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小姨。”看到了明耀，守一不願繼續待在小姨家裡。
“好吧，陌生人都怕明耀，可能是無常的名聲不好，他快三十歲了還沒有老婆，也是個可憐人。”
小姨用礦泉水瓶裝了一瓶糖梨茶，這種茶味道極好，煮一大鍋放幾片葉子，和冰紅茶一個顔色，但更解渴。
“你去路邊攔車，看到鄭發的貨車别坐。”小姨叮囑守一。
守一不認識鄭發，他不知道小姨說這話的意圖，以小姨斷句的習慣，後面必定還有話沒說完。
不過他沒放在心上，搭個便車而已，搭誰的都無所謂。
告别了小姨，天快撒黑，雞都上籠了，守一站到三岔路口一邊等車，一邊想着案子。
也不知道所長有沒有發現，失蹤的中巴車隻有兩個方向，一個是秦所長去的大坪鎮，一個是守一将要去的柳鎮。
和中巴車一起失蹤的，還有三個男性，其中兩個學生，另外一個是雙胞胎之一。
落日的餘晖隐去，守一漸漸不耐煩了。
他不明白秦所長的目的，為什麼要兩個人分開，一個人開着吉普車去大坪鎮，整個所裡就三名警察，還有一個管戶口的，這樣分散警力真的好嗎？
一直等到九點鐘，天完全黑了，守一煩躁的情緒消失，他覺得自己更喜歡黑夜。
夜晚的他思維更加活躍，身體更加靈活，或許是經常熬夜的原因，生物鐘颠倒了。
十點左右，公路的另一邊有燈光閃爍，守一将證件拿出來高高舉起。
但他想到這是夜晚，估計司機也看不到，索性收了證件直接站到公路中間。
隻要燈光照到他身上的警服，司機會載他一程。
兩百米，汽車發動機的嗡鳴清晰可聞，守一聽到是大貨車的聲音。
一百米，汽車大燈的遠光偶爾落到他的身上。
五十米遠，司機應該可以看到他了。
三十米，大燈刺目，守一眯起了雙眼，他聽到司機轟了兩腳油門。
守一全身繃緊，右手探入腰間的槍套。
或許是守一的姿勢充滿威脅，貨車司機開始減速，遠光變成了近光，一直到他身前五米左右停了下來。
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長官您好，這麼晚是要去柳鎮嗎？”
守一點了點頭，他從右門上了副駕駛。
司機将駕駛室的燈光打開，守一突然拔槍，保險栓拉開直指司機的腦袋。
“姓名、年齡、職業、居地。”
守一喝問，駕駛室給他很不好的感覺，和面對明耀時的感覺一樣，充滿了壓迫。
“長官别亂來，小人鄭發，三十五歲，就是一開車的，住在柳鎮。”
鄭發左手按住方向盤，右手擱在檔把上。
守一沒從鄭發臉上看到害怕，無論是誰被槍指着都會害怕。
他的眼睛瞟向駕駛室裡的一個挂件，一個雞蛋大的鈴铛和一把木劍。
鈴铛像是用青銅澆鑄，古樸盎然，裡面塞滿了紅色的布條。
木劍長一尺，像是桃木削成。
正是這兩樣東西給了守一壓迫感，這完全沒有道理。
“鈴铛和木劍做什麼用的？”
“你應該知道。”鄭發咧嘴一笑，露出他滿嘴的黃牙。
守一自然知道桃木劍是用來辟邪的，但鈴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