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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回憶》告破,南韓華城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是個怎樣的人

1994年1月,發生了一件和以後的電影《殺人回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向南韓京畿道的警察報案,青年男人聲稱他妻子的妹妹失蹤了。他懷疑失蹤者已經被人綁架,要求警察立即展開大規模搜尋。警察留下筆錄後讓他們離開了。初步調查這名男子已經和妻子離婚,有人看到案發前他和失蹤者,也就是妻子的妹妹有過接觸。幾天後警察又對他進行了例行詢問,他随口的問了一句:“按照刑法,如果是強奸和殺人該判多少年”,立刻引起了警方的警惕。此時沒人知道失蹤者的去向,他怎麼會想到強奸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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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宰

這個男人名叫李春宰,1963年生人。2004年的南韓經典犯罪電影《殺人回憶》正是以他為兇手原型。李春宰1994年的落網對他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幸運。警察在他的卧室發現了妻妹的血迹,經過調查李春宰殺害妻妹罪名成立,南韓法院判處他死刑後又改判無期徒刑,20年後有權申請假釋。自此,1986至1991年的南韓華城特大連環殺人案被陰差陽錯的掩埋起來。當時辦案的警察不止一個感覺李春宰與華城連環殺人案的犯人畫像相似。然而他們不相信連環殺手會是這樣瘦弱的年輕人,更不會認為耗費205萬人次警力尋找的案犯會自己送上門來。曆史表明,為數不少的惡性案件罪犯由于警察的經驗和大衆的情感誤區逃脫了懲罰,他怎麼會是變态,他怎麼可能殺過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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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時五年的華城連環殺人案重新整理了南韓的犯罪調查史,此案至少有10名女性遇害,年齡最小的14歲,最大的71歲。兇手的作案手段先是用受害人的衣物捆綁受害人,然後徒手或者用布将受害人勒死,辦案人員從受害人體内發現了桃核及其他異物。幾乎每個南韓警察都直接或者間接的參與了這起案件的偵破工作,調查的嫌疑犯人數達到了21000人,比對指紋40000個。

電影《殺人回憶》基本還原了案件的來龍去脈,但有意淡化了第八起案件:1989年李春宰殺害了一名14歲小女孩,但這一次他沒有采取慣用的作案手段。警察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名男性的毛發,它屬于一個叫尹英澤的22歲年輕人,尹英澤拼命喊冤但無濟于事,南韓法院最終判處他終身監禁。19年後尹英澤獲得了假釋,他聲稱遭到了刑訊逼供才被迫承認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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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殺人回憶》

2019年9月,一份dna報告揭開了這起塵封三十年的罪案,從當年的三名受害人内衣上提取的dna與李春宰吻合。南韓媒體的目光立刻聚焦在這個已經56歲的男人身上,他出生于上世紀六十年代一個南韓普通的威權家庭,自小性格内向,入伍後變得活潑了些,和其他年輕士兵一樣喜歡開着坦克追逐競賽,他的人生和他的相貌一樣平淡無奇。退伍後加入了建築公司,循規蹈矩的結了婚,并且有了一個孩子,兩年後因為同妻子感情不和離婚,他殺害妻妹的動機被檢察官了解為對前妻的報複,但當時沒有人去關心妻子離開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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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宰也并非大衆想象的高智商和高體能罪犯,在南韓警察局的檔案裡,有他1989年被捕的記錄,這年9月26日的一個晚上,李春宰闖入一戶人家企圖作案,但很快被屋主制服。水原地方法院以入室盜竊未遂判處他一年半有期徒刑。李春宰上訴說他被人毆打才逃入這戶人家,法院居然相信了他的話,最終改判他兩年緩刑。李春宰就在這起案件發生前的兩周剛制造了一起兇殺案。

1991年李春宰的犯罪戛然而止,可以肯定是他成家的緣故,1993年12月妻子離開了他,遭受打擊的李春宰故态萌發,一個月後他殘忍的殺害了妻妹锒铛入獄。2019年當警方将華城連環殺人案的dna證據呈現在李春宰面前時,他第一時間斷然否認,但他的撒謊技巧并沒有想象的高超,面對警方的問題難以自圓其說,經過連續9次的審問,李春宰終于揭開了比電影更加震撼的“殺人回憶”。他不僅承認了10起已知的兇殺案,還坦白了5起無頭案,更讓警方吃驚的是,他滔滔不絕地交代了至少30起未知的強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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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案發現場

華城連環殺人案的真兇落網并未給南韓警察帶來掌聲,相反,大衆質疑警方的辦案能力和工作作風,他們認為李春宰一直就站在警方面前,警方在25年前就已經提取了他的dna,但直到2019年才進行比對。另外在李春宰最新供認的5起兇殺案中,極有可能一起案件的作案手段和行兇地點幾乎相同,然而警方卻遲遲沒有并案。更讓南韓大衆不能接受的是,華城連環殺人案的追訴期已過(雖然2015年已經完全廢除了這條法律,但此案依然會按照舊的法規執行),這就意味着即使李春宰供認不諱,法律也不能給他任何相應的處罰。唯一令人略感欣慰的是,李春宰的餘生會在釜山監獄裡繼續度過,不會再有假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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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采訪了釜山監獄的管理人員,得到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他們的意料,李春宰是這裡的“模範犯人”,他待人和氣,尊重新來的犯人,犯人們對他的評價都不錯。2019年10月在南韓sbs制作的專題節目《我們想知道》中,李春宰的高中同學回憶他幾乎是一個“隐形人”,現在已經忘記了他的嗓音。李春宰曾經的鄰居,戰友,同僚幾乎異口同聲的表示難以置信:“我們春宰是個安靜的人呐”。

參考資料:

《我們想知道》南韓sbs

《真實犯罪》true crime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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