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傅青
她不是那種會乖乖等着王子來解救自己的公主，她會拿上利劍，親手屠龍。
陳卓璇：這個女孩毫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野心。/被訪者供圖
參加2020年選秀節目時，陳卓璇曾公開喊話廣告商，那種把野心寫在臉上的樣子，一時間讓她飽受争議。很多人對她的第一印象是：這個女孩毫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野心。
那段發言其實還有後半句：“如果是，我會像剛才我說的那樣，竭盡全力往更高的地方攀爬。”
陳卓璇這種對于“被看見”的渴望，強烈而坦率。作為江蘇衛視職場觀察類真人秀節目《閃閃發光的你》閃光投資團裡唯一的95後，陳卓璇的判斷力和見解，和她幹脆利落甚至略顯犀利的表達，讓觀衆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從始至終，陳卓璇都毫不掩飾對選手林鷹谷的欣賞。他們無疑在某個層面是相似的——要在人群中發光，無論身處哪個行業。
剛入行做歌手的時候，陳卓璇也曾害怕彰顯野心，結果卻離夢想越來越遠。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就是那種很難被發現的人，隻有主動争取的時候，才有可能抓住機會。
陳卓璇必須站得更高才行，因為半山腰實在是太擠了。
有一天唱着自己的歌開一場演唱會
小時候，陳卓璇看着電視裡的歌星表演，内心就燃起了一團小火苗。站上舞台給那麼多人唱歌，感覺一定特别好，她忍不住想象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樣子。
6歲時，陳卓璇開始學唱歌。讀國中時，她想考音樂學院，但父母認為，不要那麼早斷定未來想做的事情。爸爸跟她強調，“當愛好變成工作的時候，會很痛苦，可能也沒那麼喜歡了”。于是，她乖乖讀完高中，考入大學。
在大學裡，陳卓璇報名參加《超級女聲》，這次經曆讓她确定了自己的熱愛。但家中隻有爺爺站出來支援她。
大一入學時，陳卓璇作為新生代表發言；她還第一時間送出了入黨申請書。無論學習、社團活動還是唱歌，她都希望自己是做得最好的那一個。
曾經，為了準備歌手大賽，陳卓璇努力提高唱功，提升肺活量，每天在學校的田徑場上一邊跑步，一邊放聲歌唱。這略顯怪異的舉動，引得同學議論紛紛。
對于周圍人的看法，陳卓璇是在意的，但她會慢慢消化這些聲音。/unsplash
對于周圍的人的看法，陳卓璇是在意的，但她總會慢慢消化這些聲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變強，所有讓我感到難受的東西，都沒有讓自己變強重要”。
陳卓璇經常制定計劃，并嚴格執行。她不喜歡生活中出現太多變動，希望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即使嚴格要求自己，也難免犯錯。高中時的一次歌手比賽，陳卓璇沒有表現好，出現了失誤。下台後，她難過了很久，賭氣說再也不唱歌了，結果後來還是參加了比賽。
好強是陳卓璇血液裡流淌的本能，她曾經說：“準備到100%，上台隻能發揮百分之七八十；是以隻有準備到200%，上台才能發揮穩定。”上台難免緊張，還經常會遇到一些突發狀況，隻有多練習，加深肌肉記憶，才不會輕易出錯。
陳卓璇曾經在微網誌上發文：“生來會做錯很多事情，但有一件事永遠都不會錯，那就是音樂。”其實，那時她已經很久沒上舞台了，發微網誌那天隻是去錄音棚試音。
出道之前，陳卓璇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工作。那時候她非常迷茫，她是那麼渴望舞台，可極度焦慮時，她甚至考慮過該不該放棄唱歌。
2021年5月，陳卓璇為電影《感動她77次》演唱推廣曲《莫斯科沒有眼淚》。/微網誌@硬糖少女303-陳卓璇
陳卓璇曾經設想，如果在節目中不能順利出道，就開個咖啡店，自己駐唱。
那種漂浮不定的狀态，讓陳卓璇特别沒有安全感。後來，她發現安全感隻能自己給。她決定充實自己，為未來做準備。她很少約朋友出去玩，而是堅持健身和唱歌。
那是一個不斷打破又不斷重建的過程，陳卓璇坦言：“最開始我給自己兩年時間，兩年之後發現不行，我還是得繼續幹。人真的會為了熱愛的事情無限拓寬自己的底線，無論我今天有沒有成就，還是會一直做下去。”
陳卓璇在泰國有過一場表演，台下的觀衆一起合唱，她很感動，但是很快又明白了些什麼。那種極度滿足後的清醒，讓她産生了很強的落差感，她希望有一天唱着自己的歌開一場演唱會，台下所有的觀衆都是為她而來。
與表達情感相比，展露野心更容易
在《閃閃發光的你》中，陳卓璇作為閃光投資團的一員，觀察9位初入職場的實習生，看他們如何在工作節奏快、強度高、專業性強的證券行業中經曆面試、入職、考核等各種職場流程，面對壓力并快速成長，進而總結求職規律以及職場生存法則。
陳卓璇在節目《閃閃發光的你》中。/受訪者供圖
這檔節目涉及證券行業的主要業務條線，正如導師張繼強所言：“金融行業的人還是有一點情結的，要助力經濟、助力轉型、助力科技的發展。5g和資本市場的結合度也比較好，我們希望在發現業務機會的同時，助力行業的發展。”其中的5g分享會，讓“科技控”陳卓璇大呼過瘾。
實習生裡陳卓璇最欣賞的是林鷹谷、韓濱蔚和趙峰楠，覺得在他們身上能找到共鳴。她欣賞林鷹谷身上的自信，覺得他是有着很多閃光點的人；韓濱蔚是一個非常有韌性的女孩，會在低谷中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态；趙峰楠則是一個默默努力的女孩，可能一開始在人群中并不顯眼，但她總能保持穩定的發揮。
馬東看着初入職場的實習生經受捶打，不禁感慨：“都在蛻皮呢，蛻完皮就好了。”陳卓璇覺得，人在成長過程中，一定會經曆痛苦難熬的階段，就像蛻皮一樣，蛻皮之後的自己會變得嶄新、成熟。不過，蛻的皮也不要急着扔掉，因為那是一段珍貴的記憶。
在蛻皮的過程中，陳卓璇也有過“怯”的時刻，可每當她思想後退一小步，現實中就會後退一大步。她隻好把“怯”收起來，硬着頭皮邁出更大一步，去追回夢想。
在大家印象中，陳卓璇好像一直都很自信，幾乎看不到她緊張和慌亂的時候。其實，身邊的從業人員都很清楚，她常常會緊張、糾結，隻不過她把那一面藏了起來，隻展露無堅不摧的一面。
陳卓璇經常用堅硬的外殼示人，就連面對家人，她都很難說出“我愛你”這樣的話。在父母心中，她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女孩。
“在唱歌這件事上，陳卓璇充滿了野心與欲望”。/微網誌@硬糖少女303-陳卓璇
毫無疑問，在唱歌這件事上，陳卓璇充滿了野心與欲望，像獅子一樣兇猛。可回歸生活，她會像隻大貓咪一樣，柔軟而可愛。
小時候，陳卓璇住校，父母工作忙，很少去看她。參加節目時，她頂着巨大的壓力比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家人，也沒跟外界聯系。她壓根沒想到媽媽會來，當媽媽突然出現時，陳卓璇立刻哭了出來，那是她少有的柔軟時刻。
陳卓璇慢熱，就像她說的，“相比表達情感，展露野心對我來說更容易”。
選手林鷹谷也經常會表露“野心”。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簡單、直接的人，喜怒形于色，很難藏住一些真實想法。林鷹谷認可陳卓璇的“想站得更高”的想法，因為在當下，“金子”實在太多了，除了出衆的實力，還需要拼命争取機會才行。
每個人都有野心，有人會藏起來，有人會寫在臉上。陳卓璇覺得應該适時展現自己的野心，努力很重要，讓别人知道你的目标是什麼一樣重要。
不過，展露野心也要分場合。初入職場時，陳卓璇并不提倡為自己争辯，因為職場都是結果導向的，最能為自己辯解的方式就是給出好的結果。
陳卓璇覺得适時的沉默非常必要，“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受訪者供圖
陳卓璇覺得适時的沉默非常必要，就像馬東講的，“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
林鷹谷的父母對他采取放養式教育，很少管他。他自認是一個不太愛學習的小孩，可一旦放到競争的環境中，他的勝負欲就會被激發，特别想赢。他笑稱，初高中階段學習的動力并不來自對知識的渴望，而是來自成績排行榜。他經常給自己制定目标，不過目标一定是可實作的，他需要正回報來激勵自己。陳卓璇亦是如此，她一直都是個需要鼓勵的學生，哪個老師鼓勵她多一點，哪門功課就會更好。
在成為歌手這條路上，陳卓璇有過很多老師，其中包括很多未曾見面但給她很多啟發的前輩歌手。她很喜歡《閃閃發光的你》裡的餘晚婷老師，因為餘老師是那種看起來嚴厲但每次都能直接指出問題關鍵點的人，能讓人快速進步，這是陳卓璇最想要的那種領路人。
林鷹谷覺得自己隻有在職場才會像鷹一樣行動，生活中他更像一個嗜睡的考拉，也有感性的一面，有時看到喜歡的電影還會感動到落淚。從小到大，林鷹谷最自豪的就是一直在不斷進行自我探索。他很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擅長什麼。對于未來，他有自己的判斷，很難被其他人影響。
在節目中，陳卓璇似乎找到了同道中人。她身處一種變幻莫測的環境中，唯一不變的就是讓自己一直都繃着一股勁兒，不敢松懈，“我最拼的時候就是現在的樣子”。
節目《閃閃發光的你》當中的8位選手。/受訪者供圖
馬東曾經在節目裡說：“等這些年輕人長大，在自己的行業各有成就，回過頭來再看節目裡自己初入職場的樣子，一定會非常感慨。”陳卓璇心有戚戚焉。
收起一部分棱角，但不會被磨平
陳卓璇的微網誌并沒有設定半年可見，這裡記錄了她上大學以來的各種過往，最早可以翻到2015年。她不介意展示自己的過去，有的照片自己都會吐槽，但依然保留。她覺得每個人都會有從青澀到成熟的過程，她希望讓粉絲更多地了解她，一個更全面的她。
很多人覺得粉絲和藝人之間的距離遙遠，甚至有人說那是一種消費與商品的關系。陳卓璇覺得這樣講太生硬了，對她來說，“粉絲就像觸不到的朋友，他們關心我、了解我，我也希望能給他們更多正向的引導，呈現更多真實的狀态給他們看”。
“一路走來，他們一直在支援我，非常在意我的感受，那麼我也應該在意他們的感受。”《創造營2020》決賽前有粉絲說想聽她唱rap，她就真的選了一首難度很高的bang bang作為決賽歌曲。
陳卓璇時不時會輸出一些金句，這跟她的日常積累有關系。她是一個會沉下心看書的人，有了想法會随時記錄下來。最近，她正在看粉絲送給她的書。
比賽時，陳卓璇宿舍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其中有一句是英國詩人拉迪亞德·吉蔔林獻給青年人的《如果》：“有神思，而又不走火入魔；有夢想，而又不為夢主宰。”她用這句話提醒自己，要為自己而活，同時不要被欲望支配。
那些寫在牆上的話，是陳卓璇的精神支撐，“每天睡前看一看，就能安心睡覺了，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
陳卓璇覺得自己像一枚銅錢，她會收起一部分棱角，但核心永遠不會被磨平。/受訪者供圖
現在的陳卓璇，覺得自己像枚銅錢，外圓内方。她會收起一部分棱角，但核心永遠不會變，也不會被磨平。
那個曾經聽爸爸的話、沒在國中考音樂學院的小女孩，最終還是把唱歌這項愛好變成了工作，站上了更高、更大的舞台。這确實給陳卓璇帶來過很多痛苦、壓力和勞累，但因為熱愛，這些付出是值得的，她享受這些無法回避的痛苦，并努力抓住每一次機會。
就像她曾經講的，“我抓住我該抓住的、我适合抓住的、我配抓住的，我現在所有的選擇，是輸是赢，是退是進，都是我當下已經做的最好的選擇，而且每一分鐘我都竭盡全力”。
為夢想“拼過命”的陳卓璇，作為藝人，或許是“非典型”職場人。然而，對自我的尋找，對價值的實作，她與他們、與我們，并無二緻。觀察9名實習生争取offer的經曆，對于陳卓璇和觀衆來說，更現實的意義是在節目裡找到“自己”，在節目外閃閃發光。
陳卓璇表示，職場沒有那麼可怕，但每一步都要走得踏實、用心，你的每一份努力都将為自己迎來發光的未來。
願所有心懷野心的年輕人，都能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