰?拜師後跟師父叫爺爺

  國慶十周年的時候,北京平劇團排出《趙氏孤兒》,由馬、譚、張、裘主演。張學津所在的北京實驗平劇團也排了《趙氏孤兒》,也是馬譚張裘主演的路子。北京平劇團的馬譚張裘是馬連良、譚富英、張君秋、裘盛戎,實驗平劇團裡,張學津是馬,李崇善是譚,李玉芙是張,孟俊泉是裘。馬先生親自到實驗平劇團給他們排,特别是張學津,馬先生親自給他說身段、作示範。比如說“盜孤”,把小孩裝箱子裡之後要換鑼鼓。這時怎麼給打鼓的交代?馬先生專門給他走出來,教給他。還有“盤間”一場戲,程嬰碰到屠岸賈的一個武将韓厥,背的箱子裡裝着孩子,程嬰怎麼過去?輕歎一聲“哎”,同時自上至下輕捏一拳,這就是—個交代,是告訴打鼓的,節奏要撤下來。這些都是馬先生示範給他的。

  張學津在看馬先生演出的時候,是從各個部位都看。在樂池看,能看清楚表演,像眼神這些臉上的戲都能看清楚。到樓底下看,站柱子那兒有站那兒看的好處,能看見馬先生怎麼出來,怎麼走。後來他又到樓上,坐台階上看。樓上能看全景,出來走三步還是五步,都能看清楚。樓上樓下他都找地兒看,學得就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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