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個人就是棵荒草,别人稍微愛你一下,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但你是棵荒草啊,能掏出來什麼呢?最多最多,把自己點着了,讓人家暖一下手。
最近看了一個,讓我的内心可以重新找到一點柔軟的故事,來自張嘉佳的新書《天堂旅行團》。
這裡面有每一個小人物的生活真相,是一扇封死的門慢慢被光撬出了縫隙的過程,是充滿了絕望的希望,也是一段與現實有關的旅行。
如果你還沒有讀過這本新書,那一定讀過他在2013年寫的暢銷書《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或是看過這本小說的同名電影。
那一年,張嘉佳在離婚後,把對自己的救贖和每一個人的青春全部寫進了書裡,像是一個故事的開始,等待着有一天可以完美謝幕。
作者在2013年的書封上留言:
「寫在三十三歲生日 故事開頭總是這樣,适逢其會,猝不及防。 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而今天,作者在掙紮求生中寫下了《天堂旅行團》,書中包含了他在生活中所有的病與藥,是一種結束也是開始,是毀滅也是重生。
書的封面裡說:
「希望這本書能照亮那些在黑夜中走路的人。 親愛的,這世界不停開花,我想放進你心裡一朵。」
這就像是作者在今天,終于可以給過往青春所有遺憾一點交代了,有人注定要離開,但這不代表我們沒有新的相逢。
我想,當你讀完這本書之後,一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生命的那一道光,可以放下一些沉重,愈合身上的傷。
小人物的卑微就像一棵荒草
書中的主人公宋一鯉,是一個苦到已經對生活沒有了一點耐心的人。
故意制造交通事故,隻希望自己住院的時間裡,可以和早就離開的妻子再見一面。
隻是等來的結果似乎早已注定,離婚是挽回不了的事實,就像他的現實生活一樣,哪怕拼盡了全力,還是爬不出谷底。
單親,是以他找不到可以讓自己的童年有一點快樂的理由。
明明是想逃離這個環境去創造一些可能的,可在結婚後又為了照顧母親,不得不回到當初那個拼命想要離開的地方。
「我的母親日夜操勞,50多歲腦梗,我還在自責時,她為了讓兒子兒媳擁有未來,跳樓了,留下了一份價值30萬的人壽保險。」
母親是不知道這樣的犧牲得不到保險補償的,也不會想到從樓上一躍而下換來的,除了兒子的悲傷之外,還有一副癱瘓需要照顧的身軀。
我想,每一個在自己的泥潭裡苦命掙紮的人,都能從宋一鯉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我們被原生家庭所累,曾不止一次想過要讓自己走得更遠一點,可當長大成人之後,又不得不結束背井離鄉的生活,慢慢承認貧窮普通的現實。
宋一鯉的愛情是被家庭捆綁下的卑微,也是在絕望中拼命想要抓住的救贖,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以赴還是沒有辦法在漆黑的房子鑿出一點光。
當初深愛的人,可以滿是理想,但當她真的要去面對窮困逼仄的生活,陰暗狹小的飯館,還有一位癱瘓在床的母親的時候,也可以轉身離開。
是以書中說:
「人活着為了什麼?做不擅長的事,接受不樂意的批評,對不喜歡的人露出笑臉,掙他們一點錢,讓自己多活一天。」
這是小人物不得不去面對的生活常态,就像一棵荒草,掙紮求生已經很難了,真要付出的話,似乎什麼都給不了。
我們心裡的裂痕都是靜悄悄的
生活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多時候不說并不是因為雲淡風輕,可能隻是那片雲還沒有積攢出雷雨。
我們常常都在一邊受傷又一邊自愈的狀态裡長大,内心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愈合,就會被現實捶打出新的傷疤。
所有的崩潰都是一瞬間的,但要積攢這一瞬間的力量,往往需要一個人默默忍受上很多年。
《天堂旅行團》中說:
「一個人内心有裂痕的時候,都是靜悄悄的,這個世界沒人能察覺。隻有當他砰的一聲碎開,大家才會聽到。」
這或許是對每一個正艱難行走的人,最恰當的描述了。
很多人都會裝着原生家庭的傷痛讓自己慢慢長大,然後在愛情裡飽受折磨總會夢想着自己的将來越來越好,但又不得不忍受現實裡一成不變的生活。
小人物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哪怕他們一路走來已經足夠堅韌了,可内心的裂縫終究還是會有破碎的一天。
隻是在這之前,每個人都是努力生活的樣子,看不出一點異常,聽不見任何聲音。
那些每天趕着地鐵的上班族,會在站台的台階上哭出聲來,那些在車站門口排隊的人,也會突然撕了手裡的票跑出車站。
曾經感情很好的一對情侶,在柴米油鹽的綜合作用下,總要一次次争吵到聲嘶力竭。
你印象中那個天真快樂的女同學,在多年之後再遇見,多半都不再是當初那個人了。
這一路,我們都有太多的經曆,張嘉佳把自己的病寫在了書裡,但也同時寫下了我們每一個人的病。
隻是有些人久病難醫,有些人積勞成疾,有些人看起來生龍活虎卻早就有了内傷,有些人疑神疑鬼,其實根本沒病。
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有一輪月亮
書中有一句話讓我很觸動,就像是自己的内心突然被針紮了一下,鑽心的疼。
他說:
「月亮永遠都在,懸挂于時間長河之中,我從前一天來,要找的人是你,你往後一天去,不是我要找的人了。」
這像極了我們的青春和已經逝去卻不肯忘懷的愛情。
我們常會在最恰當的年齡遇見一個最适合的人,那是脫離了現實之後,有些夢幻但又最純粹的情感。
那應該是兩個在各自的牢籠裡掙紮了很久的人,終于在一個有限的空間裡相遇,彼此都迫切需要對方的安慰,也願意付出全部去治愈對方。
是以在多年之後,你還是忘不掉那個人,甚至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在遇到更好的了。
其實你在意的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而是那段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去付出,又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安慰的時光。
就像書中的宋一鯉和林藝,他們在過去的時光裡都有自己要背負的重擔,誰都沒有比誰更強上一點。
是以在大學的時候,他們會因為對方一個簡單的舉動就認定了彼此,感覺自己墨一樣的世界終于有了光的存在。
但我們終究是要回到現實中去的,當夢幻結束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堪,林藝要往前走,而宋一鯉隻能回到原點。
從那一天起,一個人就不再是當初那個人了,你的所有挽留,也不再有一點詩情畫意,隻會暴露更多的難堪和另一個人的嫌棄。
這是我們從理想走進現實的過程中要上的第一課,很痛,也很難忘。
你忘不了當初的夜裡那一輪月亮,結果在今後的時光中,看到所有的光都沒了愛情,再好的月也都比不上當初的景色了。
「遇見你,像跋山涉水遇見一輪月亮,以後天黑心傷,就問那天借一點月光。」
這是告白也是懷念,是對一段時光的肯定,也是對自己傷痛的總結。
人與人之間,沒有突然
有些人注定會從我們的生命中離開,留下一段刻骨銘心,折磨着每個人的現在。
你能從宋一鯉的身上看到生無可戀,哪怕身邊有很多人希望他活下去,但隻有他自己,如果不能主動出來的話,誰拉都白費力氣。
但在我們的一生中,值得珍惜的人有很多,家人、朋友,甚至是一個陌生人都會在某一個時刻給予我們最大的溫暖。
你隻是太在意自己被療傷的那一場夢了,因為在那個過程中沒有現實的傷害,隻有最好的幸福。
是以當我們身處現實當中的時候,傷痛和幫助同時到來,你永遠隻會記得自己的疼,忘了那場風雪裡究竟誰在為你付出。
張嘉佳說:
「她突然地來,突然地走,我慢慢明白,人與人之間沒有突然,她想好了才會來,想清了才會走。」
這是隻有我們真的放下了才會看清的道理,你失去一個人時受的所有苦累,總會在遇到另一個之後,用一段不長不短的旅程,才能讓自己慢慢好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在宋一鯉已經放棄生的希望,選擇吃安眠藥自殺的時候,他遇到了自己的光,一個7歲的癌症晚期女孩小聚。
「沒有機會的人試圖抓住每一縷風。 殘留機會的人卻想靠一瓶藥離開。」
他們一路旅行,走了很多的地方也遇到了很多人,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悲傷。
但在這一路的風景裡,就是很奇妙的,從小聚的身上,從陳岩的身上,從助理青青的身上,從田美花和李老師的身上,還有護士姐姐和幼稚園小朋友的身上,你會獲得沒有盡頭的力量。
有些人離開了,會插一把刀在你身上,也會種一棵樹在你眼前,多年之後,也許刀還在刺痛心髒,但樹也會開出花來。
宋一鯉在故事的結尾去了這個世界的盡頭,從海岸邊延伸出的一條細長道路,終于到了矗立着燈塔的小島。
他重新認識了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子,也做出了一枚小小的天空蛋。
你會忍着痛一直讀到最後的平靜,然後在久違的平凡中流下淚來,會有很多遺憾和不舍,但也終将在小聚的墓碑前,全部釋懷。
寫在最後
《天堂旅行團》是張嘉佳最特别的一本書,他聽到了那一聲“砰”的聲音,然後又在字裡行間把碎了的心一片片撿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幸運的是,在這個沒有盡頭的黑夜裡,有很多人都在向他伸手說,“嗨,别放棄!”。
是以有了這本書,也有了正在讀書的你。
前段時間,他的好友張靓穎出了單曲,名字就叫做《天堂旅行團》,用了張嘉佳在書中寫下的歌詞,似乎唱出了書裡面所有的故事。
我希望你能聽見這一首被唱出聲音的歌,也能遇見屬于你的那一輪月亮。
但我們沒必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總讓自己“天黑心傷”。
你要相信,所有的苦難終将過去,你不能承受的全部,都在害怕黎明。
在書中,陳岩的出現給宋一鯉的深淵蓋上了蓋,從此不再有往事的所有不堪。
希望你的世界也能遇到一個人,掩埋下過往的苦痛,然後在普通平凡的日子裡,開出一朵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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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原創自:栗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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