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粹剛,這個名字,可能不會時常出現在你的身邊。他是安徽宿州人,中央航校第二期畢業,任空軍第五航空大隊第二十四隊的上尉隊長。在抗日戰争時期,因其技術高超,作戰非常英勇,被稱為“飛将軍”曾叱咤風雲、名震中外。而他,還有一段“蒼穹之上的愛情“。
這段愛情的初識是在火車上,他們乘坐的都是同一列班車,劉粹剛在這列火車和車站上無數次與許希麟相遇,對這個氣質溫婉,面容陳靜的女子留下了難忘的印象,而身為國小校長的許希麟也對這位朝氣蓬勃的劉粹剛。
不久過後,對許希麟難以忘懷的劉粹剛在火車上跟着她在同一車站下車,一路多方打聽,終于知道了許希麟的名字與位址,并寫了一封長信來表達自己的好感。

“希齡女士,初遇城站,獲睹芳姿,娟秀溫雅,令人堪慕。因似與餘曾認識者,初餘之注意女士,而女士或未知覺也。車至笕橋,忽促而别,然未識誰家閨秀,耿耿此心,望斷雙眸,如是風姿,意不複見,而盈盈倩影,直據餘之腦蒂,揮之不能去。
……窺視車票,乃随冀臨平,見女士入群眾國小校,詢之街童,始知底蘊……一身傲骨早為女士傾倒矣。”
許希麟家境出衆,容貌秀麗,從小便收過許多情書,僅憑這粗淺的文字還不足以打動許校長的芳心,甚至由于職業習慣,許希麟把信中的錯字改過之後,便放在一邊不予理會了。
可劉粹剛并沒有氣餒,一封不行就兩封,兩封不行就四封,四封不行就許許多多封,于是他的信一封接一封的寄來,這些信中,有的表達思念,有的記錄他訓練經過和心得,有的隻是些許的閑話家常,有的則是感慨暢談時政與抱負……
劉粹剛的文字沒有什麼粉雕玉砌詞藻,沒有什麼百轉千回的文筆,甚至對愛情的訴說也少之又少。可就是這種完全不符合“情書”标準的信,其内容卻是!同樣憂國憂民,滿腔熱血的許希麟,對于劉粹剛的思想有了共鳴,漸漸的被這份深切的愛國情懷和熾熱的赤子之心打動了。
在1934年2月,劉粹剛從航校畢業,被軍校配置設定到了建立的中國空軍中,在第一次執行任務前,他特地去買了一支鋼筆寄給許希麟。對于那時的飛行員來說,每一次執行任務都可能遭遇危險,甚至是永别,而他,放不下自己的心上人。
令他意外卻驚喜的是,當他重新傳回基地的時候,他收到了許希麟給他寄來的東西,那是一個包裹,裡面是許希麟親手織的領巾,領巾上還繡着一個小小的降落傘圖案以及“壯志淩霄“四個字。
當時的飛行員實在是太過兇險,許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個沒有辦法保證未來的年輕人,這時,許希麟在酒桌之上用酒杯裡的酒,用筷子寫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許父見女兒意願如此強烈,便也不再多說,同意了這門親事。
二人都知道,劉粹剛的工作是危險萬分的,甚至這危險沒有辦法靠他自己去避免。可夫婦二人沒有絲毫懼怕,也沒有選擇換一個職業來避災擋禍。因為不論是方式國家的安危還是二人内心的堅持都讓兩人不要逃避,不能逃避。
婚後,二人聚少離多,用着書信來訴說相思情長,而在一起的時候更是甜蜜不已。不想許多戀愛小說寫的那種你侬我侬而是二人在不同的地方運用自己的能力為同一個目标共同努力着。兩人是夫妻,是戰友,是同僚,是為了結束戰争共同努力着的人們。
可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時局的動蕩,報效祖國的熱血都不準許他們逃避。
1937年10月25日,劉粹剛犧牲了,在高平縣城東南的魁星樓之上,年僅25歲。他的遺骸被送往南京航空烈士公墓安葬,而許希麟則去了台灣定居。
她帶着她新婚的丈夫,逃似的離開了這片她深愛的又給她帶來了深切悲傷的土地。
時光好似流水飛快,半個世紀之後,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的許希麟跨越海峽,來到了劉粹剛安葬的地方,獻上自己的所書條幅以悼念,條幅上寫着一首詩:“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千帆過盡,此愛不朽。
參考文獻:
《夏日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