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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通電幸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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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大用鎮涼水井村。上世紀80年代初,村裡不通電。那時我讀五年級,晚上寫作業用煤油燈照明,離燈盞遠了又不亮,模模糊糊的,離近了燈焰又燒着頭發,隻得用剪刀把被燒的頭發修齊,以免被同學們笑話。有時借來一本好看的小說,點着油燈不知不覺看到半夜,第二天鼻孔裡全是黑乎乎的油煙。有時半夜起來找不着火柴,不慎把油燈打翻在地,濃烈的煤油味讓人鬧心不已。有時點着油燈找東西,蚊帳柴草之類的易燃物稍不注意很容易着火。記得81年春天,村裡就有一家人的蚊帳被油燈惹燃,把10多家人燒得光溜溜的,熊熊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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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吃米要用稻谷去河邊的水碾加工,包谷就用大石磨一轉一轉地推,逢年過節吃點包湯圓的米面則用碓舂。我至今還記得一句農諺:快碓慢磨,打裢枷要兩個。要想吃上面條或白面饅頭,則要挑着百十斤小麥翻山越嶺到十多公裡有電的鎮上加工。

由于村裡不通電,小夥們的婚姻成了件燙手的事,外村姑娘不願嫁到村裡,本村姑娘也留不住,她們紛紛嫁到通電的村莊,說涼水井村晚上黑燈瞎火,鬼都打得死人。

1981年,村裡決定拉電,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電搞通。這個決定得到了全體村民的一緻擁護。那時,生産隊還有公房和部份集體資産,每家每戶也按人頭籌積了一部份錢。一個巴掌拍不響,衆人拾柴火焰高。并聯系了鄰近的罵冗、那味、興新三個村一齊辦電,在六枝供電工區請來了技術人員測量電杆的位置,群衆投工投勞挖電杆坑,坑挖好後就擡水泥電杆。那時村裡不通公路,上千斤重的水泥電杆十幾個人擡着,像蝸牛一般行走在坑坑窪窪的羊腸小道上……經過兩年多的千辛萬苦,1983年村裡終于通了電。盼月亮,盼星星,盼望村裡亮電燈。送電的那天晚上,村裡比過年還高興。人人喜氣洋洋,個個笑逐顔開。我們一家圍坐在亮堂堂的屋子裡,守着電燈坐了個通宵,父親布滿皺紋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和快樂,他說:“老子50多歲了還是頭一回見過這新鮮玩藝,你說怪不怪,這一盞盞的電燈就像長長的瓜藤上結滿的瓜,閘刀一合全都像小太陽亮亮堂堂。管他吃好吃壞見到電燈就開心。”那些日子,生活像充滿了雨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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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因故停了幾天的電,從上玉黑到雞爬坎(地名)這段線路被小偷割去了2000多米的鋁線,鄉村又重新黑了起來,不得已,鄉親們隻得把豬、雞、糧食、樹木等,大凡能變賣成錢的都賣了。我家窮,隻得把兩條忠心耿耿護家的大黃狗忍痛割愛賣了40塊錢才夠交。好不容易湊夠了買鋁線的錢,又請來架線的師傅把線架好。上回當學回乖,此後,隻要停電,各村都要安排人晚上守電線。守電線是個苦差事,每人負責看守4根電杆,尤其是毛風細雨伸手不見五指的冬天,天冷地滑,看守的人必須來回走動,用電筒不時地晃晃電杆上是否有人,又不能睡覺。偶爾,夜鳥的叫聲像鬼哭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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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電正常後,供電部門派來了兩位老師在學校給我們講電的有關知識,重點講安全用電和節約用電,讓我們受益匪淺。有一天我好奇地問那個講四川話的老師:電是什麼東西?他侃侃而談地說:電是一種重要的能源,它廣泛用于生産和生活,可以發光、發熱、生産動力等。并給我們詳細地講解摩擦生電、水力發電、煤發電和風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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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村裡有的人家買了打米機、磨面機、壓面機和榨油機,極大地友善了鄉親們。逢年過節,推豆腐、打粑粑也由機械代勞。村裡的光棍們也娶上了熄婦。1984年,父親賣了一頭水牛買了台熊貓牌電視機。每天晚上,房前屋後擠滿了人,家裡被圍得水洩不通……

改革開放40年來,國家加大了對農電的投入,農電網的改造和建設在農村如火如荼地進行,實作了村村通電,戶戶受益。敬業愛崗的供電人不怕吃苦,不怕勞累,和農民兄弟們打成一片,加班加點,任勞任怨地奉獻着光和熱。為了讓鄉親們得到更多實惠,國家出台了家電下鄉政策,鄉親們的生活越來越離不開電,且不說電視電腦,電磁爐、電鍋、電冰箱、空調等都離不開電,電已經滲透到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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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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