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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作者:淘漉音樂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編輯:影子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1情書的裡二次青春

如果當初我勇敢,結局是不是不一樣。

如果當時你堅持,回憶會不會不一般。

最終我還是沒說,你還是忽略。

出自堀川麗美之手的《his smile》,與整個世界純淨潔白交融,浸透着渡邊博子對亡人的愛和思念。

《情書》大概是岩井俊二最有名的作品,大部分人也因為《情書》喜歡上岩井俊二,我對他的回憶就到這裡為止。”藤井樹寄給渡邊博子的信,就此收尾。

“你好嗎?”“我很好。”這段純純的愛戀就此打住,那些低語的呼喚和呢喃,成了多少少不經事的女孩心中那抹純白。初出茅廬的電影導演岩井俊二,也是以被影迷貼上“純愛電影教父”的标簽。

《情書》時期演岩井俊二,剛剛30歲出頭,在電視圈摸爬滾打多年,雖然鏡頭經驗不錯,但籍籍無名。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一次偶然誕生了《情書》的靈感,岩井俊二整理高中時期的物品時,翻看起同學們寫給他的信。那時,還在讀中學的岩井俊二和同學約好去看新上映的電影,但冰凍的天氣和濕滑的路面使他不慎跌倒,還被公車軋到了腳,卧床在家的他心情十分慘淡。沒想到過了幾天,同學們的信竟悄然而至,塞滿了一整個茶色的信封。

多年以後,再看那些帶着稚嫩筆迹的信,心裡的少年從心房的某個角落悄悄溜了出來,關于青春的悸動從未走遠。于是,他決定,寫這封關于“回憶”的《情書》。

《情書》的上映,給日本電影界吹來一股别樣清新的風,清淡純真的故事看哭了幾代人。之後,岩井俊二又陸續拍了講述暗戀和初戀的《四月物語》和《花與愛麗絲》,卻均未達到《情書》的反響。這是關于青春的緻敬,後來他極力想擺脫“純愛教父”的标簽,魔鬼的故事取代了天使。

2天使到魔鬼,精神世界的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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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個黑色的天使,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看世界末日嗎?”

相比純愛,作為創作型導演的岩井俊二更着迷現實壓抑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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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捆綁劇照

很少有人知道,岩井俊二的處女作品其實是《愛的捆綁》。故事的女主角總是不斷用繩索将身邊的一切捆綁起來。忙碌的丈夫忽略了妻子的“強迫性緊縛症”,直到發現時才後悔莫及,此時除了按照醫生的囑咐把她捆綁得更緊一點外,什麼也做不了。

詩一樣的“謀殺”場面,映射的是岩井俊二的現實困惑。“因忙碌而無法照顧對方,因自己而令對方承受了很多壓力和不快”,都直接表現在了電影裡。

生活中曾出現過的微小的負面情緒,被他儲存并放大,“我想讓這些聲音就像以太一樣,構成關于莉莉周的一切。可能拍電影和畫畫讓我有種技能,能把腦子裡的印象用一種形式表達出來,當音樂出現的時候我可以記錄下來。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橫掃衆多獎項的《關于莉莉周的一切》也源于這樣的記憶儲存。剛上大學的岩井俊二,離鄉背井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那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成為了電影中男主角蓮見雄一的原型。

在《關于莉莉周的一切》裡,岩井俊二特别喜歡這樣拍那個由善轉惡的那個少年:斜陽下的少年被金邊勾勒出來,臉上的表情因為灰暗的剪影而模糊不清。幾乎用的都是逆光鏡頭,大概是因為,他不僅想拍逆光下的人,更想要捕捉那些光照不到的陰影下的人性。

3瞬間與永恒的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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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拍的電影沒有成功,還會做導演嗎?答案當然是,是。

其實早在國中,還不知鏡頭是什麼的岩井俊二就對于一些“可以表現永恒的瞬間”的事情感到激動不已,有着強烈的想記錄下來的沖動。上大學第一天,他逃掉了入學儀式,報名加入了學校的電影協會,第二天就開始操弄機器,在街道上邊走邊拍,成天泡在電影協會,浸淫在市川崑、小津安二郎、黑澤明這些前輩大師的世界當中。

油畫專業的他因落課太多,不得不休學一年,複學之後卻變得更加“不務正業”,那時他已經開始接觸社會上的一些導演工作。畢業時和所有大學生一樣面臨抉擇:找個好工作,還是堅持夢想?

岩井俊二:少年與魔鬼,純白世界裡的《情書》

如果沒有發自内心的熱愛,大概很難在一件事情上堅持這麼多年,二十年來,岩井俊二始終對“創作”這件事保持着一股子沖勁兒。

構思的時候,整理好大量素材,然後把它們告訴朋友,從一個溫和的人變成話痨,開始動手寫故事時,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坐在計程車上的時間也要用來打字。他常常在早上刷牙時有了靈感,于是立刻開始畫畫,畫到晚上12點才發現臉還沒洗。

沉溺于光影世界,用鏡頭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内心世界,他就像一個孩子,不動聲色地抗拒着粗暴的成人世界的暗黑法則。

4割裂的世界,少年心未曾走遠

“岩井俊二的電影建立于一種與現實割裂的電影世界基礎之上, 是一種遊戲的态度。”日本的評論大師四方田犬彥曾這麼評價岩井俊二。

這句評價是中肯的,岩井俊二的老師都說他讀書時是個孤獨而自閉的小男孩,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沒有參加,而岩井俊二的故事,無論是純愛還是關于精神病人題材的《夢旅人》,挖掘人性的《燕尾蝶》,殘酷暴力的《關于莉莉周的一切》,主人公幾乎都處于自我封閉的狀态,是以,觀衆也樂得把他們同岩井俊二本人比較。他自己倒是坦言,“這些都是從我的内心和人生經曆中提煉出的,它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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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肩的頭發,愛穿牛仔褲這類輕松的休閑裝,年過五十,依然保持着創作的熱情。看岩井俊二的電影,就像面對他的内心,他的電影就是在對另一個自己說話,他說,我經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别人打斷。

從青春的暗戀,到被愛束縛的少年,再到生命向上的疼痛,二十多年過去,其實岩井俊二的精神世界核心裡沒有太大的變化,他的心裡,始終住着那個青澀的少年藤井樹。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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