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作為人類起源之地,豐富的自然資源和礦産資源都是其他地區難以比拟的,但是其落後的生産力和相對原始的生活狀态一直以來給世人一種“貧窮”的印象,為什麼當地人守着“金山銀山”都沒有擺脫貧窮的困擾?

在一些紀錄片中,總是見到很多非洲人就是坐在那裡打發時光,不會種地不搞畜牧,這種“散漫”的态度,讓我們覺得他們的貧窮完全是咎由自取,不過随着對一種動物的研究深入,我們可能會明白貧窮是一種惡性循環,而這一循環的起點,就是被稱為非洲“詛咒”的采采蠅。
早在15世紀,歐洲的移民者就登上了非洲大陸,他們對物産極為豐富的非洲處處存在着探索欲,不過當時的他們也見識到了非洲當地人的生活狀态,遍地的動物竟然沒有多少被馴化,連趕路用的馬匹都沒有,于是從歐洲老家引進來了一批馬以及家畜,并借機教一下非洲人如何馴化動物和發展農業,不過好景不長,歐洲人征服非洲的第一步就出現了問題,這些歐洲馬不僅适應不了非洲的氣候,各種蚊蟲也折磨着它們,馬匹死亡率極高,而且這些馬在死亡前都有差不多的症狀,那就是“昏睡”,這種怪病同樣折磨着來到非洲的歐洲殖民者。
1894年,英國軍隊外科醫生大衛·布魯斯在研究動物昏睡死亡時,一種叫做采采蠅的吸血蒼蠅圍繞着牛轉悠幾天後,牛病倒了,大衛在牛的體内分離出了一種微生物,之後大衛又把采采蠅放到狗生活的地方,狗不久也病倒了,體内也發現了這種微生物,再在馬身上實驗了一下,結果如出一轍,于是大衛确定了采采蠅、微生物和牲畜病之間的聯系。
1903年,英國殖民下的烏幹達飽受“昏睡病”的困擾,當時的科學家認為這是一種細菌感染引起的,提出多種治療方案都沒有效果,于是将研究動物昏睡病有些成效的大衛請來确診,大衛很快就在患者體内分離出來和患病動物體内一樣的微生物,因為這種微生物長得像錐子一般,于是正式命名為——錐蟲,其傳播攜帶者就是吸血為生的采采蠅。
采采蠅是一種隻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才生存的昆蟲,學名舌蠅,大約有30種,它的體型和一般的蒼蠅差不多,在6-13毫米之間,身體顔色呈黃色、褐色乃至黑色,以人類、家畜等脊椎動物的血液為食,在人類聚集的地區分布數量尤為居多,吸血對于采采蠅來說,不僅關乎饑飽還影響後代的繁育。
雌性采采蠅的子宮内隻會有一隻幼蟲發育,卵在子宮内孵化之後,幼蟲會通過子宮壁的一對乳腺來擷取營養,這一期間如果雌蠅吸不飽血的話,肚子裡的幼蟲就會發育不完全,如果一切順利,雌蠅每10天就會生出一隻發育成熟的幼蟲,幼蟲在出生後鑽入土中,1小時即可化蛹,數周後破蛹,不得不說采采蠅的繁殖過程和哺乳動物有些類似,沒有走以量取勝的道路,而是精益求精撫養好每一個後代。
當然這是站在采采蠅的角度,但是對于人類和家畜等動物,采采蠅的存在簡直是一種“詛咒”,和所有吸血動物一樣,采采蠅體内攜帶者錐蟲,在叮咬獵物之後,采采蠅口器上的錐蟲幼蟲會借機進入血液中,使農畜和人類感染上“昏睡病”。
農畜是發展農業和交通運輸業的基礎,無論是種植業還是畜牧業,都離不開農畜的身影,但是因為采采蠅的猖獗,從外引入非洲的農畜會成為采采蠅的巨大“血庫”,體内缺乏對錐蟲的抵抗能力,很快就會出現大量的死亡,這就是在非洲很難見到牛馬羊之類的家畜的原因,隻靠人力發展的農業并不會有太大的起色,形不成規模也就注定了大多數非洲國家部落依然選擇遊獵為生、靠天吃飯。
在非洲被殖民之初,采采蠅和攜帶的錐蟲就造成了大範圍的昏睡病,僅僅在1896年到1906年間,英國殖民的烏幹達地區就有25萬人死于昏睡病,而在剛果盆地這一數字直接激增到50萬。
巨大的感染範圍引來了巨大的關注度,不斷地有科學家去研究采采蠅和錐蟲,以及相關的防護措施,在1970年以後,昏睡病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控制,不過好景不長,随着非洲部分地區局勢不穩定,貧窮人口增多,采采蠅在這些飽受戰亂貧窮的人口之間又開始傳播寄生蟲。
時至今日,采采蠅依然影響着非洲6000萬人的生命安全,每年大約有50萬人感染錐蟲,并有超過6萬人因為治療不及時或者貧窮而逝去,同時每年還造成300萬頭牛的死亡,經濟損失高達40億美元,然而,越貧窮的地區對采采蠅的防護就越放松,而采采蠅的入侵又會加劇貧困,形成一個死循環。
采采蠅的肆虐,自14世紀就有相關的記載,非洲馬裡的國王mari jata就是死于采采蠅傳播的昏睡病,到今天這個古老的疾病依然沒有被解決,在我們看來簡單的治療方法和藥物,對于生活在偏遠地區的他們可能很難接觸到,也許網路上說的對,世界上隻有一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