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台最權威的新媒體
微信号:jsdtxcb(點最上方幸福東台關注)
@幸福東台 12月份粉絲活動已開始。詳情請點選右邊紅字粉絲活動參與辦法及規則了解詳情。
@幸福東台 粉絲除了享受參加各種活動的福利外,還有年終手機大獎等你拿,敬請期待!
感謝大家的參與,更多精彩活動敬請期待。
邀您試聽┃缤紛東台等你來
九十年代熱播的電視劇《宰相劉羅鍋》深受觀衆喜愛,但大家可能并不知道劇中有一個關于清朝文字獄的故事,其實說的是東台的事。這是真實的大事件,并非杜撰,當時轟動了全國,被稱為清代四大文字獄之一。但電視劇情節與史實有出入,今天小東來還原真相。
清代四大“文字獄”之一——徐述夔《一柱樓詩》案
徐述夔,東台栟茶鎮(原屬東台,後劃為海安縣)人,著名的反清文人,因不滿滿清暴政,曾做:"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複杯又見明天子,且把壺兒擱半邊”,"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毀我衣冠皆鼠輩,搗爾巢穴在明朝”等詩句懷念明朝,痛斥滿清,被乾隆開棺戮屍,株連十族,罪及師友,為滿清四大文字獄之一。
東台縣域曆史上一樁轟動全國的“文字獄”大案
以《清代文字獄檔》(故宮博物院文獻館編印)為基礎,上海書店出版社于2007年6月推出增補本精裝一冊。新增“補輯”,内收檔案五份:《徐述夔〈一柱樓詩〉案》、《王錫侯〈字貫〉案》、《王沅〈愛竹軒詩〉案》、《戎英獻書案》和《僞孫嘉淦奏稿案》。
據《清代文字獄簡表》統計,乾隆在位60年,退休後又管朝政4年,共計64年,制造的大、小規模的文字獄計130多起,評均五個月對文人“刀斧伺候”一次。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東台境内徐、蔡兩姓大族,因田産糾紛引發的官司不斷發酵,進而演變成轟動全國的驚天大案。事情的發展不僅超出了雙方事主事先的想象,就連督、撫、府、縣官員都為之驚魂,最終演變成乾隆年間最大規模的文字獄案。
事情要從乾隆三年說起,那一年的某一日,徐家,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道喜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徐述夔志滿意得,滿面紅光,連連抱拳與前來道賀的人作揖,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今天徐述夔收到中舉的喜報了,從今往後,他就是舉人老爺了,有了功名在身,寒窗苦讀多年的辛苦,也總算是有了回報。
說起徐家,那可是東台縣的大戶人家,詩書傳家,資本雄厚,在鄉裡是極有名望的。
徐述夔自小就聰敏好學,17歲參加童試,并以出色的才情連闖縣試、府試、院試三關,成為一名秀才,今年才33歲,又中了舉人,讓這個本來就富足的家庭,更增添了幾分榮耀。而讓年輕的徐述夔喜形于色的還有另一件事,這次跟他一起中舉的還有66歲,天下聞名的大詩人——蘇州沈德潛,兩人志趣相投,交往甚密,已經約好了,明年一起參加會試。在徐述夔看來,憑自己的滿腹經綸,來年會試中個進士,求取一官半職,從此前程似錦是唾手可得的,而且跟這位22歲就應舉,整整考了16次才中舉的沈德潛相比,自己無疑是極幸運的。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徐家喜慶的氣氛還未完全散去,便從京城傳來一個不幸的消息。原來,按照清朝科場條例,凡是中舉的文章,各省都要送到北京,由禮部官員“磨勘”,那年的試題是“君使臣以禮”,徐述夔文章裡的“禮者,君所自盡者也”一句中的“自盡”兩字,被禮部官員認為“不敬”。于是取消了徐述夔參加會試的資格,并且永不錄用。本來,中舉之幸,對雄心勃勃、欲濟世安邦的徐述夔來說是巨大的歡欣鼓舞,而乍然間罰停會試的噩耗,立即使其欲借科舉之階成就偉業的夙願成為了泡影。
乾隆三年,成了徐述夔最為得意也最為失意的一年。心灰意冷的徐述夔從此呆在自己修建的讀書樓——一柱樓裡,著書吟詩度日,寫下了《一柱樓編年詩》、《一柱樓小題詩》、《一柱樓和陶詩》、《五色石傳奇》、《八洞天》等十多種詩文和小說。乾隆二十七年,徐述夔帶着無限的遺憾離開人世。而徐述夔沒想到的是,他寫的這些詩文,在其身後将成為乾隆年間規模最大的文字獄——“一柱樓詩”案的禍根子。那時的文人,以刊印自己的著作,流芳後世為最高榮譽。
徐述夔的兒子徐懷祖也想把父親的詩文刊印出來,告慰亡父。他請父親的學生徐首發、沈成濯幫忙校對,把父親的三本詩集和《學庸講義》先刊刻出來了,這本來是件既風雅又有孝心的事情。
誰料遭鄰人蔡嘉樹舉報内容多含“诋毀本朝”的詞句,引得乾隆雷霆震怒,徐家滿門遭禍,徐述夔及其子徐懷祖雖然已病故,也沒能逃脫懲罰被剖棺戮屍,枭首示衆。為詩集校對、作跋的故交都因這些作品而慘遭滅頂之災;生前深受乾隆榮寵的沈德潛,因為曾替徐述夔作傳,作墓志銘,多溢美之辭,被革去官職谥典,毀去禦賜祭碑文,撤去鄉賢祠内牌位;甚至江蘇上至布政使、知府,下至知縣、鹽場大使等一幹官員,也受到牽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革職的革職。此案死者戮屍,生者斬首,家族親友淪為奴隸,案件牽涉之廣,震驚天下。同時也讓東台一下子站在了全國收繳禁書的風口浪尖上。
而這起驚天大案的最大幕後推手,正是在民間有“劉羅鍋”之稱的——劉墉。
事情的緣起是這樣的:徐述夔的兒子徐懷祖,曾經以2400兩白銀的價格,從蔡家人手裡買了一大片田,本來自願買賣兩廂情願,但當時的人家族觀念比較強,對田産看的也比較重,一塊原本屬于自己的田,現在主人換成了别人,總歸心裡不舒服,徐、蔡兩家的嫌隙也由此而生。沒過幾年,徐懷祖死了,他兩個兒子徐食田、徐食書掌了家,蔡嘉樹看徐家兩個兒子年紀輕輕,又沒有勢力依靠,覺得機會來了,他找中間人過去傳話,希望能贖回自家田産,本來,這也無可厚非,但蔡嘉樹貪便宜不肯以原價贖回,隻肯出一個極低的價錢,徐氏兄弟當然不同意。蔡嘉樹惱羞成怒,就想找個事情觸觸徐家黴頭。
說來也巧,就在蔡嘉樹冥思苦想要怎樣對付徐家時,有個叫童志璘的人給他出了個好主意。說徐家私自刊刻的《一柱樓小題詩》中有“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等詩句為“非常悖逆之詞”。讓蔡嘉樹去縣衙告發徐家藏有禁書。不等蔡嘉樹先告狀,早有防備的徐家兄弟就在乾隆四十三年四月初六日抱書赴縣呈首。等到蔡嘉樹四月初九也赴縣檢舉,已是棋慢一着。蔡嘉樹告發“逆書”,東台縣不敢大意,立時上報,将詩文呈解到負責集中蘇北各州縣查繳禁書的江甯書局,東台縣送來的“逆書”,沒有在書中标注到底何處有查禁内容,江甯書局委員保定緯便按例把書退回東台縣,要求标注後再送書局。蔡嘉樹得知禁書被發回東台縣,以為徐家賄賂了各級官員幫忙遮掩,心一橫就寫上狀紙,去到江甯布政使衙門,把東台縣衙、江甯書局一起給告了。
江蘇布政使陶易的幕僚陸琰為人正直,了解情況後知道蔡是挾私誣告,是以批示駁斥:“書版已經呈縣,如有違礙應行銷毀,該書自當交局,與爾何幹?顯系挾嫌傾陷。”又在發往揚州府的牌文上寫到“講論經傳文章,發為歌吟篇什,若止字句失檢,涉于疑似,并無悖逆實迹者,将舉首之人即以所誣之罪,依律反坐。”然後,把案子發到揚州府審理了。揚州知府謝啟昆收到牌文,不敢怠慢,立刻讓東台縣衙把一幹人犯押解到揚州審查,其時,這個案件還隻是在江蘇省内審理,并被當成一件民事案件處理。讓這個案件上綱上線,并成為推手的便是劉墉。時任江蘇學政的劉墉恰好從金壇來到了揚州,這個消息被關在揚州大獄的蔡嘉樹的兒子蔡瑚和童志璘知道了。這兩人看着原本以為很容易告倒徐家的案子,久懸不決,有點坐不住了,他們想着學政應該也能管這個事情,隻要能把徐家告倒了,各條路都應該試試。于是,童志璘想盡辦法打聽到劉墉的位址,立刻飛奔而去,向劉墉呈書兩本:徐述夔詩集一冊以及沈德潛所撰徐述夔傳。
作為乾隆安插在江南的耳目,劉墉的政治敏感那是相當強,而且又極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思,邀功請賞,他知道乾隆一直為官員收繳禁書不力惱火,這正好給皇帝一個把柄。于是,他一方面馬上将此事移交兩江總督、江蘇巡撫處理。另一方面,立刻撰寫密折,着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師。八月二十七日,乾隆看到了劉墉的奏折和《一柱樓詩》,大為震怒,什麼“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什麼“大明天子重相見,且把壺兒擱半邊”,什麼“奪朱非正色,胡乃亦稱王”,什麼“毀我衣冠真恨事,搗除巢穴在明朝”,這些不是反詩是什麼?一個被革去功名的鄉野文人,居然敢寫出如此悖逆的詩句,怎麼不讓乾隆雷霆震怒,而各級地方官員對查辦禁書的不積極和不作為态度,更是火上澆油。乾隆密令兩江總督高晉、暫署兩江總督薩載及江蘇巡撫楊魁三人,嚴查徐述夔一切詩文。并連發數道谕令。把18名人犯押解進京候審。這其中包括江蘇布政使陶易,揚州知府謝啟昆,東台知縣塗躍龍,布政使衙門幕僚陸琰,江甯書局委員保定緯,東台栟茶鹽場大使沈瀾,東台縣衙書吏金長五、倪錦等八名官犯。徐述夔的孫子徐食田、徐食書,他們的祖母,母親,徐食書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三歲的壽男,一歲的福男,徐述夔的學生徐首發、沈成濯,以及原告蔡嘉樹等十名民犯。
大學士、九卿彙集刑部審理此案,十一月二十七日,判決結果出來了:
“徐述夔編造狂悖詩詞,妄肆诋譏,其子徐懷祖将逆書公然刊刻流傳,二人雖已身故,仍照大逆淩遲律,锉碎其屍,枭首示衆。” 徐食田、徐食書、徐首發、沈成濯、陸琰原判是斬立決,“俱奉旨加恩改斬監候,秋後處決”。此前,陶易已病死獄中了。
揚州知府謝啟昆發配邊疆,東台知縣塗躍龍,杖責一百,流放三年。
徐家其餘人等沒入旗奴,财産抄沒;徐述夔書籍及書版盡行焚毀。
為《編年詩》作序的興化人王國棟,為《小題詩》作序的姚德璘,人雖死了,家還是被查抄了,而給《和陶詩》作跋的毛澄,其時雖已改名為黃斌,并遠避甘肅、陝西,也沒能逃過懲罰。被革去舉人,杖一百,流放海南島。
死去多年的侍郎沈德潛,因給徐述夔寫過傳記,也被“革其職,奪其名,撲其碑,毀其祠,碎其屍”。蔡嘉樹呢?功罪兩抵,釋放!真正做了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起乾隆年間規模最大文字獄的唯一赢家就是劉墉。是年底(乾隆四十三年),劉墉以劾舉徐述夔著作悖逆事有功和督學政績顯著,遷戶部右侍郎,後又調吏部右侍郎。
按理說,這個案子本來隻是一起挾隙誣告的民事案件,隻要在地方上鬧一鬧,就可以了,根本不必要搞大。怎麼一夜之間成了乾隆點名的驚天大案呢?
其實,乾隆在《一柱樓詩》案上如此大做文章,是有其政治目的的。查辦禁書一直是乾隆爺的心腹大患,可是雖然三令五申,但三年以來,各省,尤其是江浙兩省仍成績平平。乾隆皇帝認為,原因在于查辦禁書的谕旨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梗阻”,而這些“梗阻”就是地方各級官吏。徐氏一案發生在江蘇,又抓到了縣書吏的罪證,上至布政使玩視查辦禁書,以至包庇藏禁書者的一些罪證,可收到殺一儆百的效果,是以乾隆要迫不及待地将之定為特大逆案,以便造成聲勢,使查禁書運動得以全面開展起來。倒黴的徐家人正好撞在槍口上了。這起規模巨大的文字獄,直至嘉慶年間,才被平反。嘉慶帝認為,“徐述夔偶以筆墨之不檢,至與叛逆同科,既開告讦之端,複失情法之當。”要求刑部加以改正。
曆史至此再沒有發生文字獄現象。但文字獄對後人思想上的鉗制還是很厲害的,甚至嘉慶二十二年修撰的《東台縣志》,也無一言提及徐述夔和徐述夔的詩文。出了徐述夔詩案這樣的大事,徐家住地一帶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熱鬧、繁榮的小鎮變得人煙稀少,大白天也很少看到行人,人們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字,怕。一到天黑,到處都是火光,家家都擔心因為藏書遭遇滅門之禍,忙着趁天黑燒書,那真是煙霧遮天,焦味彌漫。而每到半夜的時候,就依稀看到人影憧憧,聽到腳步匆匆,串場河邊不時就有一條船悄然離去。天亮以後,小心翼翼走出來的人就會發現,又有一戶姓徐的人家關門落鎖,遠走他鄉了。這些姓徐的人家,擔心受到牽連,紛紛避禍外鄉,隐名埋姓,一個傳承了多少代的大家族,就這樣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注:“一柱樓” 徐述夔參加進士考試,被取消資格後,在家園自建一棟讀書樓,中立一柱,衆梁分架其上,取名“一柱樓”,自稱“鶴立雞群”。有人以為一聲之轉,“一柱”乃“易朱”之謂也,隐含“反清複明”之意。辛亥革命後,該案平反昭雪,一柱樓整修,清末狀元、民國政府首任實業部長、南通人張謇題匾“古一柱樓”。該樓惜于1947年拆毀。
東台乾隆建縣始末
1739年(乾隆4年),揚州知府高士鑰報請設定東台縣。
1767年(乾隆32年),兩江總督高晉再次提請吏部以東台、何垛、角斜、栟茶、丁溪(含小海場)、草堰(含白駒場)、安豐、梁垛、富安等十場為基礎設定東台縣。
1768年(乾隆33年)10月,準許以泰州東北120裡析出十場建東台縣,縣治在東台場區域設東台鎮,鎮區劃為六鋪,縣署置于東台鎮五鋪。其址為明嘉靖24年(1545年)禦史齊宗道以明貞觀故址建立的察院。
乾隆5年(1740年),在其址修建水利同知衙門。東台縣署利用水利同知衙門,在此基礎上擴建而成(位于今鼓樓街口南50米,公園路西側)。縣丞署設于西溪。建縣時,撤銷巡檢司署;改巡檢司署為東台縣丞署。撤水利同知,建縣知,原水利同知就地任縣令。
首任知縣王玉成為貴州畢節人;首任縣丞王漠。
本期監制丨小東 制片丨小鹿 主編丨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