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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廣西桂軍是一支怎樣的部隊

廣西在古代是天高皇帝遠的化外之地:統治者的影響經過萬水千山到了廣西已被削弱了。天高皇帝遠的廣西又是各民族混居的地區:廣西的人口中既有兩廣嶺南地區的土著漢人,也有從中原地區南遷至此的客家人,還有壯、瑤、苗、侗、京、彜等少數民族。各族混居的廣西在曆史上素有械鬥的傳統,是以也孕育了剽悍尚武的民風。早在明代的抗倭戰争中廣西狼兵就是和戚家軍齊名的一支強悍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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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年的抗倭戰場上廣西狼兵在東起上海縣、西至嘉興府、南自金山衛、北至姑蘇城的廣闊戰場上轉戰千裡。在此過程中先後參加了柘林之戰、盛墩之戰、嘉善雙溪橋之戰、松江之戰、昆山之戰、陸泾壩之戰、漕河泾之戰等著名戰役。嘉靖三十四年廣西狼兵在浙江嘉興以斬殺倭寇2000餘人的功績取得“東南抗倭第一功”。在明末的甯遠大戰中廣西狼兵又打敗了當時強大的八旗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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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洪秀全、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韋昌輝、石達開等人就是靠以廣西人為主的隊伍發動了金田起義。在早期階段以廣西人為主的太平軍從老家一路打到了南京城。太平軍的對手曾國藩甚至說過:"長毛(太平軍)中後期之30萬之戰鬥力遠遠不如剛出廣西之3萬"。劉永福上司的黑旗軍也是一支主要由廣西人組成的隊伍。在1885年的鎮南關大捷中廣西狼兵也曾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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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八旗軍和綠營軍在對抗外國侵略軍、鎮壓太平天國的過程中已表現得不堪一擊。湘軍、淮軍等地方團練武裝在鎮壓太平軍、撚軍的過程中表現還算不錯,可在經過甲午戰争、八國聯軍侵華戰争以後也已是外強中幹。到了清末不得不按西洋操練方式整編新式軍隊。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清政府從廣西本土招募了500人在桂林整編為廣西新軍第一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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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辛亥革命之後原清政府廣西提督陸榮廷宣布廣西獨立、投向革命。以陸榮廷為代表的桂系勢力被稱為舊桂系。1920年舊桂系欲消滅孫中山指揮下處于潮汕的粵軍。第一次粵桂戰争(又稱“兩廣戰争”)爆發,雙方激戰至1921年6月。桂軍失敗後陸榮廷被迫宣布下野。舊桂系勢力受到重大打擊。1921年“第二次粵桂戰争”爆發:粵軍攻入廣西,摧毀了舊桂系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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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初陸榮廷與沈鴻英發生激戰,李宗仁趁機發兵攻打陸榮廷,将陸榮廷的勢力消滅。此後兩廣地區逐漸由以李宗仁、白崇禧為代表的新桂系控制。1926年7月李宗仁率桂系王牌第七軍二萬多人參加北伐戰争。北伐第一場大勝就是李宗仁帶領第七軍拿下的。從此第七軍在國民革命軍中就有了“鋼七軍”這一稱呼。此後李宗仁又率領第七軍轉戰湘、鄂、贛、皖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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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以李宗仁為首的新桂系聯合馮玉祥、閻錫山與蔣介石在中原地區展開大混戰。中原大戰後桂系又多次與蔣介石對抗,還曾三次把蔣介石從上司人的位置上擠下去,堪稱是國民政府時代的第三強勢力。桂軍的實力不僅展現在軍閥内戰中,在抗日戰場上桂軍也是一支表現突出的勁旅。抗日戰争中桂軍相繼參加了淞滬會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随棗會戰、棗宜會戰、桂南會戰、桂柳會戰、桂柳反攻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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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日戰争中的諸多重要戰役中幾乎都能見到桂軍的身影。1937年10月15日約60000桂軍官兵開進淞滬戰場。在此之前先期參戰的中央軍和川軍等部隊在苦戰許久之後都傷亡慘重。桂軍面對裝備精良的日軍接連發起一波一波沖鋒,結果在武器裝備處于絕對劣勢的狀态下硬是扛了三天三夜。在桂軍不要命的集團沖鋒下日軍的死傷超過10000人,既有防線也被大幅壓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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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4年的桂林保衛戰中日軍集結了近7個師團的15萬兵力,配備了300多輛坦克、30多架飛機和大量重炮。 相比之下桂林守軍隻有廣西桂軍第一三一師這一個師1萬2千餘人,加上後來從各地自發進入桂林城的廣西地方民團也不到2萬人。兵力上處于絕對劣勢的桂軍沒有坦克飛機,隻有22門火炮(加農炮兩門炮、山炮12門、高射炮4門、戰車防禦炮4門),大部分廣西民團和少部分桂軍士兵拿的還是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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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44年11月10日桂林城陷落之時廣西守軍1萬9千餘人中1萬2千人戰死,7000多人因為中毒氣昏迷不醒而被日軍俘虜。日軍的戰報中是這樣評價此役的:“皇軍在桂林一役中陣亡1萬3千9百餘人、傷1萬9千1百餘人、失蹤300餘人。其中陣亡9名大佐級别的聯隊長、31名中佐級别的大隊長、近100名中隊長和小隊長。漓江之水為敵我兩軍之血染之為赤。此役是我一生中所經曆到的最慘烈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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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日軍再次進犯廣西,卻在昆侖關損失了4000人。此役号稱中國抗日“第一大機械化攻堅戰役”。此後直到抗戰結束日軍也未徹底征服廣西。整個抗日戰争期間廣西征募的士兵及勞工高達450萬之多。這樣的參戰人數在全國各省中僅次于四川。不過當時的廣西隻有不到1200萬人人口,是以廣西出兵之多若按人口比例計算位居全國第一。當年紅軍長征路上最慘烈的湘江戰役主要就是和桂軍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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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戰役以後紅軍總部清點各軍人數時發現兵力已從8.6萬人銳減到3.5萬人。5天的時間内紅軍犧牲了接近5萬人,以緻于紅8軍團的番号都被取消了。戰後一些紅軍将領評價桂軍:“白崇禧的部隊善爬山、能爬樹、會遊泳,跑起來飛快像兔子,打起仗來像餓狼一樣兇、像猴子一樣精”。事實上當時紅軍兩大主力部隊中也有不少廣西籍士兵:紅一軍團中廣西籍士兵占了近兩成;紅三軍團中廣西籍士兵則占了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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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軍兩大經典戰例中廣西籍戰士的表現尤其突出:強渡大渡河之戰中紅軍18勇士中有16位廣西籍戰士;飛奪泸定橋之戰中紅軍22勇士中有17位廣西籍戰士。解放戰争期間粟裕大将曾評價過:“看到裝備美械裝備的蔣軍肯定是精銳,聽到廣西口音的部隊也是蔣軍精銳,打他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過随着蔣家王朝的覆滅也使桂軍這支舊軍閥武裝力量走到了盡頭:在衡寶戰役中桂軍主力最終被二野和四野聯手消滅。