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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輸錢一貫,叫他終身不識太行山

今日偶然收到朋友的微信,照片一幀,語音數句,詢問某家某畫的作品如何。

畫為蔡建忠先生所作,圖中左有三老圍傍書山一側談天論道,右角有一老招呼趕至,落款主題雲:所有法來於無,得於有無間。

如圖:

甯輸錢一貫,叫他終身不識太行山

作者:蔡建忠

我讀着款識,欲言又止,覺得不好回答。好和壞幹嗎要問我呢?說好說壞都是我的看法,對此你信還是不信呢?

細思之下,便回複道:

“所有法來於無,得於有無間。”盡信書不如無書。書本之内有法,書本之外也有法。每個人總要有屬于自己的體會,不人雲亦雲,不生搬教條。

蔡建忠在借畫說理,說他在用自我的認識方法去表達,不在某家某派之中。用意在畫外,我說好壞也隻是我見。如畫面落款,品賞之法也在有無之間辯證得之,不必詢問他人。

我這麼說,倒不認為是有負朋友間的信任,這不是面對面喝茶随聊,是非之談一笑而過。更何況在平時彼此間幾乎沒有交流。我的定論隻成立於我,是自我得失之見,我是擔心朋友拿我的意見去作标尺。

這讓我想起網絡頭條流行的曾翔和二田之争,都是圍繞書法那些破事。誰好誰壞誰是誰非不得而知。我起初關注了一些留言,後來就無心留覽了。很多問題的交流不在一個層面上,态度明擺着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天底下就是這個理兒。這行為讓我想起過去看到過的一則故事,記不清具體描述的語言細節了,便網收一下。

甯輸錢一貫,叫他終身不識太行山

悠然天地心 (作者:本人)

還果真有,便順來附上:

南宋李之彥的《東谷所見》中記:

有一主一仆久行役,忽登一山,遇豐碑,大書“太行山”三字。主欣然曰:“今日得見太行山。”仆随後揶揄:“官人不識字。隻是大行山,安得太行山?”主叱之。仆姗笑不已,主有怒色。仆反謂官人:“試問此間土人,若是太行山,某罰錢一貫與官人,若是大行山,官人當賞某錢一貫。”主笑而肯之。行至前,聞市學讀書聲,主曰:“隻就讀書家問。”遂登其門。老儒出接,主且述其事。老儒笑曰:“公當賞仆矣,此隻是大行山。”仆在側視主曰:“又卻某之言是。”主揖老儒退。仆請錢,即往沽飲。主俟之,稍久大不能平,複求見老儒,诘之:“将謂公是土居又讀書,可證是否,何亦如蠢仆之言大行耶?”老儒大笑曰:“公可謂不曉事,一貫錢瑣末耳,教此等輩永不識是。”太行山老儒之言頗有味,今之有真是非,遇無識者,正不必與之辯。

甯輸錢一貫,叫他終身不識太行山

思在雲外

的确如是:甯輸錢一貫,叫他終生不識太行山。他的目的不在于學習文化知識上,不需學問,更不需要老師,又怎麼去談論啟智明性的作用呢?

當然,我說此故事和朋友所詢問的事情無關,隻是由他的這件事帶起了此思。

最後附上朋友回複:

知道了謝謝[抱拳]

我也回複:

隻賞不鑒,抱歉!好壞不論,謝謝給我一次學習反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